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07)

  懷疑，謹慎的道：「你會出賣你的主人？」

  「我都被他遺棄了，這算什麼出賣？我就算死也要拉他下水，不會讓他好過！」鐵山恨恨的說，雙眼似要噴出火來，連他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

  「我是覺得，他既然不用你了，會讓你輕易離開，還能坐在這裡喝著茶，吃著點心？」林警司仍舊十分警惕。

  鐵山聞言便道：「你沒看到我受了傷嗎？我只是僥倖逃脫，說不定明天就會橫屍街頭，趁活著就要多吃點，總比做個餓鬼好。」

  林警司點點頭，思索著道：「原來是這樣，那你真該在臨死前為社會做點好事，把你知道的事給我匯報一下。」

  「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跟你走。」鐵山道，「不過，我不能去警局。」

  

  「你放心，我也不打算帶你去警局。」林警司道，「不如我們現在就走？」

  「沒問題，不過中午的飯就靠你了。」鐵山這樣說。

  「只要你積極配合，提供有用的信息，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吃飯的事是小菜一碟。」林警司向鐵山承諾道。

  「那就沒問題了，走吧！」鐵山表示成交。

  ###第二百二十四集 冒險

  林警司和鐵山一道離開了酒店，上了一輛車。這是林警司的私家車。鐵山想過在車上動手，但考慮到周圍人比較多，擔心槍聲會吸引他們，最後還是放棄了，打算隨機應變。其實鐵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他上衣口袋裡的手槍是內置了消聲器，雖然效果不算佳，但在車外是很難聽聞聲音的。鐵山不知道，也不想冒這個險。

  「我們要去哪裡？」鐵山坐在林警司身邊，扭頭問。

  「去一個方便我們說話的地方。」林警司說著，已經啟動汽車，一掉頭便駛上了公路。

  「即是哪裡？」

  「郊外。」林警司道，「只有我們兩人的地方，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你也不必擔心有人追殺過來。」

  鐵山不禁暗暗叫好，心道：我是來殺你的，你還真會找地方，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一路上，林警司盤問了鐵山不少話，鐵山都從容應對下來，自信沒露出任何馬腳，他可是做足了準備才來的，絕不會讓自己在緊要關頭露餡。

  約莫開了半小時路程，汽車駛進條林間小路，最後一直來到海邊才停下。鐵山環目觀察著四周，發現除了草草木木，壓根兒連一個動物都看不到，更別說人了。他正感興奮，準備去摸上衣口袋的手槍，卻發現自己被一個硬邦邦的事物抵在了腰間。那是一把手槍，林警司正用槍指著他，用命令的口吻道：「下車，出去吹吹風，別跟我玩什麼花樣。」

  鐵山意外非常，立即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苦著一張臉道：「我誠心和你合作，你就這樣拿槍指著我？」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叫你下車！」林警司又提高嗓音喝了一句。

  「好，好，我這就下。」

  二人都下了車。林警司此時又取出一副手銬強制給鐵山戴上。鐵山無奈，只好乖乖伸出雙手被扣了，他知道說什麼也沒用，現在只能隨機應變，先降低林警司的戒心。

  「好了，現在只剩我們兩人，有什麼話你跟我匯報，如果匯報得好，我馬上放了你，否則就拉你進警局住幾天。」林警司靠在車上，悠然取出一支煙，點燃了叼在嘴裡，緩緩吐了一口煙圈。

  鐵山道：「我說林警司，你這樣算不算犯法？我犯了什麼事，你要把我拉回警局？」

  林警司緩緩回道：「像你這樣的小混混，我見多了，我就拉你回去教育幾天還需要理由嗎？我告訴你，別想著耍什麼花樣，你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只要你肯合作，提供有用的線索，我不會虧待你的。」

  鐵山皮笑肉不笑，閃電般想了想才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好好配合，你說怎樣就怎樣吧！不過在我正式開始說之前，我想去小解一下，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林警司看了鐵山一眼，片刻才點點頭：「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戴著手銬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鐵山忙反對，「再說，你跟著我，我拉不出的。」

  林警司想想覺得沒什麼不妥，當即揮揮手，道：「快去快回，給你一分鐘。」

  「一分鐘哪夠？至少兩分鐘。」鐵山道。

  「你還討價還價？信不信我要你就地解決？」林警司肅然變得威嚴，深邃的雙目兩道精光射向鐵山。

  「好，一分鐘就一分鐘，現在開始計時。」鐵山說完，立即轉身小跑開去，走進了一片茂盛的林地，不一會就隱沒了身影。

  一分鐘一晃即過，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鐘了，還不見鐵山回來。林警司開始焦躁起來，決定去尋人。他有種被耍的感覺，火氣正盛，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找到那小子就給他點顏色瞧瞧。林警司一手持著手槍，緩步前行，一面游目四顧，仔細搜尋著。過沒多久，他便看見不遠處的草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鐵山。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你這小子跑這麼遠，看我不收拾你！」林警司暗地裡罵著，一陣小跑，來到鐵山身邊，狠狠地踢了踢他的大腿，喝道：「小子別裝死，給我起來！」

