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去尖子班

  古校長打電話給監考老師，詢問蕭鼎考試的情況，監老師告訴古校長，三門都是九十多分，而且監考老師特意強調，蕭鼎做題的速度都是一流，拿著一張試卷，不用多想什麼，就一滔流水的往下做，也就是說，他對試卷上的知識點特別熟悉。

  

  古老師驚訝地問：「他莫非又看過試卷？」

  「絕對不可能！」監考老師說，就算是一個事先看過試卷的人，如果學得不牢靠，基礎不紮實，也不會有這樣的做題速度。

  「那還真是憑空出現了一顆好苗子？」古校長不確定的問道。

  聽到古校長這話，監考老師一愣，忽然有點自卑，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就只去注意蕭鼎有沒有舞弊、做題的速度，怎麼就沒有想到蕭鼎這個人是一顆好苗子。

  校長畢竟還是校長，會用長遠的目光看問題。監考老師感慨著。

  不等監考老師說話，古校長又叮囑說：「給我好好的維持現場的紀律，不要讓任何人打擾蕭鼎考試，我要看看他的真實成績如何。」

  監考老師點頭答應。

  下午照例是從兩點開始。下午也是考了三門，同樣，蕭鼎也是四十多分鐘就做完一百二十分鐘的題目。這三門都是一百二十分的題目，有兩科打了一百一十多分，只有語文只打了九十多分，是作文扣了分，因為蕭鼎的作文寫得實在不怎麼樣，四十分的題目，監考老師只給了十多分。

  但是，也夠監老師驚訝的了，基礎知識加上閱讀是一個沒錯，滿分。

  這時，兩個監考老師驚詫地看著蕭鼎，他們不明白，一個能考這樣的成績的學生，為什麼以前一直是在十六班，而且也只能考到全校七百多九十多名。

  他們知道，蕭鼎以前不可能是藏拙，以前的成績應該是他真實的成績。只是，才短短的時間內，就提高了這麼多，也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所以，一中校園內流傳蕭鼎事先看過試卷，也就有那麼多人相信了。

  閱完試卷後，監考老師趕緊打電話把結果告訴了古校長。

  古校長聽到這個消息後，馬上打電話給蕭鼎的班主任古老師：「古老師，你來我辦公室一趟，商量一下蕭鼎的事。」

  古老師馬上知道蕭鼎的成績出來了，他心裡有些忐忑，對於蕭鼎的成績，他倒是相信多於懷疑，不擔心這個。他擔心的是古校長看到蕭鼎有這樣的成績，肯定會把蕭鼎從十六班抽出，塞到尖子班去的。

  一中，一直以來是實行分班教育，把好的學生放到一個班，差一點的放到一個班，再差的又分到一個班，有三級梯隊。

  看到蕭鼎的成績這麼好，潛力如此之大，古校長不動心那是絕對沒有的。從他現在就給自己打電話就能猜到。古老師心想。

  當然，為了蕭鼎的前途著想，讓蕭鼎去尖子班那是無可厚非。只是古老師也有自己的私心，這個學生是他發現的，到尖子班去後，那就不是他當班主任了，高考之時的獎金也是別人拿啦！

  古老師遲疑著走進古校長辦公室。

  古校長微笑著看古老師說：「古老師，我代表學校特別感謝你，感謝你為學校培養出來一個特別的學生。」

  古老師沒有出聲，他在等著古校長下面的話。果然古校長自己先忍不住了，說道：「古老師，你班蕭鼎的成績，你應該知道了吧，六門課程，五門都是臨近滿分，就只語文差一些，聽說語文基礎知識與閱讀是滿分，是作文寫得較差，扣了二十多分。這樣的學生，我第一次看到啊！」

  古老師接口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前一次月考他還是全校七百九十多名，這一次就上升到三百多名以內。」

  古校長打斷了古老師的話：「不是三百名以內，以他今天的成績，估計要升到兩百名以內。」

  「兩百名以內？」古老師愣了一下。

  古校長卻不管古老師的反應，又說：「古老師，你不覺得把這樣的尖子生放在十六班有點浪費了麼？」

  「浪費？」古老師又愣了一下，這鬼精怪果然打起了蕭鼎的主意。古老師沒做聲，無聲抗議。自己班裡的好學生憑什麼一定要讓給尖子班！

  可古校長並沒有因為古老師的無聲抗議而打消心中的念頭，他又說道：「為著蕭鼎同學的前途著想，我們還是得給提供一個優良的學習環境，讓他到尖子班那樣學習氛圍較濃競爭力較強的班級去，於他來說，就會有更好的提升，古老師，你認為呢？」

