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09)

  言道：「不必，我自己可以了。我真有點累，袁先生要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袁先生點點頭，表示同意：「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小龍匆匆道別，從座上起來，轉身要走，忽又被袁先生叫住。

  「還有什麼事嗎？」小龍迴轉身問。

  袁先生緩緩道：「沒事，我想說，我不是故意隱瞞著和你父親的關係，只是我一直尊重你父親的意思……」

  「我明白……」小龍點點頭。

  

  「還有，你父親的死，我真的很難過。」袁先生說著，眼睛有些泛紅，下意識地用手搓了搓眼睛。

  「我比你更難過，我現在只想揪出幕後的元兇，替我爸爸報仇。」小龍說。

  「我一定會幫你的，你千萬別意氣用事。」袁先生提醒小龍。

  「你放心，我不會被仇恨蒙蔽雙眼，相反，我會擦亮雙眼，好好看著奸人的下場。」小龍這樣說。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袁先生說，「我失去了一個摯友，不想再失去一員大將，我也相信你是個經得起考驗的人。」

  小龍又朝袁先生點了點頭，道：「多謝袁先生的信任，我會活得好好的。」

  隨後，小龍告辭離去，袁先生目送他下了樓，然後重新返回座位坐落，緩緩舉起茶杯，把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輕輕放落茶杯，嘴角揚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線。

  小龍雖然在開著車，但心思完全不放在駕駛上，只是單純的靠原始的條件反射來操控汽車，自肚裡尋思著：爸爸臨死前就只給我留了那串項鍊，難道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對了，爸爸好像說過要我好好保管，別落入他人之手之類的話，如果那項鍊真的隱藏了什麼秘密的話，就真是罪過了，我還差點弄丟了，幸好小芬把它還給了我，不然我就成不孝子了。想到這，不覺間全身冒出點點冷汗。到底那項鍊有什麼特別之處，又隱藏了什麼秘密？一連串的問題，使小龍不禁加大了油門，只想飛回去取出項鍊來仔細看個究竟。

  回到住處，小龍直奔自己的臥室，從抽屜里翻出一條金項鍊，前前後後，來來回回端詳了許久，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純金打造的。這算什麼秘密？金鍊難道還能是銀造的？連小龍都覺得可笑，然而這似乎是唯一的結論了。如果非要指出這項鍊有什麼與眾不同，那就是要數中央那塊圓形的金牌，上面刻著一個「龍」的繁體字，金牌本身是不可打開的，裡面也藏不了什麼東西，再說這本來就是留給小龍的東西，在上面刻一個他名字中的一個字也不奇怪。小龍已經運用了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但仍舊只是猜測，始終摸不透其中隱藏的玄機，他想一定要結合一些什麼輔助性的道具才能解讀其中的玄機，目前看來只有這種可能了。他也不去多想，想也沒有用，只能等一個機會，或許機緣巧合之下，一切謎團就會迎刃而解……

  ###第二百二十九集 要挾

  鐵山是一個倒下就睡，一睡就睡到自然醒的人。但最近他總是睡不好，時常會發惡夢，經常會在夢中驚醒。他一閉上眼就會呈現林警司臨死前的那張絕望而蒼白的臉，使他心神不安，精神處於崩潰邊緣。一連幾天，他的精神萎靡，睡不好，吃不香，每次從夢中驚醒他都會去洗手間洗手，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雙手沾滿鮮血，雖然水洗不掉，但總感覺好受一些。這樣又過了好些天，鐵山開始漸漸適應，心神開始趨向穩定，心中的恐懼也漸漸消散，睡眠質量也顯著提高了。他時常安慰自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最多不過一死，我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林警司，你要是陰魂不散，儘管來找我好了，我不怕！他不停的，反覆的用類似的話安撫自己，漸漸的居然也見效了。時間終於沖淡了不愉快的記憶。鐵山現在感覺良好，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鐵山，而是一個背負著殺人罪名，而仍舊能漠然置之的鐵山，他對殺人已經麻木了，如果有必要，他還可以再干一票。

  這日，鐵山正在家中無事，忽然手機響了，他打開來一看，竟是阿隆打來的。

  「你在哪裡？」阿隆開口便問。

  鐵山從座上站起，應道：「在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別緊張，你現在很安全。」阿隆說，「我在你樓下，你下來吧，我帶你去龍門。」

  「現在嗎？」鐵山幾乎不敢相信，感覺像是突如其來的事。

  「對，現在。」阿隆給了肯定的回應。

  鐵山立即到窗台前探出身子，果然看到一輛熟悉的汽車停在了樓下，他當即匆匆回了一句，然後飛也似地下樓去了。

  「是不是袁先生找我有事？」鐵山進到車裡，迫不及待的問。

  「袁先生暫時還用不到你，不過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先安頓下來。」阿隆說，「我說過，你幫了袁先生大忙，他是不會拋棄你的。」

