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唯一的越界、唯一的貪戀
2024-05-21 14:25:44
作者: 聞笛笙笙
晏九弦微垂眼瞼。
他平靜道:「我既說得出來,便做得到。我有的,不管任何,皆可予她,我沒有的,但凡她要,我亦皆可予她。」
陶惜沉默著,許久,「我記得,你生來帶著弱症。」
這話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陶惜的脾氣平時是很軟的,更不會做出這種故意戳人痛處的事。但今天不一樣,事關符子棲。
陶惜道:「你知道的,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他死的那天,我的心也跟著他一塊死了。當年若非有棲棲在,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也許不知哪天渾渾噩噩就尋他去了。」
晏九弦垂眸,嘴角一抹極淡的弧度,「不會的。」
符子棲不會這樣的。真正要她動心,從喜歡轉變到愛,那會是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過程,晏九弦知道,他沒這個機會糾纏著她磨著她等她真正愛上他。
如果最後他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會傷心,卻不會如陶惜這樣將半生困在了曾經。
就如晏九弦說的那樣,要她「喜歡」一個人,其實不難,只要讓她感興趣就好,可要她「愛」一個人,真的很難。
晏九弦只想有一個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的機會,沒有以後也無所謂。符子棲的不愛,其實正好是他想要的。
雖然他很想很想得到她的愛,可是,他又怎麼捨得她傷心呢?
他的執著千年,其實,只是想看到她笑,僅此而已。
晏九弦會經常告訴自己:不要貪心。
不要貪心,這樣就很好了。
晏九弦認真道:「此事,是我唯一的越界,唯一的貪戀。但我初心不變,唯願她好。」
陶惜緊繃著唇,眉心皺著,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他。
最終,她什麼都沒再說,拿起菜刀,「棲棲餓了,做飯吧。」
晏九弦垂眸,笑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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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做好,符子棲去洗了乾淨的碗筷擺上,晏昭明也屁顛屁顛幫忙端菜,生怕他小叔公罵他光吃不幹活。
菜都是晏九弦做的,一共五個菜,還有符子棲昨天說想吃的土豆燉牛腩。牛腩是陶惜昨晚就開始燉的,燉得特別軟,然後晏九弦給加工了一下。
符子棲吃了口菜,立刻震驚了。
臥槽!這比阿喜做的還好吃!晏九弦上輩子是個廚子吧?
符子棲給予了肯定的誇獎:「好吃!」
晏九弦開心了,眉眼都笑彎了。
陶惜不高興了。她夾了一筷子放嘴裡,眼睛先是一亮,然後又迅速掩蓋好,「咸了點。」
陶惜聲音淡淡的。
符子棲一聽,又吃了一塊兒,奇怪道:「沒有啊,很好吃呀。」
結果陶惜眉毛一豎:「我吃著就是咸了。棲棲,你是不是吃冰棍吃多了,舌頭不靈敏了?不是說了一天只能吃一根嗎?」
符子棲:???
符子棲不想引火燒身,埋頭低聲妥協,「沒呀,我沒多吃!這菜確實咸了,我這是看在人家客人下手做菜不好意思指出來嘛。」
符子棲立刻把鍋甩給了晏九弦。
晏九弦:「……」
「是我沒控制好鹽的量,下次一定注意。」
陶惜輕哼一聲。
符子棲更奇怪了。所以晏九弦幹啥了,陶惜脾氣這麼好都能被他惹毛了?這不開始還挺熱絡的嗎?難道是晏九弦做菜把鍋捅爛了?
符子棲思緒亂飛。
晚些時候,符子棲和陶惜說要回燕京了,陶惜的態度更奇怪了。
「和晏家那兩位一起?」陶惜問。
符子棲還以為陶惜說捨不得她,便湊過去。
「是呀,這不順路嗎?陶姨,反正你不是說很快就可以弄完這邊的事了嗎?我在燕京等你呀。」
陶惜也沒高興多少。
「罷了,你長大了,我也不能事事攔著你。」才說完上一句,陶惜就又補充:「我十六號就去找你,你照顧好自己。」
今天五月十四。
符子棲是到最後都沒弄明白陶惜是哪兒不對勁了。
她和晏九弦、晏昭明坐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了燕京。
本來是沒有這麼急的,反正符子棲最近沒什麼事,多待兩天也無所謂,但是姜楠臨時和符子棲說,他老爸馬上就要閉關了,她要是真想看那個紫金煉丹爐,那最晚十五號的晚上就得到姜家去。
符子棲心心念念是那個煉丹爐。
因為連晏九弦知道她看上了姜家那個煉丹爐後,沉吟一會都說:「舅舅收藏的那個紫金煉丹爐的確勉強襯得上你。」
符子棲一聽就知道,那個煉丹爐果然是好東西!就更加迫不及待了!
天曉得,古武者閉關是常事,快則十天半個月,慢的好幾年也不是沒有!符子棲可等不了這麼久。
於是,十五號中午,符子棲一到燕京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姜家。
晏九弦把姜楠叫來接符子棲了。
「你不和我一起嗎?」符子棲問。
晏九弦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晏家有點事,我去處理一下,你不是說想看畫嗎?我順便去拿畫。」
符子棲聞言點點頭,「哦。」
晏九弦這次沒讓晏昭明陪她去,而是意有所指地和姜楠說,面對長輩,要禮貌點。
姜楠:「……」
這女人真他媽邪性,到底給他表哥下什麼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解。
「知道了。」姜楠瓮聲瓮氣。
送符子棲上了姜楠騷氣的超跑,看著車身駛離,晏九弦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晏昭明登時一驚,趕緊攙住晏九弦,「小叔公,你怎麼會這麼快就發病了?」
晏九弦體弱,一般是半年才發作一次,平常只要不損耗心神,便只是身體孱弱些,不會輕易犯病,可這次……
晏昭明算著日子,距離晏九弦上次發病才過去了不到三個月!
「小叔公,難道是那個邪修傷了你?不對啊,那個邪修不可能傷到你才對啊。」晏昭明有些慌亂。
晏九弦喉頭湧上了一股腥味兒,他頓了下,隨後苦笑:「我都忘記了……」
晏昭明聽不懂這不明不白的話。
晏九弦抬了抬手,「走,回晏家。」
晏家的車來的比姜楠還早,一直等在一邊。
晏九弦一上車便抑制不住喉頭尖銳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