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冷血

  緊跨兩步，白玉迅速來到人群圍觀之處，看了幾眼，有些沉默了。

  這裡的一切，有些顛覆他的三觀，一個男人拿著一把鋼鞭，在馴服兩個小孩子，沒錯，華夏的猴戲，在這裡變成了人戲。

  那種鋼鞭，打在一般成年人身上，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白玉甚至認為，那個男人不是為了馴服少年，而就是為了打死他們。

  「玉哥，救啊！」

  「我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你看著周圍人的表情，這不是第一次，而空氣中瀰漫的藥物味道，明顯是為了加強人類對殘忍的嚮往。」

  

  「那就不救了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麻木了！那個懲惡揚善的白玉呢！」

  羅小白一時氣急，向著白玉怒吼，她喜歡的可不是仗著力量瘋狂殺人的白玉，而是躲在殺人背後，悲天憫人的那一面。

  「我從未變過，只是看的多了，明白一點，輪迴組織不是收破爛的，這些人我救下，他們又憑什麼來幫我養活。」

  「輪迴不養，你我帶著被救之人，不是更危險？他們之所以會有今天一劫，人類欺負弱小的動物本性是關鍵。」

  「如果我殺了他，那欺負弱小的就是我，本質並沒有改變！不救，是因為我沒把握改變，那就不如順其自然！」

  白玉一邊說著，一邊指向那邊拿著鞭子的男人，向羅小白示意道。

  只有李斂一聲不吭的站在鞭子下，硬生生替那兩個孩子挨了一下，看向白玉道：「玉哥，他不是在打我，是在打你的臉呢！」

  他在聽到白玉那句救不了一世後，就知道白玉想幹什麼，白玉缺的是動手的動機，並不是動手後扯淡的養不了。

  對於白玉來說，一條人命，他何時在乎過？

  如果愛管閒事的形象樹立出去，對於他們三人小隊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這裡可是白浩明的地盤。

  到時候拿白玉救小孩來說事，白玉還真就沒法拒絕對方的一些請求。

  這時，羅小白才想明白白玉的思路，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白玉三句話里竟有兩句話是專門給她說的，好傢夥。

  下一刻，圍觀的眾人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音，手拿鋼鞭的男人便化作一團血霧，滴落在地上。

  白玉看都沒多看一眼，轉身背著手離開，也沒說救下小孩，也沒出面解釋為什麼殺人。

  正如李斂所想，白玉並不在乎這人是死是活，他更在乎的是白浩明的想法。

  如果這兩個孩子後面被白浩明救了，那便是白浩明有意討好自己，如果沒被救，白玉也許會找個機會把白浩明換掉。

  原因就是，不順著白玉的思路走，就好像養了一條狗，你餵他吃飯，他卻想吃了你的手。

  可能會有人說白玉冷血，不管什麼樣的世道，孩子沒錯，對，沒錯，可對於白玉來說，他們不是華夏人，那便和他無關。

  白玉心很小，只能裝下一個華夏，同時也很大，只要是華夏人，他都會關注。

  羅小白以為白玉會是一個英雄，在去往屠龍的路上，打抱不平，救人渡己。

  可她錯的十分離譜，白玉的目的從來不是短命的英雄，而是那高高在上的魔龍。

  你不能說白玉就是壞人，因為他還有在乎的人，你也不能說他是好人，因為在面對其他人時，白玉的冷血難以掩飾。

  其實如同系統對異能的評價，月盈有缺，天道也應有缺，而白玉的性格，就是他最大的缺點，霸道，甚至是癲狂。

  走出數步後，李斂才跑過來跟上了白玉的步伐，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羅小白，向白玉匯報導：

  「白浩明的人到了，已將兩個孩子妥善安排，並嚴令制止這種毀滅人倫的行為。」

  「嗯，看來很聰明！」白玉說著，繼續向前走，也不管身後兩人是個什麼狀態。

  他很感謝那個化成血霧的人，他的出現讓白玉有了，向羅小白表明態度的機會，也給了他讓羅小白看清未來之路的機會。

  白玉走在前面，說白了就是給李斂機會，問清羅小白的態度。

  雖然現在是他的信徒，但若是觀點不同，很可能會導致他的計劃，從一開始便出現致命的問題。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信徒，之所以叫這個名字，而不是奴隸，是因為在與白玉的觀點起了衝突後，他們對於白玉的依賴會慢慢減弱，直到去信奉別人。

  這個問題白玉一開始沒想過，後來在系統的一些使用說明中，看到了這個點，這才恍然大悟。

  系統的存在，可以讓他有機會撥開雲霧，看到山巔的寶座，卻也給了他限制，必須要獲得足夠多人的敬仰，才有機會。

  他必須要去注意更多人對他的看法，這種扯淡事，明顯的擺放在白玉面前。

  白玉要真的像一個國王，關注自己的臣民生活如何，考慮民生等問題。

  當他將華夏定為自己國土的那一刻，華夏之外的一切位置，皆是毫無意義的，至少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李斂和失神的羅小白，看著月光下影子拉的長長的白玉，忽然覺得他的身影有些蕭瑟。

  「為什麼？」羅小白看向李斂，她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白玉要變成這樣。

  「玉哥擁有登上巔峰的機會，但卻必須獲得這座山中，山石泥土的認可。」

  「而對於別的山峰，他並不會踏足，所以無需關注他山之石，除非，對他爬山來說，有可能起到作用。」

  羅小白更加迷糊了，聽著李斂若有若無的隱喻，她雖聰明，可從未往那個方向去想。

  「你我都知道，白玉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他的所有目的，你基本可以通過行為來確定。」

  「那兩個孩子，並不能起到幫助，而當我入場時，那兩個孩子便和我綁定，可能會對白玉的目的有影響，所以他會出手。」

  「就這麼簡單。」李斂攤了攤手，其實他就算不說那句話都可以，從他入場的那一刻，白玉就註定會動手。

  這是李斂總結了數百年的經驗後得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