  鐵山伏在地上，雙手被身體壓著，此時說道：「林sir，我被蛇咬了，快送我去醫院。」

  「這裡哪來的蛇？」林警司只是不信。

  「我沒騙你，你能不能先拉我起來，我的腿麻痹了。」鐵山道。

  「真是麻煩！」林警司又暗暗罵了一句，可還是俯下身去試圖把鐵山的身體扳起來。

  鐵山自然是裝的，他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不能有絲毫失誤，否則結果就是死。他的右手已經伸進衣袋裡取出手槍，握在手裡，林警司剛將他身體扳起來，他便立即借勢挨過去，緊貼著林警司身體，右手食指一連動了三下。

  「砰砰砰」三聲低沉的槍響。子彈貼著林警司的腹間貫穿了他的身體，威力非同小可！

  林警司在一剎那知道自己上了當，但為時已晚，人反應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更何況是如此近的距離！

  子彈帶走了林警司的體溫，帶走了他的生命，沒有絲毫懸念，一連中了三槍的林警司緩緩向後倒了下去，眼睛都來不及合上，臨死前那怨恨與不甘的眼神保存了下來。

  「對不起，願上帝保佑你一路走好。」鐵山望著早已死去的林警司，最後伸手合上了那瞪大著的雙眼。

  鐵山半蹲在地上，對林警司的屍體說：「不要怪我，要怪怪袁先生，是他想你死，我只是代勞，混頓飯吃而已。」

  說了這些話後，鐵山才從林警司的遺體上摸出鑰匙，把手銬打開，為了防止留下指紋，他把鑰匙和手銬還有手槍統統帶走，最後全部扔進海里去。

  ###第二百二十五集 利用

  鐵山幹完了善後工作，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去。小龍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是隨口問了句：「山，你來龍門也有一段時日了，真不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鐵山聞言，揚了揚眉，道：「你終於忍不住下逐客令了？」小龍做了個無奈的手勢，擺擺手道：「當然不是，你要住多久都行，我只是問下你的想法，你就不回家看看你的家人嗎？」

  「父母身體硬朗，還不需要我照顧，我回去豈不是給他們增加負擔，我暫時不打算回去。」鐵山道，「他們也不會擔心我。」

  「既然這樣，那我以後就不多問了。」小龍道，「你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的。」

  鐵山道：「小龍，我剛才的話別放心上，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趕我走，我只是開了個玩笑。」

  小龍點頭表示明白，隨即笑了笑，道：「得了，我還不理解你麼？」

  鐵山也回以一個點頭，神色陡然變得深沉，半晌才啟動嘴唇緩緩說道：「小龍，能幫我一個忙嗎？」

  「只要我能幫。」

  「你一定能幫。」鐵山當即道，「我想見見袁先生。」

  小龍微微怔了怔，扭過頭望著鐵山，訝道：「你見他幹什麼？」

  「我有點事要跟他當面說。」鐵山道。

  「什麼事，能不能先跟我說？」

  「不可以，你就別問了，就當是尊重一下我的隱私。」鐵山用懇求的口吻這樣說。

  小龍也不好強人所難，只道：「我可以給你聯繫方式，你自己找他吧！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不要試圖踏進這個圈子，離越遠越好。」

  「我知道了，但我真有點私事要跟袁先生當面說，麻煩你先給我聯繫方式。」鐵山焦急的說。

  小龍最後還是把袁先生的聯繫方式告訴了鐵山，對他說：「你用我的手機打給他吧。」鐵山欣然接過，道謝一聲，便躲進自己的房間裡去了，順手把房門鎖上。

  鐵山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電話，一陣悅耳的彩鈴響起，不多時便傳來袁先生的聲音：「小龍，找我什麼事？」

  「袁先生你好，我是鐵山，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只想跟你說幾句，不會妨礙你多少時間的。」鐵山這樣說，畢竟是殺了人，此刻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你說吧！」

  「我想說，我已經按您的意思去做了……」

  「你說什麼？這裡聽不清楚，你還是過來再說吧！晚上我還在老地方等你，你晚上早點過來，就定在九點吧！」袁先生說完，不等鐵山回復就收了線。

  鐵山聽聞電話的嘟嘟聲，知道對方收了線，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不知道袁先生是什麼意思，他也不好擅自猜測，一切就只等時間來回答了。他當下不作多想，開門把手機還給小龍。小龍接過手機，也沒多問什麼，只是循例問了句：「找到袁先生了嗎？」鐵山點點頭：「找了……我有點累，先去休息會。」說完，又木木地返了回去，把自己反鎖在房中。

