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3)

  凡早有準備，一看王心雨暈去，立即伸手將她抱住，緊接著探了探她的氣息，確認沒什麼大礙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王心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鄧凡看到王心雨醒來便來到床邊坐下，看著剛剛睜開眼的王心雨道：「你醒了。」

  王心雨看到鄧凡也不感到意外，緩緩從床上坐起，用手扶了扶感覺有點沉的腦袋，接著輕輕的問：「我昨晚好像發了一個夢……我聽到了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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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那不是夢，是真的。」鄧凡搖搖頭，十分肯定的說，「昨晚你暈了過去，之後警察就來處理了現場，把王太的遺體抬走了。」

  王心雨得知腦海里的印象不是夢，而是切切實實發生的事，不禁怔住了。

  良久，她終於忍不住內心巨大的悲痛，一把將鄧凡摟緊，靠在他的肩頭上失聲痛哭，淚水就像決了堤的洪水般從臉頰滑落下來。

  「別太傷心了，節哀順變……」鄧凡輕輕拍拍王心雨的背脊，安撫道：「你已經消極了很多天了，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你必須振作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王心雨哽咽的說。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必須面對。」鄧凡道，「我本來有件事想告訴你，不過還是等你情緒好一些再跟你說吧！」

  王心雨仍舊是抱緊鄧凡，她感覺自己靠著的是最安全的避風港，生怕一鬆開手，自己就會像一葉浮萍一樣被風吹到水裡被水沖走。聽鄧凡這麼說，她緩緩停止了哭泣，緩緩地說：「我原本一直以為我後媽只是覬覦我爸爸的財產才和我爸爸結婚的，還料定她會因爸爸的死而鬧著搶奪財產，沒想到她居然自殺了。是我錯怪了她，我感覺自己真的很笨啊！我真的很傷心，很後悔！」

  「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先入為主地被世俗的眼光蒙蔽了。」鄧凡安慰道，「我想不管是你爸爸還是王太，他們在天之靈都不會怪你的。」

  鄧凡邊說邊輕輕撫摸王心雨的背脊，他感到幽香撲鼻，柔軟滑膩的身體緊挨著他，無比享受的同時又有些不自在，總感覺自己是在乘人之危占王心雨的便宜。不過轉念又想：又不是我主動去摟她，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的，這不能怪我吧？想到這心裡就好受多了。

  王心雨又輕輕啜泣一陣，哭聲漸止，緩緩直起身子，逕自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失態了。」

  「沒……沒事。」鄧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如果你哭出來會舒服點的話就只管哭一場吧！我的肩膀可以給你用，免費的。」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寬厚的肩膀。

  王心雨輕輕搖頭，回絕了鄧凡的好意，道：「我的眼淚都快流光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沉淪了。」

  「這就對了嘛！」鄧凡喜道，「如果你真的沒事了，我想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先說壞消息吧，我想沒有什麼壞事能刺激得了我了。」王心雨道。

  「好吧，壞消息就是殺害你母親的兇手已經找不到了。」鄧凡這樣說。

  「真的？」王心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內心還是十分震動，緊接著問：「為什麼會找不到？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你為何不接著聽聽好消息？」鄧凡問。

  「你說。」

  「好消息就是，剛才的壞消息是假的。」鄧凡道。

  「你……這不是耍我嗎？」王心雨柳眉微皺，頗為不悅。

  「我說出真相你可能會覺得有點荒謬。」鄧凡道，「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快說，別賣關子！」王心雨不耐煩起來。

  「好，我就直說了。」鄧凡道，「真相其實是我已經確認了殺害你母親和父親的兇手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老丁。」

  「啊！」王心雨驚呼一聲，瞪大雙眼道：「這不是真的吧？你如何確定十年前殺害我媽媽的兇手也是老丁？」

  「很簡單，因為兇手用的子彈是一樣的，那是上面刻有特殊圖案的子彈，很容易辨認。」鄧凡解析說，「而且當時警方也調查了所有監控錄像，都沒有發現兇手逃跑的路線，我覺得這不是偶然的，如果說兇手能避開所有電子眼的拍攝也不無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最大的可能就是兇手根本沒有逃出別墅，這樣想的話，老丁的嫌疑就更大了。」

  「真是太可怕了。」王心雨又驚又怒的說，「沒想到，我熟悉的老丁居然是殺害我父母的兇手！」

  「你放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他找出來，用他的血祭奠你父母在天之靈。」鄧凡承諾道。

