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殺人

  思前想好，我抬起頭來望著老太太說道：「前輩聽過西明寺嗎？」

  「西明寺？」老太太聞言一愣，眼睛一下眯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刷的一下站起身來，望著我大聲道：「你說的可是西明市為風山上的西明寺！？」

  為風山？我去的那西明寺好像不是在為風山上，那破廟我記得山下是一個叫馬坑的小鎮，那山也跟馬字有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坐馬嶺，對！我眉頭一皺，望著老太擺了擺頭說道：

  「前輩，我說的西明寺是坐馬嶺的西明寺，應該不是為風山。」

  「坐馬嶺？！哈哈哈哈！」老太太昂頭大笑說道：「坐馬嶺是西明寺的古廟，是它發家的地方，它真正所在的位置是為風山，看來你對西明寺也不是很了解啊，那地方在為風山與我們山莊相差無幾，大而隱秘，尋常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你突然提起西明寺是為何？」

  「我這戾氣就是西明寺這枚戒指傳到我身上的。」我苦笑一聲抬起自己的手，將那一枚我一直待在手上的黑色戒指往老太太眼前一放。

  老太太神色一怔，一雙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滿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望著我手指上戴著的這枚黑色的戒指，嘴巴張開顯得十分驚訝。在驚訝的面容中，她緩緩抬起手掌，一把抓住我手的手指頭，忍不住伸手就攀上了我的手指，撫摸著我手指上戴著的這個戒指，輕聲道：

  

  「是他，真的是他！」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老太，不知所措。

  老太刷的一下跟著抬起頭來，上下打量我，咂舌道：「這枚戒指是誰給你的？你認識西明寺的主持對嗎？這枚戒指現在在你手上，你就是西明寺的方丈主持是嗎？不可能啊，你才這麼年輕，老主持呢，他死了嗎？」

  老太太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還沒等我想好要從哪個問題開始先回答呢，邊上站著的青檸忽然身子一顫，滿臉焦急的大聲道：「方丈？蔣，蔣小佛你是和尚？！」

  「不不不，我這個和尚跟你想的不一樣，我還是能娶媳婦的啊。」我趕忙解釋道。

  青檸俏臉一紅，連忙偏過頭去說道；「誰問你這個了！」

  我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伸手在後腦勺上摸了兩下，這才轉頭望著老太說道：「前輩，這戒指就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給我的，也就是西明寺的老主持，他老人家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這主持的位置他是說戴上這戒指就算是傳給了我，但我……我身上的戾氣就是這戒指傳給我的。」

  我沒有告訴她師父已經死了，否則我就說不清楚師父怎麼把戒指給我的了，這事兒忽悠別人好忽悠，但老太太似乎對西明寺的一切都很熟悉，那我就不好忽悠了，乾脆撒個謊也算是無奈了。

  老太太眉頭一皺問道：「你師父就沒有告訴你這戒指上有很重的戾氣，不能輕易用他續命的嗎？」

  就連這戒指有續命的作用這老太太都知道？我心裡咯噔一聲，想了想開口解釋道：「師父他老人家有提過，但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當時情況緊急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青檸知道！那一次我差點死掉。」

  我有兩次是借了這戒指的幫助才活下來的，一次是救陳苦兒的時候與刀鋒一戰，還有一次就是之前跟青檸一起戰扎西的時候，我移花接木把事情按到戰扎西那一次上也能有青檸為我作證。

  我話音落下，青檸也連忙開口道：「師父，那一次小佛的確重傷，差點死了！我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在黑市裡頭養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來的，這事兒您應該也記得。」

  「原來是那時候，這也算是你為了青檸了。」老太太點點頭道：「那你師父怎麼就沒想辦法幫你再取出來？」

  「師父說這東西幾屆方丈都不敢輕易引入自己體內，沒有特殊的辦法，需要不斷的克服戾氣，每一次克服戾氣都會減少一些直到徹底消散。」我表情認真的說道，這些都是師父跟我說的原話，我自然記得一清二楚，不敢忘記。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聽了我的話卻忍不住哼哧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看著我說道：

  「辦法是沒錯，可你師父就沒有告訴你，戾氣這東西如同它前世的主人一樣狡詐嗎？一次比一次出現的會更加謹慎，你運氣好十年二十年就能消散乾淨，運氣不好戾氣特意挑你年老護體的時候，那你就得陪著它一輩子！」

  什麼？！老太太的話讓我直接傻在了那，師父還真沒跟我說過這事兒，最主要的是這段時間戾氣壓根就沒有犯過，今天還是這段時間以來的頭一次，我自己都快把戾氣這事兒給忘記了，還以為是好事兒呢。