  古老師仍是無聲抗議，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古校長看著古老師陰沉的臉，知道他是一百個不願意，可是不能因為古老師不願意，就取消自己的決定。古校長覺得，蕭鼎這樣有潛力的學生，應該再次挖掘其潛力，或許能夠培養出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學生來。

  所以，古校長以不可商忖的語氣說：「古老師，就這麼決定了，我把蕭鼎調到高二一班，你跟蕭鼎說一下，讓他明天就去高二一班。我這就給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打電話。」

  古校長無聲轉身離開，他心裡嘆道：誰讓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自然留不住一個優良的學生。

  回到辦公室，鬱悶了好一陣子，古老師才來到自己班上教室，發現班上鬧哄哄的，許多學生在打鬧。因為都是來一中混一個高中文憑，所以高二十六班許多學生並沒有什麼壓力，上課還好點，下課卻是比小學生還鬧。

  只是，在吵鬧的環境之中，卻有一個別致的風景。教室的一角，蕭鼎捧著書本在認真的讀著。他那形態，已是進入忘我的境界，周圍的一切無論如何天翻地覆地動山搖，也不能撼動他一分一毫。

  看到這種情況，古老師心裡感到一種欣慰。也就在這時，古老師下了決心，決定讓蕭鼎去高二一班。

  古老師來到蕭鼎身邊，輕輕敲了敲桌子。

  蕭鼎抬起頭來，看到古老師，詫異道：「古老師，你找我？」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古老師說。

  蕭鼎放下書本，跟著古老師來到辦公室。

  古老師輕輕說：「蕭鼎同學，你今天的表現很出色，我也為高二十六班有你這樣的學生感到特別驕傲。為了你的前途，為了你有一個優良的學習環境，學校決定，讓你轉到高二一班去。」

  「轉到高二一班去？」蕭鼎愣了一下。

  好一會，蕭鼎才問：「為什麼？」

  古老師有些失落地說：「方才告訴你了，為了你的前途，為了你有一個優良的學習環境。」

  蕭鼎看著古老師那有皯落寞的臉，忽然問：「古老師，你希望我轉到高二一班去麼？」

  古老師抬眼奇怪地看了蕭鼎一眼，詫異他為什麼有這麼一問。

  古老師呆愣之時，蕭鼎又說：「古老師，看你的神態，並不希望我轉到高二一放班吧？我班的科任老師也不希望我轉到高二一班吧？」

  這個問題不用回答。有哪個願意一個尖子生從自己班上轉出。別的不說，高考之後，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會給他們帶來不菲的獎金。

  不過，古老師也覺甚是無奈，剛才他到班上教室看到那種情況之時，也認定蕭鼎不能留在這樣的班級，不能留在這樣的學習環境之中。

  古老師語重深長地說：「蕭鼎同學，你也知道，我們班是高二年級中最差的班，班上實在太鬧，不利於你學習……」

  「古老師，你不用說了。」蕭鼎堅定地說，「我就不相信，在高二十六班，我會學不到東西，會考不出好成績。古老師，無論誰來跟你說，就說我不想去高二一班！」

  說完，蕭鼎就走出了古老師的辦公室。

  古老師啞然地看著蕭鼎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傻了，他不知這蕭鼎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反應，轉去高二一班，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啊！

  蕭鼎走到門口就碰著了楚欣然老師，楚欣然氣喘吁吁的，顯然剛才是一陣急跑。

  見著蕭鼎從古老師辦公室出來，楚欣然連氣都不喘勻就問道：「蕭鼎，你答應轉去高二一班啦？」

  「沒有，我不會去高二一班！」蕭鼎堅定地說。

  本來去高二一班也沒有什麼，只是蕭鼎想到去高二一班會遇著段世文這樣的人渣，他就心裡不痛快。再一個，他知道自己學習的特點，只要有心看書，沒人能影響自己。

  楚欣然明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這就好。」

  蕭鼎詫異問：「楚老師，你怎麼知道這事？」

  楚欣然說：「你今天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比幾天前的還高了十多分。聽說古校長把古老師叫去了，我猜肯定是想讓你轉去高二一班的。所以，匆匆跑過來了。」

  「那楚老師，你是不希望我轉去高二一班啦？」蕭鼎笑咪咪地看著楚欣然。

  「當然！你可是我發現的好苗子，怎麼能讓你轉去高二一班呢！」楚欣然氣憤的說，「高二一班那些老師就會撿落地桃。」

  「那楚老師，你為什麼不希望我轉去高二一班啊？」蕭鼎緊緊地盯著楚欣然，目光中滿是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