  「可是，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王心雨顯得有些悲觀，沮喪地垂下了頭。

  「事在人為，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鄧凡道。

  王心雨點點頭，心存感激地看著鄧凡，片刻才道：「你接下來怎麼打算？離開文都去找兇手嗎？」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鄧凡道，「而且你爸爸臨終前讓我好好照顧你，我怎麼可以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離你而去？」

  「我爸都跟你說了什麼？」王心雨問。

  「你爸爸讓我聯繫小黑，和他一起完成病毒疫苗，讓你徹底好起來。」鄧凡說。

  王心雨聽了這話，一顆心忽然又沉了下去，緩緩垂下頭說：「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為什麼這麼說？」鄧凡立即伸出雙手扶正王心雨，盯著她說：「你要給自己一點信心，也給我一點信心！我一定會幫你的，不管付出多大代價！」

  「你知道生產一支疫苗針水要耗費多少人力和物力嗎？」王心雨道，「現在病毒又被盜了，疫苗的研究更加難以進行。所以我覺得，還是放棄吧……」

  「放棄？開什麼玩笑！」鄧凡立即反對，甚至是吼出來的說道：「就算你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的！」

  「十多年來，我真的累了，我只求你一件事。」王心雨淡淡地說，「如果我真的病毒發作，求你一槍把我殺死，記住一定要對準頭部，我不想死後變成沒有靈魂的怪物。」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鄧凡正色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完整的疫苗，請你相信我，不要自暴自棄，好不好？」

  「老實說，下一枚疫苗都未必能生產出來。」王心雨道，「萬一我等不到下一枚疫苗，你就開槍殺了我。」

  「一般多久才能生產出一枚臨時疫苗？」鄧凡急切地問道。

  「說不準的，因為生產過程極其繁瑣，而且很容易出錯，有時候一年半載也未必能生產成功。」王心雨如此回答。

  鄧凡聞言也不再樂觀，不過他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認識不少國外的專家，我可以叫他們幫忙，說不定能有新的突破。」

  「不可能的。」王心雨仍是淡淡的說。

  「可能的！」鄧凡堅持道，「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

  ###第七十八集 全力出擊

  事實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鄧凡心中也沒底，所以刻意提高嗓音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王心雨聞言不再反駁，微微垂目，一語不發，目光神態充滿淡淡的哀傷，看起來算是勉強順從了鄧凡的意思。

  沉默一陣後，鄧凡又輕輕的問：「大小姐，我帶你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好不好？你留在這個傷心地只會觸景傷情，離開這裡會好一點。」

  王心雨聞言立即搖頭道：「我哪裡也不去！你不必擔心我，我已經沒事了。這是我的家，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我是為你好，你真的沒事嗎？」鄧凡始終不放心。

  「真的沒事，我說過我不會再沉淪了。」王心雨道。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勉強你了。」鄧凡輕輕點頭，接著又說：「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集中精力追查兇手，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能自己照顧自己嗎？」

  王心雨一聽鄧凡要走，忽然有種不舍的感覺，可是她始終不願說出來，只道：「你放手去做該做的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暫時還不會離開，再過段時間吧！」鄧凡又補充說，「我只是提前跟你說一聲，讓你有心理準備。」

  王心雨點點頭，此時忽然聽到肚子咕咕叫了幾聲，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一早餓得前心貼後背，忍不住摸了摸乾癟的肚子說：「有沒有吃的東西？我餓了……」

  鄧凡聞言恍然道：「一直跟你說話都忘記給你做早餐了，你等我一會，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你自己做早餐？」王心雨有些意外。

  「不然呢？」鄧凡理所當然的說，「別小看我，我可是上得戰場，入得廚房的男人。你別感覺自己的處境很慘，其實我有過比你悽慘十倍百倍的處境，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心雨聞言心中五味雜陳，她也明白只有經歷過苦難才能成長，得知鄧凡也是有很多故事的人，不覺暗暗好奇，想多了解一些鄧凡的心情更為迫切了，不過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只微微的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了。」

  鄧凡也回以一個微笑，站起來道：「能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你等我一會，很快就好。」說完便轉身走出。

  「鄧凡！」王心雨忽然又叫了一聲。

  「嗯？」鄧凡好奇地迴轉身，「還有什麼事嗎？」

  「我覺得還是請一個工人吧，我可不想把你當成傭人來使喚。」王心雨說。

  「好啊，這件事交給我好了。」鄧凡說完又對王心雨微微一笑，然後轉身拔步出房。

  接下來的幾天，王心雨的生活又重新走上正軌，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儘管還沒完全從桑親的陰影走出來，但的確已經看不到任何消沉的表現了。

