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通天解惑

  時間就像是R溝一樣，只要狠心的擠一擠，總是會有的。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真的要去嗎？」姬婉兒滿臉悲哀的死死拽住龍宿的衣袖，沒有人會相信，這個堅強的女人竟然會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龍宿聞言沉默半晌，望著她的眼神良久無言，深吸了一口氣又回頭望向不遠處那巍峨的城牆，「這些問題以後不要再問了，還有，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擺出這樣一副樣子。如果早知道你會像那些哭哭啼啼爬上床的劍侍一樣，我才不會選你做孩子媽呢！」

  龍宿的言語堪稱刻薄，僅僅是簡單的一句話就將兩人之間的姻緣定義成了一段可有可無的交易。她要他，他要孩子，僅此而已，再無其他！

  「競日孤鳴的猜測未必就是對的，而且，他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算無遺策，怎麼會做不到趨利避害？」姬婉兒的語氣一轉由乞求變成了篤定，只是她所肯定的一切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龍宿聞言也是笑道：「競日孤鳴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奪取軒轅劍的計劃，這麼多年裡雖然世間無數變化，但他的計劃卻能夠依然按照大勢運轉下去，姬家輸的不冤！而這一次的計劃，更是他用生命證明出來的結果，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他是我們的敵人！」姬婉兒臉色大變開始歇斯底里的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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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宿突然間笑了，「我知道他是我們的敵人，所以我才會來京城。我想要搏一搏，我想要頑抗一下。畢竟沒有人願意承認命運的殘酷，而且，我也不想承認在智商上被那傢伙完全壓制了！」

  說著輕輕彈手甩開姬婉兒的糾纏向著京城一步步走去，姬婉兒見狀大急，揮掌拍去鋪天蓋地的銀色蠶絲，只是蠶絲還未等到達龍宿的身邊便被一道劍光攪了個七零八落。

  龍宿的手中還是那把華麗麗的寶劍，寶劍像是從未出過鞘，但姬婉兒卻已經不敢再放肆了。因為一股凌厲的殺氣已經纏繞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回去吧，告訴那幫每天只會怨天尤人的老頭子，離開軒轅城！那裡是屬於我的戰場，誰也不准瞎摻和！」

  龍宿瀟灑的向後揮了揮手，身體一搖三晃的向著前方走去，乍一看好似哪來的地痞，可誰又能想到這個不正經的青年竟是一位大高手呢？至少城下的士兵們沒有想過，他們絲毫不知道這個面帶和善、一走一過還跟他們打招呼的青年究竟會在京城鬧出怎樣的風波！

  ……

  「呃，教主大人，咱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凌笑的聲音越來越小，只是面前那個偉岸的背影卻一點都沒有轉過來的意思。

  過了不知多久，凌笑終於受不了了，「好吧，我承認！我承認你這背影真的很帥，但你這樣大家是沒法談的，至少讓我見見你的樣子吧！」

  「為什麼談談就非要見到對方的樣子呢？」

  凌笑沒想過通天教主會回應，但他竟然真的回答了，凌笑見此忙道：「這有助於大家之間的交流，使雙方的話語能夠更加生動，更加具有說服力！」

  通天教主聞言哈哈大笑，「你的境界太低了，根本就看不清我的面容。」

  「不可能！我當初可是看見過你的，還聽過你講道呢！」凌笑瞪著一雙牛眼反駁道。

  通天教主緩緩搖頭，笑道：「是嗎？那你仔細回憶一下，你還記得我的樣子嗎？」

  「怎麼不記得……」凌笑的話哽在了嗓子眼中再也無法吐出來了，因為他真的發現自己想不起來通天教主的樣子。明明往事歷歷在目，明明講道之時那一聲聲一句句都能夠清晰的迴蕩在耳邊，可是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教主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顏值這東西真的也能算在戰鬥力里嗎？」凌笑失魂落魄的叫著，難道連異界也是個看臉的世界嗎？

  通天教主聞言好笑的緩緩轉了過來，仿佛源自於靈魂的威壓終於隨著動作越來越盛，最終僅僅只是一個正面便已經讓凌笑的雙腿開始打顫了！

  相信只要通天教主一個念頭，凌笑今天就給跪了！不過教主似乎並沒有那麼惡趣味，相反卻淡淡說道：「這種威壓源自於你的靈魂，是天地生靈對於聖人的自然敬畏。除非是本座讓你看見本座的面容，又或者是你的境界也到達混元聖人，否則是看不清本座面容的！」

  說話間，凌笑終於看全了通天教主的臉，竟是完全模糊的！

  「呃，這一片模糊就是因為我的實力不夠嗎？」凌笑苦笑問道。

  「你的實力確實弱的可憐，但可惜，不是這個原因！」

  「……」凌笑的表情瞬間囧了，「其實前面那句你可以不用加的！」

  「實事求是而已。」

  「……」

  好吧，面對通天教主的補刀，凌笑已經可以初步做到免疫了，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原因？還有，以前我們也見過，怎麼只有這一次你跟我交談？之前那麼多次算怎麼回事？」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你的問題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還是由我來解釋吧，當你聽完我的說明之後再問吧。」