  沒想到這竟然是壞事，那這就等於是一顆定時炸彈一直埋在我的身體裡頭，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歲月都是有可能的，它並不是說一定有個時間是我可以慢慢去克服和排除的。這一瞬間，我心裡頭的確有些慌，連忙說道：

  「前輩救我！」

  老太太眉頭一挑，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原先這事兒我肯定是不會管的，但眼下你是西明寺的傳人又和我的傳人青檸在一起了，這事兒我不管也不行了。我能告訴你該怎麼辦，但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你有很多女人吧？不要否認，我也不需要你承認，我就問你，那麼多女人，我們家青檸嫁給你之後，到底排的到什麼位置？」

  這個問題柳爺問過我，往後我相信胡齊龍也會問，確實不管是離心艾、林薇薇亦或者是胡云雲還是青檸，都非常優秀，哪一個在她們自己的圈子裡都是萬人迷，跟了我，說的難聽一點做小老婆肯定是委屈的。

  我苦笑一聲按照心裡頭最真實的想法回道：

  「前輩，在我心裡沒有什麼位置的排序，喜歡就是喜歡，在一起那就在一起，沒必要非得有個老大老二老三，不管是青檸還是她們在我心裡的位置都是獨一無二，不可缺少的，青檸也好她們也好，如果有危險我都會拼命去保護她們的。」

  青檸也在一旁開口說道：「師父，您就別在為難小佛了，我知道他的情況，我比你還清楚，可感情的事情哪裡是講道理的嘛，只要他心裡有我，我就願意。反正以後我也是都在山莊裡頭，他要是喜歡我，想我，那就經常來看我，要是不想我一個人也不會怎樣。」

  「你這胳膊肘天天就往外拐，我現在是拿你也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了。」老太太無奈的擺擺頭，長嘆一聲說道：

  「罷了罷了，你們兩個的事情鬧成現在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你們也不會聽。蔣小佛你身體裡戾氣的事情要想早些把戾氣弄出來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你師父之所以沒告訴你怕還是心疼你這個西明寺的傳人。

  這惡人就讓我來做吧，殺戮這東西仁慈是壓不住的，有時候面對暴力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暴力。你體內的戾氣之所以壓不住，控制不住，終究是因為它不是你的，它就像是你體內的魔鬼一直在慫恿著你。

  但如果你體內有比這更加兇狠的戾氣就可以吞噬它，之後可以通過自我過濾的方式更快的解決戾氣。但，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自控能力，也有可能從此變成個殺人狂，這就得看你自己了。」

  「那前輩，我要如何讓我自己的體內的戾氣強過現在存在於我體內的戾氣呢？」我問道。

  老太太嘴角一挑，神色平靜道：「殺人。」

  簡單直白。

  還當真應了她那句，簡單也簡單，難也難。

  殺人對於我來說，從技術性的角度確實簡單，可從心裡頭的角度我特麼得殺多少人才能讓我體內的戾氣強的可以吞噬現在在體內的這股外來的戾氣啊？

  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是我心裡壓根就沒有殺人這個念頭，哪怕當初在海島上遇上海盜我也大都是能不殺就不殺，手裡頭槍和炮彈砸過去那也沒什麼感覺，和拿刀或是赤手空拳殺人感覺有又不一樣。

  關鍵是我去哪裡殺人？法治社會啊我的天。我哭笑不得的看著老太太說道：「前輩，我，我是個正兒八經的商人，這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你正不正經我不知道，但這辦法只有這一個，你要不想那就讓這戾氣陪著你就是了。」老太太擺擺頭，笑著看著我說道：「不過你這話也別說的太滿，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有這個機會的，對了，說說你這次來山莊到底是為了什麼吧？不會是專門為了來偷聽青白說話的吧。」

  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鬱悶的先把「殺人」這個事兒壓了下去，舒口氣換個心情和狀態把我此行的目的與老太太說了一遍。

  老太太聞言，過多的話沒說，就回了我一句讓我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這不，殺人的機會來了。」

  「啊？」

  「啊什麼啊。」老太太白了我一眼：

  「空有一身本領卻又多個和尚的慈悲心，那你還不如手無寸鐵的百姓，這次你出海遇上那些拿錢賣命的殺手哪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你不殺他們，他們就要幹掉你，這不正是你心狠手辣的時候嗎？以德報怨在這個圈子裡可沒好下場。」

  不等我回話，老太太轉頭望向青檸：「你在弟子中挑選三十人與他下山吧，人多了對他反而沒有幫助，三十人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