  到了夜晚，鐵山又一次來到「煙花酒吧」，很快便找到約定的地點，替他開門的仍然是阿隆。

  袁先生已經等候多時，見了鐵山，請他坐了，接著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鐵山眼珠轉動，瞧了一眼站在袁先生身邊的阿隆，目光重新落在袁先生身上，最後理了理情緒，鼓足勇氣道：「你交代的事我已經完成了。」他本以為袁先生會有很大反應，不聊袁先生卻神色不動，只淡淡的問了句：「到底是什麼事？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

  鐵山聞言，不禁打了個突，心想：果然是老謀深算，難道我被耍了？不管了，做都做了，做了就不怕認，大不了一死！想到這，他的心陡然淡定了許多，舔了舔干唇，咽了口唾沫，方才一字一字的道：「我替你把林警司幹掉了。」

  袁先生聽了，先是點點頭，哦了一聲，忽然間一拍桌，怒道：「誰叫你自作主張去殺他的？」這一下聲色俱厲，情緒變動之大，簡直兩個人。

  鐵山雖然膽子大，也被袁先生這一喝震懾了，弱弱的反問了一句：「袁先生給我的禮物不就是要我用來殺人的嗎？」

  袁先生道：「我是給你防身用的，可沒叫你用來殺人！」說罷，怒然站起，背轉身，接道：「你是怎麼殺他的？說來給我聽聽。」這次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鐵山於是把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只省略了一些細節，挑重點說，從自己引誘林警司上鉤講到在郊外使詐行兇，說得清清楚楚，教人不得不信。

  袁先生聽後，緩緩轉過身來，用平和的口吻對鐵山說：「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自責，畢竟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會放你不管，你以後就跟著我，只要你嚴守秘密，我保證你不會有事。不過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在龍門了，我會安排人把你先送返大陸，等風頭過了，我再安排接你過來。」

  鐵山聞言，喜道：「袁先生肯收留小弟了？我沒聽錯吧？」

  袁先生點點頭，道：「你殺人雖然不對，但畢竟是為了替我出頭，你以為我是一個不講道義之人嗎？」

  「當然不是！」鐵山連忙擺手否認，「袁先生義薄雲天，乃人中之王，這也是我崇拜你的原因，小弟絕對沒那想法。袁先生肯收留我，真是我的苦海明燈，以後我會盡力替袁先生分憂，死而後已！」

  袁先生點頭稱好，道：「你先回大陸，越快越好，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叫你過來。」

  「可是，我要怎麼聯繫到你？」鐵山問。「你不需要聯繫我，我自然會聯繫你。」袁先生道，「你有自己的手機嗎？」

  鐵山搖搖頭。袁先生道：「等會我叫阿隆給你一部手機，以後我們就用它保持聯繫。以後不要用小龍的手機給我打電話，白天我是故意收線的，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鐵山又搖了搖頭。「小龍的手機已經算得上是間諜武器了，我和你的對話隨時可能被錄音，這就是我為什麼約你來這裡的原因。」袁先生這樣說。

  鐵山哦了一聲，臉上顯現出震驚的表情，道：「我還真沒料到！我會小心的了，此事小龍完全不知情，袁先生可以放心。」

  袁先生嗯了一聲，接道：「這就好！」說罷，轉向阿隆，對他說：「阿隆，你去給鐵山準備一台手機，然後送他回大陸，我就不參與了。」

  「沒問題。」阿隆答應了，隨後向鐵山招招手，示意他跟上來。

  鐵山道別了袁先生，便跟隨阿隆離開了房間。

  ###第二百二十六集 買手機

  鐵山上了阿隆的車，車很快就開上了主道。

  「隆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鐵山問身旁的阿隆，心中不免有些顧慮和猜疑。

  「先給你配一台手機。」阿隆說。

  鐵山點點頭，過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問了句：「隆哥，你說袁先生會不會殺了我？」

  阿隆聞言，朝鐵山笑了笑，道：「你除掉了他的眼中釘，論功行賞，他獎勵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殺你？」

  「可是，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鐵山仍舊不放心。

  「沒事的，你不要想太多，只要你有膽識，能辦事，袁先生一定不會虧待你。」阿隆說。

  鐵山聽了，這才稍稍安心些，不再多話，然而內心依舊不能平靜，就像一顆石頭扔到水中激盪起陣陣漣漪，久久未能平靜。

  一路上，阿隆和鐵山的話語不多，阿隆一心只替袁先生辦事，幫鐵山配置了一台手機，然後就送他回去了。鐵山回到住宅，時間已經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