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不醫
2024-05-21 14:25:06
作者: 顏新
聽著素問剛剛說的那一番話,容辭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一些,那話語之中鋒芒太露,到底還是你安少不更事了一些,不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沈德看了素問一眼,只覺得這丫頭那囂張的模樣實在是天助於他,他忙道:「殿下,您看這女子,委實太過野性難訓,竟是在您面前如此的放肆。」
素問並不理會沈德所說的那些話,她逕自走到了那口口聲聲說著被虎咬了的女子面前,她仔仔細細地看了那傷口,看了看婢女的面色,又把了把女子的脈,又取出了一枚銀針去試了試她的傷口處,銀針探入卻是不見其有半分痛苦之色。
「你受傷至少過了也兩三日了,有些傷處已經癒合,有些是被重新撕裂開的。」素問扔了銀針淡淡地道,「這不可能是我的糯米今日所咬傷的。」
糯米聽到素問叫她的名兒,慢慢踱到了她的腳邊溫順地蹭了蹭。
那婢女漲紅了一張臉,牙齒咯咯地打著顫,「你……你胡說什麼,明明是被你的虎咬傷的,你……你休要推卸責任!」
素問也不慌,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高燒,有沒有覺得渾身骨頭都泛著酸,疲憊的厲害?你這幾日根本就沒有睡好,而且還有些怕水是不是?」
那婢女臉色蒼白,像是瞧見了鬼魅一般,她往後縮著,慌亂地搖著頭:「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素問靠近了一步,「你有沒有覺得日頭很曬,風很大,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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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婢女連連後退,厲聲尖叫著:「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你會死。」素問忽地落出了一句,聲音沒有半點的溫情,「再過幾日,你可能會出現興奮,狂躁,恐水,怕風,咽喉痙攣,然後你會癱瘓,接著會死……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因為咬傷你的狗有病,所以,你也病了,和你接觸過的人也有可能會被傳染上。」素問冷聲道,「不過沒關係,反正你也沒多久可活了,那些個人傳染上了就當到了地府之後有個伴兒吧。」
婢女忽地一聲尖叫,她跪在了素問的面前,想要去拉扯素問的衣擺,卻是被素問輕輕巧巧地避了開來。
「姑娘救我,姑娘救我,我這傷勢不是被姑娘的虎咬傷的,是沈管家說你太過囂張,所以讓我來誣賴姑娘的。」婢女一邊哭喊著一邊誠心誠意地朝著素問磕頭,「我是被一條野狗咬傷的,求姑娘大發慈悲救救我。」
素問退開了兩步,她的神情依舊是冷凝著,「我為何要救你一命?這知錯能改是件好事,但是也要看改得及時不及時,你剛剛陷害我的時候,怎就沒想過會要了我的性命?我一貫有三不醫的規矩,像你這種為非作歹之人,本就無藥可醫。」
素問轉身看向那面色鐵青的沈德,漾開了一抹幾乎清麗的笑容,「沈管家既是同她接觸過,那可是要小心上一些免得也被傳染上了,倒時就算有錢也是沒藥方子來醫治,只好將這些個錢財留到地府之中去花了。」
沈德臉色慘白如紙,唇顫抖了幾下,方道:「你胡說些什麼?我不曾同靜秋接觸過……」
沈德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將那些個話說完,他渾身有些顫抖,在看向那個婢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疫症一般,他哪裡是知道這個叫靜秋的婢女會是得了這樣的症狀,昨夜楊媽媽來的時候,他剛好不過就是想著府上有個婢女不小心被一條野狗給咬傷了,所以才會想著因勢利導,想著把這個罪名讓這搖鈴醫給做實了,到時候鬧上一鬧,她必然在無雙城之中生活不下去的,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沈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渾身有些不大舒服,他想自己應該不會是真的傳染上了吧,他越是這樣想,就越發覺得有些害怕,越發覺得自己身子有些不適。
容辭看著這陣仗,那像被人點了啞穴一般的沈管家,還有那不住求饒的婢女所說的那些個話,這事實已經是清楚地擺在了眼前,一切的事實已經不言而喻,的確是沈管家誣陷了人。
「沈管家,眼下你可有話要說?」容辭蹙著眉頭看向沈德,他的語氣並不嚴厲,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之感透了出來。
沈德急急忙忙地跪了下來,他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看容辭,「殿下,殿下您可不要聽信了那女子的隨口胡說,靜秋是被那女主給嚇到方才是會這樣說的,殿下您也聽到了,那女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恐嚇的,靜秋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自然是不懂得這麼多,方才順著她的話這般說而已!」
沈德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一旦承認是他設計了這一切,自己這管家一職丟了事小,到時候只怕自己能不能留在慶王府上還是一個問題,這管家一職可算是一個肥缺,這些年不管是上頭賞的還是自己背地裡頭謀的可都是一筆一筆的銀子,而且他的兒子如今有這般出息因為他還是這慶王府的管家,可一旦他不是了,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他眼下只能是咬死了也不能認了。
「那也無妨,最少三五日,最多十天半月,到時候她就會出現那些個症狀,到時候只怕慶王府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傳染到了,指不定到時候連太妃娘娘也是不能倖免的,這一切可都是沈管家你的功勞,慶王殿下一定是會記得你這一筆功德的。」素問無謂地聳了聳肩,「沈管家到底還是一個效忠太妃娘娘的好管家。」
沈德一張臉漲得通紅,素問剛剛那一番夾槍帶棍嘲諷十足的話幾乎是將他打得體無完膚,暗自著他明知道靜秋是得了這種會傳染的疫症還硬說是沒有存心是想要將這疫症傳染給了太妃,這樣的罪名完全就是大不敬,將他置在了不忠不義的地步。
「你不過就是一屆搖鈴醫罷了,又懂個什麼!」沈德咬著牙道,「又有幾個搖鈴醫是有真本事的呢,你不過就是隨口胡說罷了,根本信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