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06)

  點王氣。」三人此時已經離開會館，來到袁先生的御用車前。袁先生聞言便停下來道：「年輕人，不，我應該叫你鐵山。你的膽識過人，怎麼說起話卻扭扭捏捏的，你有什麼想法大可以跟我說，看我能不能幫你。」

  

  鐵山咽了一口唾沫，抬眼迎向袁先生那威嚴中帶點親和的目光，半晌才緩緩道：「我也說不上什麼想法，我希望有很多的錢，很多女人，不知這算不算理想？」

  袁先生聽了，不禁打了個哈哈，道：「你無非就是想發財，這理想很實在。小龍跟著我乾的很不錯，你想不想擁有他所有的？」

  鐵山兩眼發光，忙道：「我可以嗎？」

  袁先生意味深長的說：「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你會什麼？」

  「只要我能做的，就不會推辭。」鐵山一本正經的說。

  袁先生聽了，不立即表態，過了會才說：「我們到車上說。」

  於是，三人一道進了一輛麵包車。阿隆坐在副座，袁先生和鐵山坐后座。

  袁先生接著剛才的話題，問身邊的鐵山：「你剛才說只要能幹，就決不推辭，此話當真？」

  鐵山點點頭，道：「但憑袁先生一句話。」

  「如果我叫你去殺小龍，你也去嗎？」袁先生不緊不慢的說，神色肅然恰似法官在等受審之人回答。

  鐵山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聽聞袁先生這一問，不禁心裡也咯噔一下感到微微震驚，冷靜一想知道袁先生在試他，但他還是發自內心的斬釘截鐵地道：「我不會傷害自己的兄弟，其他的事都可以。」

  袁先生嘴角揚了揚，臉容起了一絲漣漪，道：「如果你們兩個只有一個能活著呢？」

  鐵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就我死！」

  袁先生不禁嘖嘖稱奇，道：「原來你跟小龍有這麼深的兄弟情誼，你確實是條漢子。我剛才只是開了個玩笑，你不要見怪。」

  鐵山道：「我是認真的，絕對不做出賣兄弟的事，寧可自己被出賣，或許你覺得我很傻，但我就是這樣的人。」

  袁先生道：「我明白了，我尊重你的意思。我怎麼可能叫你去殺小龍呢？他是我的愛將，你又是他的好友，好兄弟。不過，有一個人，我倒是很希望他死。」

  「誰？」鐵山神色凝重的問。

  「他是我中學時代的同學，也是我的死對頭，有個喝早茶的習慣，今天我們也見了一面。」袁先生說得很隱晦，但在鐵山聽來，完全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原來是他，那個警司。」鐵山一面說，一面微微點著頭，心中思潮起伏。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想他死？」袁先生望向鐵山，這樣問。

  「袁先生自有道理要他死，我不便多問。」鐵山如此回應。

  袁先生呵呵笑了笑，一拍大腿，道：「鐵山啊，你是個可造之材，今晚你到一個地方來找我，我有樣東西送給你。」

  「什麼地方？」鐵山忙追問。

  「你就去『煙花酒吧』找我，打的去就可以，龍門沒人不知道那裡。這個酒吧是我開的，你到了之後，跟櫃檯報我的名字，會有人帶你找我。」袁先生又鄭重補充道，「記住了，只許你一個人來，誰也不要帶，小龍也不例外。」

  鐵山一口承諾道：「好，我會的，我們就晚上見。」

  「大概11點左右到就可以了，我10點之後會在那裡。」袁先生這樣說。

  「我都記住了。」鐵山道。

  「很好，沒其他的事你就先下車，小龍還在等著你吧！」袁先生說。

  「好，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見。」

  「晚上不見不散。」

  鐵山道別了袁先生，逕自下車，目送麵包車開遠了，這才懷著沉重的心情，神不守舍的返回會館。

  ###第二百二十二集 懇求機會

  白日已盡，不覺天色晚來，整個龍門籠罩在一片闌珊燈火之中。鐵山按照約定，坐車去了「煙花酒吧」。到那裡的時候，時間還沒到十一點。他下了車，徑直進了酒吧，很容易就找到了櫃檯，走過去跟一個性感嫵媚的女子搭訕道：「美女，我叫鐵山，是袁先生約我來的……」話沒完，那女子就早已明白，當即回了一句：「隨我來吧！」說完，早轉身行了出去。

  鐵山沒料到會這麼順利，當即也不多想，尾隨那女子走了過去。

  那女子領著鐵山上了樓，走在一條鋪著紅毯的過道上，一直來到盡頭，在一個房間門前停下，轉身對鐵山說：「袁先生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有勞了！」鐵山笑著道謝一聲，看著那女人走遠了，這才迴轉身，面對房門按下了門鈴。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開門的是阿隆，見了鐵山便請他進來，然後從裡面把門反鎖上。

