785小舅舅的禮物

  「哎呦，你瞧瞧這小臘八，笑的多甜啊，這孩子長得真好，嗯，像曉芽。」

  「可不是嗎，瞧著臘八就是個聰明孩子，大姐你快瞧瞧，這孩子看著你樂呢。」林曉曉抱著小臘八，林曉荷坐在旁邊逗孩子，別提多稀罕了。

  林曉芽姐妹都陪在旁邊笑，難得的是，林曉月竟然也有幾分真心。

  「這閨女就是比小子強，大哥家的元寶鬧騰的厲害，我瞅著臘八就招人稀罕。」林曉月摸摸小臘八柔嫩的小臉兒，惹得小丫頭咧開小嘴兒樂，林曉月也是歡喜的什麼似的。「曉芽姐你快看，臘八瞅著我笑呢，好可愛呢，臘八乖哦，噢噢......」

  一群小姑娘逗著孩子，都稀罕的不行。

  「也不是誰家閨女都這麼乖巧的，曉曉小時候就鬧騰的厲害，比曉嵐小時候還吵。那會兒娘就說，這孩子長大肯定要比哥哥還能折騰，現在瞧瞧，可不就是，這曉曉啊，性子比小子還鬧騰。」林曉荷打趣，「這也是人家臘八乖巧。」

  林曉曉一臉嗔怪。

  「大姐又嫌棄我了，這是有了大外甥女，就不要妹妹了咋地？」她也是逗趣，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喜氣。

  「外甥女來了嗎？在哪兒呢，我要看看，我有禮物給她呢，我可是舅舅了。」院子裡響起林曉憶沉悶的聲音，隨即房門推開，裹得圓溜溜的小傢伙就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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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最潮流的棉衣，如今這等時新樣式的衣裳可是竇氏組織人在做，還是以前林曉曉的路子，基本的工序交給手工活好的媳婦、姑娘們來做，按件計報酬，然後複雜的工序交給自己的繡娘。如今這樣時新的衣裳還是送去了府城一部分，另外也只有藥王山小鎮有售賣，每次出了新品，都被搶購一空。

  林曉憶這一身更是最時新的樣式，用的也是上好的皮子，寶藍色的棉衣，上面點綴著雪白的皮毛，偏生小傢伙一頂黑色貂皮的帽子，更顯得唇紅齒白的。

  林曉月看到這一身，眼睛都紅了。

  這樣一身衣裳，沒有十兩銀子根本買不下來，娘都低估了這林曉曉，這樣的衣裳竟然捨得給撿來的孩子穿，怎麼就對自己這個堂妹這麼摳門呢？

  林曉憶進門就要往炕上撲，林曉曉忙伸出腳頂住他。「快別動。」小傢伙倒是聽話，就是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姐姐，我要看外甥女，我可是舅舅了。」小傢伙挺著胸膛，一臉傲嬌。

  這小傢伙，還充起長輩來了。

  眾人樂，林曉芽把孩子接了去，林曉曉就過去親自幫弟弟脫了外面厚實的衣裳。

  「瞧瞧這一頭的汗，這又是跑到哪兒瘋玩去了？你啊，這一身的冷氣，臘八可是個奶娃娃，你這一身的涼氣再凍到孩子，聽我的，暖和暖和再過來。」林曉曉摸摸小傢伙的頭，又接了干帕子給他擦頭髮。

  「嘻嘻，我就去看看先生，私塾的陳先生病了，他的閨女遠嫁，我和泥鰍去看看他，先生可可憐了，家裡就一個老僕人，歲數大了也照應不過來，我和泥鰍去了，聽說姐姐們來了我才回來的。」

  小傢伙嘴巴特別甜，挨個叫人，輪到林曉月的時候，小傢伙明顯不樂意，卻還是叫了一聲「曉月姐」，不過態度可沒有旁人親近。

  林曉月自以為隱蔽的瞪了他一眼，結果惹得小傢伙沖她做了一個鬼臉，似乎怕姐姐數落，忙道：「我是回來看外甥女的，二狗子和泥鰍都在那邊照應著，回頭我還回去。」

  竟然知道孝敬先生了，林曉曉揉揉弟弟的頭，「曉憶是個有孝心的孩子。」陳先生，她記得，就是當初那個狠揍了小胖子江泥鰍的那位先生，雖然有些小迂腐，卻是個難得認真的先生。

  這件事兒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等閒視之。

  「平安嫂子，您帶著二妮和唐七過去一趟，看看能幫上什麼忙的。大冬天的，帶些碳過去，另外讓唐七請個大夫，您看看那邊要是忙不過來，就先照應著，家裡這邊有春草和我就夠用了。」家裡的下人並不多，這一下就讓林曉曉派出了三個人。

  「我和唐七過去就行了，二妮也不熟悉這鎮上，留著伺候小姐吧。」平安嫂子道：「再說還有泥鰍少爺和二狗子呢，跑跑腿啥的總能行。」

  「也好。」林曉曉點頭。因為這位陳先生並不教大哥，大哥出了正月就要準備去縣城考秀才的事兒，如今讀書正辛苦，林曉曉也不想打擾他。再說孫大成來了，也得大哥招待。

  這會兒林曉曉嚴重感覺家裡人手不足，就想著過了年再物色兩個人，大哥身邊也得跟著一個人。

  倒是二妮的兄弟方雲松過了年也十四歲了，那孩子機靈，帶到大哥身邊伺候也挺好的，回頭這事兒還得大哥定。

  林曉憶巴巴的從荷包里掏出一個漂亮的銀鎖片，「喏臘八，這是舅舅給你的紅包，你可要收好了。」那鎖片上面有一個紅繩，也不知道小傢伙什麼時候準備的，就往臘八的頭上套。

  林曉曉都驚呆了，這孩子，沒人教他準備這個啊。

  「你什麼時候買的？」林曉曉知道弟弟荷包里總有錢，可是上次大姐出嫁，小傢伙的銀子都給了大姐啊，這是又新攢下的？

  林曉曉還記得，大姐出嫁之前，小傢伙捧著銀子一股腦塞給大姐做添妝，當時林曉荷不要都不行，小傢伙一個勁的哭，惹得林曉荷最後竟然收了小傢伙的所有的銀子。

  「我當舅舅了，就買了。」小傢伙特別得意，「我早就給臘八準備了，我可是舅舅了。」特別強調「舅舅」兩個字。

  林曉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真是沒法拒絕，看著林曉憶那認真的模樣，誰都不忍心拒絕。

  「我代臘八謝謝曉憶舅舅了，等臘八長大了，也跟著舅舅學認字。」林曉芽聰明的沒提讓林曉憶帶著玩兒的事兒，就是要突出小傢伙長輩的地位。

  果然，林曉憶高興了。

  「嗯嗯，等臘八長大了，我教她識字，我讀書可好了，先生都誇我呢。」小傢伙挨著姐姐坐，仰頭看著姐姐，「姐姐，你說是不是？」

  「那是肯定的。」這時候，自家的寶貝弟弟自然是怎麼夸都不過分。

  因為林曉憶的到來，眾人又是一陣歡喜。

  「這銀鎖片看著小，可也不便宜呢，曉憶你銀子不少啊？」林曉月酸溜溜的，一個撿來的野孩子，竟然兜里有這麼多可以支配的銀子，自己都沒有。

  林曉曉深深地看了林曉月一眼，「曉憶是個懂事兒的孩子。」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著林曉月。

  林曉月：「......」這是威脅誰呢？

  可偏偏，她就得受著這個威脅。

  總覺得，今兒來的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