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辣椒，山藥燉肉

  「水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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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燉肉那樣嗎？」

  一聽，長夏說吃水煮魚。

  頓時，根和南風他們都著了急。水煮魚，他們以前煮過，那味道連粗糙的獸族都接受不了。

  根清咳兩聲，小聲道：「長夏，我覺得魚丸很好吃。要不…晌午繼續吃魚丸？」

  「魚丸Q彈鮮甜有嚼勁，很好吃。」木琴附和道。

  很快地，南風暖春等人紛紛開口，就為了打消長夏做水煮魚的念頭。

  哈哈——

  長夏仰頭大笑。

  眾人這表情，她哪能猜不到他們的心思？

  「我做的水煮魚，跟部落做的不同。」長夏神秘笑著，見南風提著木桶回來，喊山昆亞東將魚切片，用鹽姜蔥和酸果汁醃漬魚肉。暖春蹲在旁邊，按照長夏的要求給山藥削皮，切塊，她要拿山藥燉肉，切片太薄，容易煮爛。

  山昆亞東拿著骨刀，比劃幾下。

  「長夏，這種程度可以嗎？」

  「可以。」

  南風見阻止無望，只能歇下心思。心思一轉，落到處理魚的山昆身上，果斷開口，「山昆，給我留點魚肉，我要做魚丸。」

  「呃！好的。」山昆張嘴想提長夏說話，但是，當他對上南風認真的表情，他選擇沉默。

  長夏的性格，這水煮魚絕不會難吃。

  難吃，長夏不會做。

  奈何南風態度太堅決，山昆只能點頭。

  根他們沒附和，卻提醒山昆亞東，讓他們多留些魚肉做魚丸，他們都很喜歡吃魚丸。

  他們認為只要魚丸做的夠多，長夏就沒機會做水煮魚。

  山昆兩獸人訕笑著，片了兩條七八斤重的青魚。剩餘的魚肉，全被南風弄去剁成魚肉泥，做成魚丸。

  長夏抽搐著嘴角，默默看著這一幕。

  她有那麼不靠譜嗎——

  姜蔥蒜辣椒花椒陳皮等配料，長夏逐一清洗乾淨，再用小藤篩裝著瀝水備用。山昆這邊切好的魚片加蛋清已經醃製，同樣地，燉煮要用的肉和炸肉全部切好。

  有石鍋，長夏不再擔心把鍋燒裂。

  揮動鍋鏟的手，勁道十足。

  水煮魚，通常用新鮮的草魚。白湖，長夏發現最多的是青魚，當然也跟她只認識青魚有關。

  水煮魚最好放干辣椒，能讓味道更麻辣鮮香。

  可惜，除了族人送來的燈籠椒以外。長夏還沒有機會離開部落外出採摘辣椒，離脫貧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石鍋燒熱水，加鹽。將準備好的白菜蘿蔔煮熟，再撈出鋪在碗底。蘿蔔之前就放在燉肉和山藥的陶鍋中煮過一段時間，蘿蔔沒煮熟有一股辛辣味。

  吃蘿蔔，長夏喜歡吃熟透的。

  最好是那種輕輕一夾就爛掉的，軟軟的，一口下去就能品嘗到蘿蔔的甘甜。

  燒熱的石鍋，加入剁碎的燈籠椒、蒜末、薑片等一起爆炒，待炒出香味，再將魚頭和魚排放進去炒勻，最後放入片好的魚肉。醬油，酒和糖都沒有，長夏用幹掉的酸果肉代替，翻炒少許，最後加入開水，將魚肉淹沒。

