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在她這裡,沒有「輸」這個字眼
2024-05-21 14:31:33
作者: 聞笛笙笙
張明洋低下頭。
過了很久,他才回答,「我知道。」
他又不是傻子,這段時間他不斷的回憶他師父死的過程,總是在找出各種本來能做卻還是沒有發覺的事情,把自己沉在了一片無形的汪洋中,伴隨他的是巨大的痛苦和壓力……可他越回憶,就越清楚,他師父面臨死亡時,究竟抱著一種什麼心態。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師父最不願意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可是他太難受了,他真的太難受了。
「爸,師父幹了幾十年的警察,從來都是沖在第一線的,他救了那麼多人,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張明洋看著張爸爸。
張爸爸神情沉重,說,「因為世事就是無常的人的生命本身很脆弱,但你師父這樣的人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發揮出了最大的價值,不管結局如何,他永遠值得所有人敬重。而在這個社會,還有很多人,和你師父一樣,如果你師父可以說話,我們問他後不後悔,他給的回答也一定是——不後悔!」
張明洋閉了閉眼,一把抹掉了臉上的眼淚。
張爸爸說了很多話,很快又睡下了,護士小姐來換了點滴,張明洋就在病床前守了他爸一夜,張媽媽本來也不願意去休息,非要守在張爸爸身邊,到底還是被張明洋強制趕去陪護病房休息了。
請記住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清晨。
張明洋從漆黑的深夜一直坐到晨光初露,他看著窗外的光芒越來越盛,金色的光芒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就灑在張明洋臉上。
張媽媽也沒怎麼睡好,很早就過來了。
八點多,張爸爸也醒了。
張媽媽推搡張明洋,勸他,「洋洋,你守了一夜了,去休息一會兒吧?」
張明洋搖搖頭,和張媽媽說,「媽,我還有點事情,你照顧好爸。」
張媽媽不放心,「可是你一晚沒睡——」
「沒事的,媽,我扛得住。」張明洋想起以前和他師父一起辦案的時候,經常熬夜看卷宗。
張明洋走出醫院,打了一輛車,報了昨天晏九弦給的酒店地址。
晏九弦和符子棲剛吃了早飯,接到前台的電話,說張明洋來找了,符子棲就直接讓她放人上樓。
張明洋把寒蟬玉還給了符子棲,又說了句:「謝謝。」
符子棲讓他坐下。
張明洋直接問道,「符小姐,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符子棲看了眼晏九弦,這件事情她昨晚正好和晏九弦商議了一下。
這又是邪修的手段。沒有意外的話,就是破靈的手筆了。
符子棲實在厭煩這個組織了。
不過晏九弦說燕京那邊已經有一些進展了,從獨孤家挖出了一點東西,現在晏昭明在跟進。
而張明洋這裡……
符子棲沒有隱瞞,直白地告訴他,「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你氣運逆天嗎?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有人覬覦上了你的氣運,並動了手腳,搶走了你的氣運。」
張明洋愣愣地聽完。
他不想相信連運氣這種東西都可以被搶走,可是他又真切地見過這些古武者的手段:結界、陣法……這些小說里才有的存在。
張明洋用手掌捂住臉,他居然只能無力又乾巴巴地問一句:「為什麼?」
符子棲抿了抿唇,「對不起。」
在遙遠地千餘年前,她對一個受古武者迫害的男子說了同樣一句話。
可是她明白,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他們受到的傷害。
張明洋笑容難看,喃喃,「這和符小姐又有什麼關係?」
符子棲沉默地看著他。
張明洋說少見的運氣很好的人,但好運氣被人覬覦,並爭奪,這似乎又是一種壞運氣。
因為是被邪術搶奪走的,所以張明洋才會直接從一個極端掉到另一個極端。
符子棲說,「張明洋,我會幫你拿回你的氣運,也會給你報仇。」
張明洋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自己是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來面對,「謝謝。」
符子棲知道張明洋還有些走不出來,但是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把張明洋的氣運奪回來,然後再根據張明洋身上的痕跡,順藤摸瓜找出那個有本事搶奪人氣運的邪修。
換一步說,張明洋有沒有可能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這就太可怕了。
他們到底要這樣氣運來做什麼?
符子棲沒再多說,直接就地畫了一個陣法圖,讓張明洋坐在中心點。一般來說,要搶奪人的氣運,那搶奪者和被搶奪者就一定會有一根因果線存在,她只需要通過因果線,將張明洋被搶走的運氣再奪回來,還可以借因果線找到這背後興風作浪的人。
如果張明洋不是第一個受害者,那在他之前又會有多少人被如此坑害?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多多少少的氣運,像張明洋這樣運氣這麼盛的,不多,而氣運這東西又是有一個臨界點的,但氣運低到超出這個臨界點,那這個人也完蛋了。
張明洋還沒到這種地步,被她發覺了異樣,但此前,又會不會有人已經因此而死了?
晏九弦在一旁為她護法。
接下來就是符子棲要找出張明洋身上那根連接他與搶奪者的因果線,然後通過因果線和背後之人鬥法,她贏了,那那個人就會遭受反噬,如果她輸了,那被反噬的就會是她。
但是在符子棲這裡,沒有「輸」這個字眼。
張明洋坐在陣法圖上,這陣法是護他性命的,符子棲和人鬥法,萬一波及到他,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屆時非死即傷。
晏九弦眉宇間有些隱憂。
符子棲安撫他也是安撫張明洋,「放心,相信我。」
很快,開始了。
張明洋只覺得一團睏倦涌了上來,他努力地咬著牙想保持清醒,卻聽到符子棲說:「沒關係,你可以睡。」
伴隨著符子棲的這句話,張明洋好像再也抵擋不住睏倦了,漸漸失去了意識。
此時,燕京,某座豪華的歐式別墅內。
帶著面具的男人忽然皺眉,嘔出了一口血。
原本坐在上首的年輕男人見狀變了變臉色,「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