  「袁先生真是仗義之人！」鐵山感慨的道，「能遇到袁先生這樣的明主，真是三生有幸。」

  阿隆笑了笑，把車調了個頭，說道：「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

  鐵山聞言，望向阿隆，細細審視了一番，方才說道：「隆哥器宇不凡，也是個人物。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以後還要隆哥多多關照。」

  阿隆露出一個隨意的笑容，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世界是你們這些後生人的，把握住機會，總有出頭之日。」

  「多謝隆哥教誨，我會學習的了。」聽阿隆一席話，鐵山此刻心中充滿了希望，感覺自己的春天要到了，之前那殺人的負罪感一掃而空，如果時間倒流，他還是會走上這條路，儘管這是一條不歸路……

  抵達龍門後，阿隆把鐵山領到一間不大的公寓，把他安頓好，並叫他暫時住下來，如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繫。鐵山一再道謝，最後告別阿隆，在臥室的床上躺下了。住的地方不大，只有一房一廳，然而布置得還算雅致，在龍門要租這樣一個地方絕對不便宜。鐵山已經感覺很滿意，只要在龍門有一立錐之地，就有機會往上爬，從籠屋搬豪宅不是沒可能的事。他的頭枕著雙臂，正浮想聯翩，忽然電話鈴聲大作，他本以為是阿隆或者袁先生，因為只有他們知道自己的號碼，然而他都錯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鐵山按了接聽鍵，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安，小心翼翼的自口中吐出連個字：「哪位？」

  電話里沒有任何回應。這使鐵山更加狐疑，不安感又增了幾分，甚至有些心虛，他壯著膽子又大聲問了句：「你是什麼人？」

  這次，電話里終於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道：「不要怕，都是自己人。」

  「你到底是誰？」鐵山登時火冒三丈，喝道：「你要是再不自報姓名，我就收線了！」

  「你可以叫我大嘴標，我們能找個地方聊聊嗎？」自稱大嘴標的人這樣說。

  鐵山對這個大嘴標有種不友好的感覺，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他一口回絕道：「不了，我沒必要和一個不認識的人說話。」

  「有必要的，因為我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大嘴標用極為深沉的語調說，有種故作神秘的意味。

  「你知道我對什麼感興趣？」鐵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有兩樣東西，我相信是人都會感興趣。」大嘴標倍感自信的說。

  「說來聽聽。」

  「一個是錢，另一個是命。」大嘴標這樣說。

  鐵山聽了，不禁打了個寒噤，片刻才道：「你威脅我？」

  「我只想和你做個朋友，如果你接受，你不但可以得到一大筆錢，還能保住性命，何樂而不為呢？」大嘴標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鐵山更為震怒，一股大無畏的勇氣涌了上來，道：「別以為我怕了你，有本事就來殺我，我等著。」

  大嘴標卻呵呵一笑，道：「你果然是條漢子，不過殺你不用我動手，我現在只要動動手指，龍門的警察就會把你包圍，等著你的就是電椅。」

  鐵山聞言，又不禁打了個寒戰，全身冒出冷汗，心想：難度他知道我我殺害林警司的事？此事非同小可，他只好妥協，語氣一轉變得平和，低聲下氣的說：「你贏了，告訴我，在哪裡找你？」

  大嘴標似乎早料到鐵山會妥協，於是幾乎不假思索的道：「今晚十點，你到龍灘大排檔來，我每晚都會去那裡吃夜宵，你看到一個大嘴短髮的大個子就是我了，到時再好好聊聊。」說完便掛了電話。

  「喂，餵……」鐵山一連叫了幾聲，想問詳細一點，卻發現對方早收了線，怒然將手機摔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伏，一連串的疑問登時湧上心頭……

  ###第二百三十集 疑團

  一切的疑團只能等時間來回答。鐵山索性躺下來養好精神，再去面對那個神秘的大嘴標。很快，天色晚來，鐵山離開公寓，打了計程車，直奔龍灘大排檔方向去。

  很快，鐵山來到龍灘大排檔。這裡早聚集了不少客人，但他還是很快就在眾人之中發現了目標。他朝場地一角坐著的一個穿著灰色背心的大塊頭走去，來到那人身邊，問：「大嘴標？」

  「你來了。」此人是個大塊頭，身材魁梧，比起強壯的鐵山還要高大上一些，留一頭平頭短髮，小眼睛，大嘴巴，手臂上有紋身，給人的感覺就是在道上混的那種。

  「你就是大嘴標？」鐵山再一次確認。

  「沒錯，請坐，我們邊吃邊聊。」大嘴標請鐵山坐了，又叫來服務生，點了一些小炒和酒水，然後接著話題說：「你是一個守時的人，這一點我很欣賞。」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鐵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搗黃龍的追問道。