  「你來了，坐！」袁先生嘴裡叼了一根煙，此時把菸頭按落在菸灰缸里，滅了。

  房間不大，但裝飾得很高貴豪華，給人一種氣派十足的感覺。鐵山按袁先生的指示，在他對面的沙發坐落。

  「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阿隆是我的心腹，你有什麼話只管跟我說，保證不會外泄。」袁先生道。

  鐵山不明其意，想了想才道：「袁先生不是說有東西送我嗎？我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袁先生道：「不錯，我送你的東西就在桌上。」說著指了指面前玻璃桌上的一個小盒子。那是一個黑色的四方紙皮盒子，能捧在手心上，比較小巧玲瓏，不打開看的話根本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鐵山聞言目光下移，細細打量著那個黑色紙皮盒子，半晌才道：「這是什麼？」

  「你打開就知道了，不過不是現在。」袁先生說著把盒子推到鐵山身前。

  「那我就收下了。」鐵山取過盒子，捧在手裡，感覺有點沉，但只憑重量仍舊是無法猜出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

  「記住，只能在你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打開它，知道嗎？」袁先生提醒鐵山。

  鐵山好奇的問：「為什麼？」

  「你照做就是。」

  「沒問題，我答應你。」鐵山不再追問，也不敢再追問。

  「鐵山啊，其實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你是不是有意思跟隨我？」袁先生忽然這樣問。

  鐵山聽了，當即把握住機會，把心底的初衷表露出來，道：「說實話，我剛到龍門就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袁先生是否嫌棄。」

  「小龍是我的愛將，你又是小龍的朋友，我沒理由拒你於千里之外。」袁先生說，「我會考慮的，誰能替我分憂，辦事得力，我就會接納他。我這個人賞罰分明，主要一個人立了功，榮華富貴是指日可待。」

  「請袁先生給我一個立功的機會，我雖然讀書不多，但人總算不笨，我會盡力而為的。」鐵山充滿期待，難得袁先生開了頭，焉能錯過這樣的機會？要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機會已經出現了，就必須把握住，哪怕放下自己的尊嚴，鐵山是這樣想的。

  「機會我一定會給，你不必著急。」袁先生道，「來，先品嘗一下我親自泡的茶，這可是上好的茶葉，一般人是喝不到的。」說著，已經替鐵山斟了一杯。

  「多謝袁先生賜茶。」鐵山端起茶杯，細細啜了一口，贊道：「我雖然不太懂茶，但也喝得出這是好茶。」

  袁先生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道：「是吧，我希望以後我們常有機會一起喝喝茶。」

  鐵山端著茶杯又喝了一口，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過了一陣，袁先生忽然發出了逐客令，對鐵山說：「山啊，如果你沒別的事，就先回去吧，免得小龍替你擔心。」

  鐵山怔了怔，心中更是疑團塞胸，思忖道：這麼快就轟我走，難道真的沒戲了。他約我來就是為了送我這個盒子？想歸想，他自然沒法抗拒，於是，勉強的笑了笑，道：「如果袁先生沒有差遣，小弟就先回去了。」

  「好，先回去吧！」袁先生再三叮囑，「記住，一定要你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打開這個盒子，否則……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空手來，也空手回，小龍絕對不會知道。」鐵山一口應承。

  「很好，孺子可教。」袁先生說完，朝阿隆打了個手勢，「阿隆，你送他出去吧！」

  「小兄弟，請！」阿隆說了聲，站到鐵山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我便先回去了，有用得著小弟的，隨時叫我，我這幾天都在龍門。」鐵山臨走前對袁先生說。

  袁先生只朝鐵山點點頭，做了個打發的手勢，不再說話。

  阿隆把鐵山送出了門，便打發他走了，隨後返回房中，把門關上。

  「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他的了。」袁先生此時又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

  「其實，這個任務我完全能勝任，為何要派一個黃毛小子去？」阿隆有點不解，忍不住問道。

  袁先生吐了一個煙圈，回道：「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只是不想你去涉險。年輕人就該鍛鍊一下，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但願如此，不過袁先生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失敗的話……」

  「失敗了，也只能說他自己倒霉，與我們沒絲毫關係。」袁先生道。

  「確實，大不了棄卒保帥，袁先生這一步棋下的夠神。」阿隆點點頭，十分認同。

  袁先生繼續吞雲吐霧，一張老氣橫秋的臉上刻上了一道淺淺的笑意……

  ###第二百二十三集 出賣

  且說鐵山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他也沒有跟小龍說見袁先生的事，還特意在路邊買了一些食物零食，把那個黑色紙盒也裝到袋子裡，藉此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個黑色盒子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已深，鐵山和小龍也沒說幾句話，便各自返回房中。現在房間裡只剩鐵山一個人了，他望著桌子上，燈光籠罩下那個封得嚴實的黑色紙皮盒子，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預感。

