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危機

  我手快的將她拉住，「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你別把好心用錯了地方。」

  「可是……」

  長歌還想再說，卻聽小蠻說道：「不用在我面前假裝好心了，我看著作嘔！」

  「你……」

  長歌不懂辯解，只能無措的看著昔日的好姐妹像變了個人似的，用無比仇恨的眼光看著自己。

  「沒錯，海長老是我殺死的，現在我落在你們的手裡了。要殺要剮你們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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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蠻知道自己死地難逃。便不再掙扎。一副認命的模樣。

  「好，那我現在就將你帶回去執行凌遲之刑。」

  我作勢要向前將小蠻抓起來。

  長歌見狀趕緊拉住我的手，緊張的說道：「楊風，咱們聽聽小蠻的解釋吧。也許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呢？」

  凌遲之刑太過殘忍了，她無法忍受自己心中的好姐妹以那種沒有尊嚴的死法死去。

  小蠻聽到要將自己凌遲處死，臉上露出微微和害怕神色。

  雖然沒有見識過凌遲之刑，但是光看書中所說，就已經非常恐怖了。

  「小蠻，你快說海長老不是你殺的，你是被冤枉的。」

  長歌至此都不信小蠻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兇手她所認識的小蠻是一個很可愛單純的小妹妹，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小蠻心裡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便開始將自己從小對長歌壓抑的恨意全部說了出來。

  「我討厭你，討厭你從小就高人一等，討厭你從小就擁有我永遠無法得到的地位，討厭我從一出生就註定要做你的侍女。」

  「所以我無數次的想害你，但都因為別的原因沒有實現。」

  「上次你吵著要出去。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所以我引你去了暗潮很多的海域，然後想利用暗潮將你殺死。誰知道你如此好運，竟然被人抓回了岸上，還被多事的我給救了。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我後悔當時怎麼沒有在你被暗潮捲入的時候就用手中的匕首直接將你殺死，這樣我就不用再布後面的局了。」

  「我第一眼見到黑虎國王就愛上了他，但是他愛的卻是你，我一次次的看著你拒絕黑虎國王，一次次的看著他從我面前走過卻連餘光都不肯分給我，所以我更恨你，包括你愛的人。」

  「所以我去找古塔了，古塔將我引薦給黑虎國王，黑虎國王說只要我死了，他就會娶我，讓我成為他的妃子。」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海長老，古塔給我的九品朱紅丹，我本來是想用在楊風的身上，卻沒想到無意中下到了海長老的湯里。」

  小蠻講完後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她一口氣將一直以來自己對長歌的恨意全部講了出來，現在只覺得自己心裡的濁氣被排空了。

  而小蠻毫不留情的話語聽在長歌耳中，卻讓她疼的透徹心扉。

  她沒想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小蠻，竟然對自己有這樣深的仇恨，而自己卻從來沒有發覺。

  自己自詡為她的好姐妹，卻從來沒有發現過她深愛著黑虎國王，而自己卻在她面前一次一次的拒絕了黑虎國王的求婚。

  眼淚衝破眼眶，不斷的往下掉。

  小蠻看到長歌自責的模樣，冷笑道：「不用再裝作一副同情後悔的模樣了，這裡沒人看。反正我就是殺手，真要將我凌遲處死，我也認了。我只恨沒有將我殺死，替黑虎國王解決一個大患，而且還能看到你傷心欲絕的模樣。」

  我看著小蠻不可救藥的模樣，也不再與她多作周旋，大手一伸，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就要帶回火狐一族。

  「楊風，不要……」

  長歌流著淚喊道：「放了她吧。」

  我與小蠻同時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讓她走吧。」

  長歌淚眼婆娑，「我已經失去一個如同祖父一般的族人了，不想再失去一個情同姐妹的你了。你走吧，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