  也正因如此，鄧凡才放心把注意力從王心雨身上移開，重回追查兇手這件事上。

  值得一提的一件事是，在王樹森被殺第二天，鄧凡就找到了小黑，也就是王樹森最信任的助手，二人坐在公司里一個絕密的會議室里展開了一段秘密的交談。

  「既然董事長臨終前讓你找我，想必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小黑這樣說。

  鄧凡看著膚色並不黑的小黑，一本正經的說：「王先生臨終前委託我和你一起把完整的病毒疫苗研究出來，你對此有多少信心？」

  小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目前的情況來看，保守估計，只有三成左右的成功率。」

  「三成太低，有沒有辦法提高到九成以上？」鄧凡道，「當然最好是百分百。」

  小黑嘆了口氣，道：「現在研究遇到了瓶頸，而且病毒樣本又被盜了，結果如何實在不好說。」頓了頓才又說：「原本我們有一家專門研究病毒的地下實驗室，不過後來被炸毀了，從那之後我們就一直處在很大的困境之中。」

  「你說之前的研究所被炸毀了，那現在的研究在哪裡進行？」鄧凡問。

  「新的研究所還在秘密建設中，這些年來只能在臨時的不完整的研究所進行研究。」小黑說，「研究所的地點十分隱蔽，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參觀一下。」

  「參觀就不必了。」鄧凡立即拒絕，心想萬一我被人跟蹤那就禍事了，想畢又接著說：「我會協助你們把研究進行下去，如果遇到什麼問題隨時跟我說，我想辦法解決。」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雖然董事長不在了，不過他對我的恩惠永不敢忘，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這項研究工作的。」小黑正色說道。

  「好，不過當務之急是要把臨時疫苗做出來，我怕大小姐等不了太久。」鄧凡提醒道。

  「我明白了，我一直把董事長的女兒當自己親生女兒看待，對於此事我比誰都著急。」小黑這樣說。

  鄧凡聞言欣慰的點點頭，不過在沒看到結果之前，他還是有些擔心，他也明白很多事情時不能人為控制的，只要盡力而為，成敗如何就只能等時間來回答。

  這天晚上，鄧凡在電腦里仔細查閱了所有和T病毒有關的資料，得出如下的結論：T病毒強化了重新組合生物遺傳因子的特性，是以開發生物兵器為目的而誕生的惡魔產品。

  不過大多數生物無法適應它的突變性最後變化成可怖的怪物。就人類而言，有承受病毒力量體質的人，數千萬人之中最多只有1個。

  「趙司令的女兒彩雲會不會就是屬於那種能具有免疫病毒特質的人？」鄧凡心想，「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想要製造完整的疫苗，彩雲無疑是一個突破口。可是，我總不能把她強擄過來做人體試驗吧？或者說能不能從她身上抽取一點血液來研究呢？」

  由於各種因素的制約和不確定性，鄧凡最後只把這想法列入了備用計劃之中，非情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想向彩雲動手，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被牽涉進來，就會惹上無窮無盡的麻煩，他沒有任何權利讓一個女高中生捲入這場麻煩之中。

  現在鄧凡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小李詢問他的工作進展，因為他不但讓人奪走了病毒，還在包庇鷹爪公司繼續研究病毒，雖然目的只是為了救人，但他知道小李不會支持自己的做法。

  鄧凡也猜到了小李阻止他這麼做的理由，無他，用五個字來概括就是「以大局為重」。鄧凡也知道他這麼做是有風險的，一旦病毒泄漏或者被一些不法分子利用，那將可能導致無法想像的嚴重後果，甚至可能導致世界毀滅，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試想，一旦爆發全球性的生化事件，必將爆發大規模的世界戰爭。生化兵器和現代武器加在一起，足以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到時候四處都是遊走的殭屍和恐怖的怪物，人類為了生存自相殘殺，那種煉獄般的情景讓人心驚膽戰。

  鄧凡不敢再想，不過為了王心雨，他還是願意冒一次險，他相信自己能在不引發危機的前提下處理好這件事，畢竟十多年的時間，王樹森不也一路走過來了嗎？

  然而紙畢竟包不住火。

  病毒被盜和王心雨體內潛伏著病毒的秘密還是被安全局的情報員知道了。

  這是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鄧凡正坐在房間裡用電腦在網上搜集情報，忽然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取起來一看，發現居然是王名打過來的。

  「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