  咕嚕！

  長夏沒抬頭，就聽到一陣咕嚕聲。

  就見南風暖春站在一旁，眼睛直愣愣盯著石鍋中沸騰的魚肉。那表情，跟清晨亞東山昆蹲守沉戎的烤肉沒兩樣。

  「這，真香！」

  千言萬語，南風簡化成三個字。

  望著石鍋中的水煮魚，南風后悔了。

  這麼香，肯定比魚丸好吃。

  早知道水煮魚這麼香，她不該攔著山昆亞東片魚，現在後悔來得及嗎？

  暖春眨著眼，開口道：「長夏，你這水煮魚聞著真香。」

  「我做的水煮魚，肯定香。」長夏朝南風挑眉，表情滿是自得和驕傲。

  木琴嘴角含著笑，說：「部落做魚通常都是直接煮，或添加些野菜和根塊，哪像你這樣仔細？」

  她也是聽沉戎說，剖魚的時候，要將魚肚腹中的東西丟掉，魚肚那些黑色的也要撕掉。魚鱗可刮可不刮，具體看吃不吃。像長夏，她是要刮掉魚鱗的。

  除腥手段，完全沒有。

  這樣直接煮出來的魚，味道自然不言而喻。

  「魚腥味重，處理自然要仔細。可惜沒有醬油和料酒，要不然還能做的更好吃。」長夏說著，將煮好的魚倒入之前放著白菜和蘿蔔的碗裡。

  最後，再倒油將剁碎的辣椒花椒一起爆炒。這次她將辣椒炒干變色，濃郁的辣香，連同滾燙的熱油一起倒在魚肉上。

  瞬間響起一陣滋滋聲響。

  聽著聲響，聞著鼻息間的麻辣香氣。

  所有人都開始不停地吞咽口水。

  辣香，根他們第一次聞到這股香味。鼻子有股瘙癢，想打噴嚏，可是口腔卻不停地分泌唾液。

  「這味道比烤肉還香！」

  「我決定，水煮魚是我最愛吃的食物。」

  剎那間，眾人無心聊天對話。一個個紛紛擠到桌前，緊盯著桌上的水煮魚。淺底陶碗，約莫有木盆大小，看著陶碗中顏色艷麗的水煮魚。

  魚丸什麼的。

  一刻間，被他們拋之腦後。

  「別急，先把其他菜弄好再吃。」長夏道。

  她動作利落，將切好的炸肉倒入石鍋翻炒，待炒香後，再倒入野菜清炒加鹽。旁邊燉煮著肉和山藥的鍋里，冒著熱氣，有別於水煮魚的香味那般霸道，卻也十分誘人。

  另一邊，沉戎翻動著手上的烤肉。

  濃郁的烤肉焦香，刺激的水煮魚麻辣香味，再加上肉燉山藥的鮮甜香氣。一時間，整個獸窩上空都充滿食物的香氣。

  根他們放下手上的活，趕緊過來幫忙。

  木琴南風將魚肉下鍋，暖春負責燒火。炸肉已經全部熬好，放在一旁等油溫下降，再倒入洗淨的陶罐中儲藏。當然，長夏承諾亞東的魚丸和炸肉，她也沒忘。特意用陶盆裝著，等亞東回部落的時候，再帶回去。

  這樣他想吃的時候，直接吃，或是再稍微加工就能吃。

  剛才，根就說以後部落外出打獵。

  可以提前準備些炸肉和魚丸，這樣就不用擔心打獵的時候餓肚子。

  須臾後。

  一頓忙碌，眾人圍坐在長桌旁。

  「來，開吃。」長夏一聲招呼，眾人埋首開吃。誰都沒捨得抬頭，就見桌上碗筷起飛。長夏轉過身，給沉戎舀湯，叮囑道：「沉戎，你多吃點山藥燉肉，其他的菜儘量少吃點。」

  「長夏，我咳完血…身體就沒事了，真的。」沉戎認真道。

  一旁，眾獸人時不時響起抽氣的聲音。

  顯然，初次吃辣椒被辣到了。可是，就算被辣到，也沒人捨得不吃。吃貨屬性，不分國度和種族。辣椒的味道，但凡吃過就會迷戀上。

  「這辣，辣什麼——」根縮著嘴，嘴巴被辣的腫了起來，他夾著一塊辣椒看向長夏。

  長夏答道：「辣椒。」

  「對，辣椒哪來的？」根詢問道。

  「族人送來的，我也不知道辣椒哪裡來的。」長夏搖了搖頭，望著根，開口道：「族長，你待會回部落幫我問問。辣椒用處可多了，像辣椒炒肉，辣椒炒鳥蛋，水煮魚，水煮肉……」

  聽著長夏的菜名，眾人就知道辣椒絕對是個好東西。

  採摘，一定要多多採摘。

  木琴看向南風，南風道：「我沒在部落附近見過辣椒。」

  」我也沒見過。「暖春附和著。

  亞東山昆同樣搖頭，部落附近的植物，他們都認識。燈籠椒的樣子很特別，如果見過一定有印象。

  「這東西多半是出自迷幻森林……」根幽幽道。

  頓時，眾人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