  懷著忐忑和好奇的心理，鐵山用取了一把小刀將盒子小心劃開，不一會的功夫終於見到了盒子裡的廬山真面目。

  這一看之下，鐵山心中的疑惑立即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填滿心房的震驚！

  盒子裡裝的不是什麼黃金白銀，更不是好吃的點心，而是一把冰冷烏黑的手槍！

  一把手槍，手槍是用來殺人的，這意味著什麼？

  袁先生當然不會讓鐵山自殺，那就是去殺別人，到底去殺誰呢？鐵山很自然就想到了那個中年警司。

  鐵山已經躺在床上，門從裡面反鎖著，所以不必擔心有人會看到桌上擺著的那把手槍。

  這註定是個不眠夜。

  袁先生明顯是要鐵山代勞幹掉他的眼中釘，也就是那個中年警司。而到底該不該去，這可是一條不歸路，殺了人就相當於與整個社會，整個警局為敵，更何況自己要殺的是一個龍門警司呢！問題是，如果他不去做，以後就沒機會為袁先生效力了，他的一生就註定平凡。目前看來，這是鐵山唯一的出路。鐵山是這麼想的。對，要想成為人中之王就要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就算鋌而走險也在所不辭。想到這，鐵山已經做了很多次思想鬥爭，最後還是金錢和權勢戰勝了一絲僅存的良知，在那一刻，他已經決定豁出去，讓那該死的良知見鬼去吧！

  第二天，鐵山特意買了一件有內袋的外套，準備把手槍藏在上衣的內袋中。

  第三天，鐵山主動對小龍提出希望多留幾天，小龍也欣然同意，並沒發覺什麼不對勁，因為鐵山演技確實太好了，掩飾得很到位，也很小心翼翼。

  接下來的日子，鐵山時常出沒在之前和袁先生一起喝早茶的那個酒店，目的是觀察目標也就是那個警司的生活規律，好把握出手時機。

  這樣一連過了一個星期，鐵山發現那警司一般隔天就會去一次喝早茶，而且都是獨來獨往，時機也調的剛剛好，前後不會相差超過五分鐘，這也說明那警司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這日早晨，鐵山料定那警司又會去喝早茶，於是早早就在酒店裡候著。等沒多久，目標果然出現了，於是他便匆匆鑽進洗手間，取出早準備好的道具給自己化妝。先在額頭貼上一張創可貼，又把頭髮弄亂，臉上不忘吐血眼色，讓人看來像是被人揍了的樣子，最後換上一套粗布簡陋的衣服，相比和袁先生見面那天寒酸多了，唯一保留的是那件刻意準備的外套，內側衣袋裡藏著一把小型手槍。

  一切準備完畢，鐵山對著鏡子看來看，感覺很滿意。然後，他就從容地走出洗手間，裝出一副無精打采的頹廢樣，特意走到那警司對面的空位坐下，裝作誰也沒瞧見。

  一開始，那警司還沒多留意到鐵山，但鐵山怒容拍桌叫了一聲：「服務員，上茶！」這一聲，不但驚動了那警司，連周圍好幾桌人都聞聲向鐵山望了過來。

  不一會，便有一個男服務生迎了上來，問鐵山：「請問先生喝什麼茶？」

  「隨便什麼，我口乾得很，快去快回！」鐵山故意裝出不耐煩的樣子，因為越是這樣就越顯出他的失意落魄。

  「那請問先生幾位？」那男服務生又問。

  「就我一個，你是瞎子嗎？」鐵山朝那服務生瞪了一眼，喝道。

  「請你稍等，馬上來。」服務生臉色鐵青，只是不好得罪客人，憋著一肚子氣走了。

  那服務生走後，旁邊的中年警司便走過來搭訕，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好像哪裡見過？」

  鐵山等的就是這一刻，當即望向那警司，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是那個條子？」

  「我姓林，你可以叫林警司。」林警司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你那天不是很神氣的，今天怎麼如此落魄，像撞了鬼似的？」

  鐵山垂頭深深嘆息一聲，道：「別提了，還不是那個姓袁把我弄成這樣。」

  「哦？」林警司似乎很感興趣，忙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來挖苦我的嗎？」鐵山抬頭狠狠的瞪了林警司一眼，不懷好氣的道：「我不但被人趕了出來，還被人打了一頓，現在錢又沒，真想死了。」

  「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林警司盯著鐵山，「不然為什麼要趕你出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鐵山冷冷的望向林警司，「不過如果你想知道他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些料。」

  林警司聞言，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