  小蠻懷疑的看著長歌流淚的臉，語氣中滿是防備，「你真這麼好心放走我這個殺人兇手？」

  看到好姐妹心裡毫不信任自己，長歌失去了辯解的能力，只能不斷的流淚，「你走吧，我回去會告訴族人，我已經當場將你殺死，替海長老報仇了。」

  「既然長歌願意放你一條生路，你還不快走？」

  我雖然不贊同長歌的做法，但是我理解長歌的心情，自然也願意尊重長歌的決定。

  小蠻看到長歌是真的願意放自己離開，臉上開始露出笑容，自己右手雖然廢了，但是只要黑虎族有無數的靈藥，一定可以將自己的這隻被廢掉的手治好。

  從地上爬起來，小蠻頭也不回的開始向前奔跑，很快便離開了長歌與我兩人的視線。

  我安慰了長歌幾句，見長歌情緒穩定了下來，兩人便準備回火狐一族。

  就在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驚天慘呼，然後一隻噴著血的頭被扔到了兩人面前。

  兩人被嚇了一跳，我將頭撿起來，露出一張俏麗的臉龐。

  正是剛才從兩人面前離開的小蠻！

  我趕緊伸手將長歌的眼睛捂住，不讓她看到如此殘忍不幕。

  可是長歌已經看到了，她看到剛才還活生生的可以笑可以罵的小蠻，此刻竟然緊閉雙眼，只剩下一隻頭在自己面前。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全身顫抖不停，臉上儘是悲痛。

  周圍的空氣突然凝結了起來，我將長歌摟在懷裡，星辰劍已經悄然上手。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我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連本來在我懷裡不停哭泣的長歌亦感覺到了這種不平常的氣氛，停了眼淚雙眼不住的向四周看。

  一個帶血的身影從小蠻離去的方向緩緩走上前來，手中的惡露天斧發出耀眼的紫光，照亮了周圍幽藍的海水。

  我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雙眼似針一般盯著來人，周身的真氣不斷遊走。

  「公主，久違了。」

  來人咧著嘴看著我與長歌，身上沾著絲絲血跡，還有幾塊眼熟的破布掛在他的身上。

  他見兩人均盯著自己身上的血跡的布塊看，主動為兩人解惑道：「剛一出來，便遇上一個自動送死的蠢女人，雖然她身上的修為實在太弱，但是聊勝於無嘛，而且看著她如此愛本王的份上，本王就勉為其難的吸乾了她的修為。」

  「你這個禽獸！」長歌一聽，忍不住罵了出來。

  「哈哈哈哈，公主罵得好，這話本王非常愛聽這話，以後你可以經常對本王講這話，本王一定會好好疼你的。」黑虎國王聽到長歌的罵聲不怒反笑，似乎極為愉悅。

  「你不是黑虎國王。」我冷靜的看著來人，雖然是同樣的臉，但是整個人帶給人的氣息卻與黑虎國王不同。

  如果說黑虎國王帶給人的氣息是一種強大的壓迫，那這個人帶來的就是一種壓抑，壓迫在身。壓抑在心，兩者的效果是天壤之別。

  黑虎國王又是一陣大笑，看向我的眼光帶上了絲絲讚賞，「本王從來就非常欣賞聰明人，看在你不是妖族的份上，只要你願意為本王所用，本王便饒你一命，還可以讓你與本王共享這落日山脈最高的尊榮。」

  「你到底是誰？」

  我沒有時間與這人周旋，這人帶來的感覺過於壓抑，讓強大如我也有一絲受不住了。再觀長歌。臉色已經難看至極。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看本王像誰，本王便是誰！」

  黑虎國王就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喜歡這種將人玩弄在手掌的感覺，不論是幾千年前。還是幾千年後。

  「怎樣？你願意為本王所用嗎？」

  黑虎國王笑著看向我。

  「休想。」

  我想也未想便說道。

  若是貪戀權勢，自己早可以隨便在一個王朝住下，整個王朝都是自己的，又何必屈居人下為他人所用？

  黑虎國王像是早知道我的選擇，臉上滿是欣慰之意，「本王還正在想若是你同意了本王該如何是好，沒想到你如此了解本王的心情啊。既然這樣，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惡露天斧被高高舉起，其上紫光繚繞。黑虎國王只稍稍催動真力，便聽得周圍一片摧山裂石之聲。

  看到我驚訝的神色，黑虎國王露出滿意的笑容，「知道能第一個見識到惡露天斧真正威力的你是多麼幸運嗎？」

  我不再言語，身上真氣一盪。長歌便被這道真氣送至數里之外。

  「長歌，快跑，跑的越遠越好。」

  如今這裡太危險，為了不讓長歌身處危險之中，也為了不讓長歌成為自己的累贅，只能讓長歌儘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