  「說話別太無情趣。」大嘴標說，「我只想和你交個朋友。」

  「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憑要跟你做朋友？」鐵山反問。

  「憑這個。」大嘴標說著從地上提起一個黑色皮包，丟在鐵山面前，道：「打開看看。」

  鐵山狐疑的看了大嘴標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皮包，最後小心翼翼的打了開來，一看，竟然傻了眼，裡面花花綠綠全是鈔票。

  「不用猜了，一共十萬。」大嘴標說，「你只要幫我一個小忙，就是你的了。」

  鐵山道：「你未免太抬舉我了，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你可以，而且只有你可以。」大嘴標說，「不然我也不會找上你。」

  「如果我不答應呢？」鐵山道，目光凝成一道宛如刀鋒的寒芒，盯著大嘴標。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可以不要錢，但你不會連命都不要吧？」大嘴標說著又從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一疊照片，撒在桌上。

  照片一共有六張，拍的竟然是鐵山和林警司在一起的情景，包括酒店和汽車裡，時間正好是林警司遇害那天！如果這照片流傳出去，無疑是指證鐵山的最有力證據！鐵山在冒汗，冷汗！但他還是力持鎮定，故作不以為然的道：「就這些照片，能說明什麼？我的確是和林警司聊了會，僅此而已。」

  「你還想抵賴？」大嘴標針芒般的目光瞧著鐵山，道：「這只是一部分，最震撼的照片我沒取出來，你槍殺林警司的事我全知道，如果你不合作，不願交我這個朋友，就是我的敵人，我會把剩下的照片寄送給警察局，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鐵山終究不敢冒險，只好選擇讓步，說道：「你好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我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唯獨愛玩女人……」大嘴標還沒說完，鐵山便截道：「有錢就能找女人，幹嘛找我？」

  「可惜有的女人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大嘴標露出一絲暗嘆的神情，接道：「我一直很想得到一個女人，她長得很美，如果能讓她服侍我一晚，就算死了我也願意。」

  鐵山仍舊狐疑的盯著大嘴標，隨口問道：「到底是誰讓你如此神魂顛倒，連命都願意搭上？」

  「她叫藍暮雨。」大嘴標一字一字的吐出了答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鐵山，觀察著他的反應。

  「不行！」鐵山幾乎拍桌而起，一口回絕道：「我不能出賣小龍。」

  「淡定！」大嘴標做了個手勢，示意鐵山冷靜，聽他說：「我知道你和小龍關係很好，你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但據我所知，那女人和小龍沒丁點關係，小龍早有意中人。既然她不是小龍的女人，你把她獻給我，就不算出賣，只是做了一筆特殊的交易。」

  鐵山怒氣未消，強抑心中怒火，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做對不起暮雨的事。」

  「她是你的什麼人？」大嘴標瞟著鐵山，「你不會愛上她了吧？只可惜，她看不上你，她眼裡只有小龍……」

  「不許你胡說！」鐵山怒道。

  「你不要自欺欺人。」大嘴標說，「是人都看得出，她喜歡小龍，你是聰明人，不可能看不出來。不過你也不必傷心，等你有了錢，多多女人都有，你就當做是小小的犧牲，做一會好人成全了我，我不會少了你好處的。」

  「你不要說了！」鐵山終於按捺不住，怒然而起，一把揪住大嘴標，瞪著他說：「我不會答應的，你只管把這些照片公之於眾，最多不過一死，我鐵山爛命一條，不吃你這一套！」

  大嘴標也不生氣，只嘲諷似的笑了笑道：「你可以擁有大量財富，前途無量，機會就擺在面前，你不會那麼傻，選擇一條死路走的。你是聰明人，只是有點意氣用事，不過我也是個很有耐性的人，如果你什麼時候相通了，隨時可以聯繫我，你有我的手機號碼。」說完，便把鐵山的雙手移開。

  「你做夢吧！我這就走，你那該死的手機號碼我早刪了！」鐵山憤憤然轉身便走，不再去看大嘴標一眼。

  大嘴標也不去追，自信十足的點燃一根煙，悠然抽了起來，似乎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鐵山氣沖沖地打上了計程車，一路上思緒萬千，凌亂到極點。回到公寓，衣服也不換，直接倒在大床上，想了好久，好久，最後，他還是有些躊躇的拿起了手機……

  他撥通了小龍的電話。

  「小龍，是我，鐵山……」

  「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我現在在龍門……」

  電話里傳來小龍意外的聲音：「你怎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