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戀——白雅

  「羅主管，大恩不言謝，這七萬塊是我賣老家宅基地的錢，你先收著。」

  在羅辰看望完其兒子出了病房後，老張第一時間把用袋子裹著的七萬塊錢遞給了羅辰，「剩下的十萬，羅主管你放心，我老張就是砸鍋賣鐵，實在不行我去賣血，我也一定會還給你的！」

  「這七萬塊錢我就收下了，剩下的十萬，你每年還我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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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擺手制止了老張插話，羅辰笑著拍了拍老張的肩膀，「先聽我說，不要以為我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不怕告訴你，我現在雖然沒什麼錢，但是我老婆很有錢。十幾萬對她來說，完全九牛一毛。我借錢給你，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就請我喝頓酒吧。」

  眼見老張欲言又止，羅辰不由分說的，乾脆就拉著老張往外走，「不瞞你說老張，我老婆管的嚴，我都好幾天沒喝酒了。你要真想感謝我，你就請我——」

  話說到一半，在醫院樓道的拐角處，羅辰眼角餘光無意間瞥見了，一個塵封於他腦海深處多年的熟悉倩影。

  昔年略有幾分青雉的鵝蛋臉，已經綻放為瑩白端正的瓜子臉。

  但，年輕女子眼眸中和眉宇間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透徹清純，那渾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而出的嫻靜、婉約，令羅辰心顫之餘，好似瞬間穿越時光回到了，那青春懵懂卻又甜蜜無邪的高中時代。

  ……

  「你這人怎麼這樣。全班就你自己不交作業。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寫一次作業吧。要不，我替你寫也行。不過，你得在教室里等著我。我一個人，在教室里，我會害怕的。」

  就這樣，一對正是青蔥年歲的少男少女。每每都會在學校放學之後，留在教室。

  一人寫，一人看。

  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一天因為盯的女孩發神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吻上了女孩。

  愛情，從這一刻萌芽。

  ……

  「你不能這樣一直不寫作業，我會不高興的。」

  「你要是再不寫作業，我可就不理你了。」

  「你這麼寫是不對的，應該這麼寫。」

  兩人在一起之後，女孩開始逐漸的教育少年，不能只顧著睡覺、打籃球。也由此，少年的成績開始逐漸提高。

  隨著，少年成績的提高，兩人話題的增多，女孩臉上的笑容逐漸多了起來。

  愛情，由這一刻開花。

  ……

  某一日，少女不知怎麼的，就沒有再來學校。

  就好似是人間蒸發一般，不辭而別。

  少年問遍了所有認識少女的同學老師，甚至連續數月每天放學後，去往少女的家苦等。

  等來的只有一句，少女一家人都搬走了。

  至於搬去哪了，沒有人知道。

  隨著，少女的失蹤。

  愛情，自這一刻凋謝。

  ……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昨日，除了那被依舊是一身素白長裙的昔年初戀，牽在手中的約莫三、四歲的男孩。

  「原來，已經結婚了啊……」伴隨著這一句似感慨又似解脫般的呢喃，羅辰整個人就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所有重逢的喜悅與回憶的甜蜜，盡數泯滅。

  ……

  白雅——羅辰高中時代的摯愛，同時也是羅辰的初戀。

  雖然，老頭子偏執固執，拒絕接受一切新生事物，還不是一般的摳。但，在小時候的羅辰上學這件事上，老頭子還是很看得開的。

  領養羅辰以後，雖然經濟條件較為窘迫，但老頭子沒過多久還是送羅辰入學了。

  憑藉著領悟老頭子了那一套呼吸吐納法之後，過硬的身體素質（主要是靠不要臉），羅辰成功拿下了白雅這朵班花兼校花。

  在與白雅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羅辰被老頭子領養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白雅消失之後，算是羅辰被老頭子領養後，最痛苦的一段時光。

  當初，羅辰之所以會選擇遠離國門，出國闖蕩，想要闖出一片天，與白雅有直接的關係。

  回國之後，羅辰不是沒有想過去尋找白雅，去問清楚白雅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不曾主動聯繫他。

  只是，時過境遷又近鄉情怯，最主要的是與慕冰嵐之間，複雜莫名的夫妻關係，令羅辰不知該怎麼去面對白雅。

  所以，羅辰一直在猶豫。

  想去找白雅，卻又不敢去找白雅。

  今日的意外重逢，白雅雖變化很大，但那股遺世而獨立的清純氣息，羅辰絕不會認錯。

  「早該想到的，高中時你就是校花，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沒有人追。」

  強行克制住內心衝過去找白雅的衝動，一顆心徹底涼涼的羅辰，自嘲一笑，「事已至此，罷了，罷了——」

  「羅主管，你沒事吧？」

  覺出了羅辰狀態不太對的老張，下意識的以為羅辰是生病了，不免有些擔心的扶住羅辰，「我看你臉色不太對，反正咱們就在醫院，要不我陪你去找醫生檢查檢查身體？」

  「沒事的，我壯的很，我都好幾年沒有感冒發燒過了。」暗自深吸一口氣後，羅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突然好想喝酒，走吧，咱們去喝酒。」

  ……

  「白老師，真是太麻煩你了，每天都要你幫忙送洋洋過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醫院某病房內，隨著白雅牽著小男孩洋洋走入，躺在病床上的洋洋母親，很是誠懇的對白雅表示，「白老師，等洋洋他爸出差回來了，我一定讓洋洋他爸請你吃飯。到時候，白老師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辭啊。」

  「吃飯就不必了，我送洋洋過來也是剛好順路。」聲若泉水叮咚，整個人若一朵素雅白蓮的白雅，蹲下身來，輕撫小男孩洋洋的小腦瓜，微笑出聲，「洋洋，老師就先走了，你要聽媽媽的話，明天老師再過來接你。」

  「老師再見。」

  揮手告別洋洋和其母親後，白雅起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