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2不速之客

  正月里沒那麼多的事兒，許多人的習慣就是年前把事兒都做好了，正月里好走親訪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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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林曉曉已經準備好了給藍筱和崔氏那邊的東西，已經一併送過去了。

  崔氏那邊今年年前沒有再過來人，倒是給送了不差的年禮，似乎崔氏也不想苛待這邊。

  林瑾依然沒有隻言片語，似乎忘了還有這麼幾個子女似的，這倒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自家釀了不少葡萄酒，味道有點兒酸，但是過濾後看著顏色還好，喝的時候加一些糖，口感還不錯。

  這時代釀製的葡萄酒沒有那麼多的工藝，林曉曉又不知道怎麼保存，怕放的久了壞掉，除了一小部分送人之外，大部分都送到司記酒樓銷售了。

  還別說，對於這種新鮮又量少的東西，過年期間很是受歡迎。

  這時代的酒水都是要用純糧食釀造的，糧食可並不富裕，所以酒水一直都是奢侈品行列裡面的東西，再加上葡萄酒這種東西，也只有西域商人才有。所以司記酒樓不但賺了一大筆銀子，林曉曉這個年也是過得腰包鼓鼓的，連帶著給下人的紅包都格外大。

  當初說是讓平安嫂子伺候林曉芽幾天，可林曉曉到底讓她辛苦的伺候了林曉芽出月子，才讓人回來。

  伺候月子不容易，哪怕林曉芽那邊已經有了兩個婦人伺候著，可平安嫂子回來還是瘦了一大圈，林曉曉看的都不忍心了。

  「這一趟辛苦你了。」林曉曉給平安嫂子包了一個大紅包。

  「小姐您才是客氣了，這是奴婢的本分。」平安嫂子倒是沒有推辭，過年圖的就是一個熱鬧喜氣，樂呵的拿了紅包，又跟她說起孫家的事兒。

  「奴婢瞧著，如今孫家的老爺子和姑爺啊，都是寶貝姑娘的不行，別看嘴上說著要是孫子更好，但是看得出來，那是真心實意的稀罕淑慧小姐的。」

  林曉曉就笑了，「他們爺倆也都是性情中人。」雖然有些小瑕疵，但是得承認，孫家是正經人家。

  「誰說不是呢，曉芽姑娘嫁到這樣的人家，也是福氣。」平安嫂子湊趣的又說了一些趣事兒，突然有幾分猶豫。

  「嫂子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林曉曉奇怪，「是不是那邊有什麼事兒？」按理說，林曉芽身體恢復的好，許是小姑娘天生體質好，懷孕都沒有長妊娠紋，這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奶水足，如今家裡再沒有糟心事兒，這還有什麼讓平安嫂子為難的。

  「奴婢有句話，可能也是奴婢想多了，小姐您聽聽也就算了。」平安嫂子還是鋪墊了一下，這才湊到林曉曉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

  林曉曉一聽臉色就不大好看。

  「這事兒當真有人說閒話了？」得到了肯定答覆，林曉曉就不淡定了。「我知道了，曉苗還在孫家吧。如今曉芽也出月子了，家裡又有人伺候，曉苗總在那也不是辦法。」

  「這事兒你做的很對，我到底歲數小，嫂子你得幫著我想著點兒，有啥想不到念不到的，您都得提點著。」平安嫂子娘倆也用了一年多，這娘倆都是知道進退的人，又是在大戶人家當過差，有時候看問題的角度，比林曉曉心細。

  平安嫂子連說「不敢」，林曉曉也沒有跟她太過客氣，她想了想，「今兒時候還早，讓唐七套車，還得麻煩你走這一趟......不，你剛回來，不用折騰你去。讓大丫去一趟，就說大姐想曉苗了，讓曉苗陪著住一些日子，這就讓大丫去。」這也是個好藉口，畢竟懷了孕的婦人嬌氣一些。

  孫家的長工竟然傳閒話，竟然編排孫大成和林曉苗的事兒，哪怕是沒有影兒的事兒，可是林曉苗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到底在姐夫家裡住了太長時間，好說不好聽的，還是趕緊接回來的好。

  要用到大丫，自然就驚動了林曉荷。

  「是怎麼了？」雖然天冷，林曉荷還是被人攙扶著在外面溜達了一會兒，每天都堅持走走，也是怕將來不好生產，這也是林曉曉特意交代過的。

  這事兒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但是林曉曉還是沒有把那些污言穢語的告訴大姐，怕她擔心。

  「是平安嫂子說，曉苗這起早貪黑的照顧曉芽娘倆，小姑娘累的不行，偏生那又是個閒不住的。她歲數也不小了，我想著曉芽姐也出了月子，她一個姑娘家家的總住在曉芽姐那也不好。

  可這傻丫頭總說要幫忙照顧孩子，我就找了個藉口讓大丫接她回來。正好讓她到咱們這來歇歇。

  也順便問問她，出了正月要不要去娘的繡莊，學些更好的技術，以後不管是幹啥都是好的，不然總在老宅待著，烏煙瘴氣的，我怕帶累了曉苗。」

  林曉曉這樣一說，林曉荷也沒有多想。

  「是該讓曉苗出來，話說我也許久沒看到她了，我那還有不少料子，曉苗年紀也不小了，給她做幾身新衣裳。」

  許是懷了孕的緣故，林曉荷總愛回憶以前的事兒。

  「那會兒家裡也窮，錢都是奶奶把著，也不給咱們買啥，過了年也就是可著小姑姑和爹才做兩身新衣裳，小姑娘誰不愛穿啊，大伯母和曉月鬧騰，奶奶給買了一塊布。咱們和曉芽姐倆卻是什麼都沒有，我記得有一次娘心疼我，就給我扯了一塊布，要做新衣裳，結果還被小姑姑看了去，非得吵著把我的布料要了過去，你不知道，當時我偷偷哭了好久。」

  提到這事兒，林曉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現在想想啊，那會兒估計曉芽和曉苗也都是想要新衣裳的。倒是苦了你小妹，當時病的重。」衣裳都不懂的要。

  林曉曉雖不曾經歷過那些事兒，卻聽出了大姐的心酸。

  怕她傷心難受，忙笑著道：「現在你妹子有錢了，大姐想要多少衣裳咱們就做多少衣裳，回頭我把娘鋪子裡的料子一樣挑一塊給大姐，開春了咱們就做好多好多新衣裳，保管大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孕媽。」

  「你這丫頭啊，又來打趣我。」林曉荷高興，「現在啊，我是什麼都知足了。」摸著愈發圓潤的肚子，她特別開心。

  結果大丫沒等接來林曉苗，他們這卻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