  凌笑依言點了點頭，揮手間屁股下出現了一張椅子，之後大馬金刀的坐下。他已經知道這裡依然是自己的腦海空間，他想讓什麼出現就讓什麼出現，當然，除了這個牛逼的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緩緩道：「現在你所看見的只是我留在世間的一絲殘念，經過了無數歲月的洗禮，這絲殘念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以前你的實力太弱了，你的能量根本就無法支持我的顯形，所以我只能通過某些片段幫助你領悟誅仙劍意。直到你打碎神鼎的時候，功德給了我足夠的能量，可是這股能量卻並不足以支撐你了解所有的真相和得到我的傳承。所以，我只能選擇以講道的方式將誅仙劍意講給你聽，但卻沒有時間告訴你來龍去脈。現在，我已經快要徹底泯滅了，萬幸你找到了功德池，所以我才能用最後的機會告訴你一些關鍵之處！」

  「最後的機會？這麼說你快要沒了！也就是說你無法再給我講幾次道了。」凌笑嘴角一抽不無惋惜的苦道。

  「哦？你想通過我的講道成就混元？沒有用的，證道混元從來不會那麼的簡單，如果聽聖人講道就能證道混元的話，那上古之時早就聖人遍地走了，我們當初也不會打的那麼辛苦了！」通天教主淡淡回道。

  「說到那場大戰，到底是怎麼回事？」凌笑沒在如何成道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他也知道不可能那麼簡單。

  通天教主聞言笑道：「申公豹不是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你了嗎？他並沒有撒謊，也沒有隱瞞！」

  凌笑甩了個白眼哼道：「我當然看的出申公豹沒有騙人，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們這些聖人究竟策劃了什麼？怎麼我發現那麼多上古大能都留下了後手，可你們這些聖人卻啥都沒留下呢？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問的還不錯。」接著語氣深沉的繼續道：「當年鴻鈞老祖犧牲造化玉碟做出了一步堪稱絕戶的布置而導致天地巨變！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平衡之下，那些看似高大上的後手不是遭遇不可知的意外就是在時間的侵蝕之下漸漸失效。相反，一些無關緊要的隨手而為，卻能躲過天道的監視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笑一怔，這一段話還真是有料，信息多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呃，教主之前說鴻鈞老祖做出了一種布置？是什麼布置讓天道也變著法的壓制那些後手呢？還有，各位聖人既然知道天道會有此一舉，為什麼不親自布置一下，相信以你們的能力，應該能夠躲過天道給人族留下希望吧！」

  通天教主聞言突然哈哈大笑，望著凌笑胸有成竹道：「關於鴻鈞老祖的布置，你如果有幸回到洪荒本源就能夠明白了。而且，你又怎麼知道我們這些聖人沒有做什麼後手呢？你是怎麼來的？」

  凌笑一聽這麼說恍然大悟，「哦槽！我就知道那把劍鞘你搞出來的！難道這就是你的後手？你是怎麼想到這樣做的？」

  通天教主似乎很滿意凌笑吃驚的表情，樂道：「呵呵，說起來那把劍鞘還是我那隻奎牛之物。」

  「牛魔王的，我怎麼不記得他有過什麼劍鞘？而且誅仙劍好像也沒有劍鞘吧！」凌笑不解。

  只聽通天教主又道：「奎牛最是憊懶，當年身為坐騎之時，跟在本座身邊的時間比多寶他們還要長。接觸誅仙四劍的時間自然也是最長，放在外人眼中正是藉機感悟殺道的絕佳機會！但他卻被那時刻散布的殺意弄的渾身不自在，所以非說什麼出於對本座的尊重和應有的禮儀排場而給誅仙四劍都弄了劍鞘。誅仙四劍的殺意被成功遮掩住了，他舒服了，但也失去了感悟殺道的機會。等到我在與敵人同歸於盡之前，便想起了這些劍鞘。於是便將其中之一扔到了洪荒本源。」

  凌笑囧了，劍鞘的來歷就是這麼簡單，這麼的……挫！只是一隻笨牛弄出來的偷懶之舉，跟什麼高大上的陰謀完全不沾邊！「等等，請抓住關鍵信息！原來地球就是洪荒本源啊！」

  通天教主一副你才知道的樣子點頭，凌笑哭笑不得道：「你這也算是後手？根本就是想啥是啥，隨手而為吧！一把其中帶有一丟丟誅仙劍意的劍鞘，能夠有什麼用？即沒有完整的天道供人成聖，也沒有強絕的功法讓人能夠一步步變強，甚至那破劍鞘能否被人在意都是個問題吧！」

  通天教主聞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得意道：「不錯，的確是隨手而為，但也正是這劍鞘有著無數的不可知與無效用，它才能夠躲過天道的搜索，達到將你帶出洪荒本源的目的！」

  「唉？他的目的只是將我帶出洪荒本源嗎？」凌笑驚問。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通天教主又道：「其實劍鞘之中殘留的那一絲絲誅仙劍意，只不過是用來打通空間通道讓你能夠跨越異界來到這裡，但饒是本座也沒有想到，劍鞘竟然經歷了如此長的歲月才被人發現，所以洪荒本源與第一世界之間的通道在時間的作用下，封印越發虛弱了。所以在穿越之後才能於你體內留存一丟丟的誅仙劍意！」

  凌笑對此只能呵呵，一把造型毫無亮點的破劍鞘，誰能沒事在意它啊！若非那些考古的老頭子閒極無聊，給劍鞘做了個碳十四鑑定，誰能想到那還是個古董啊！

  「這麼說還是我本身的運氣夠爆棚了？所以才在穿越之初於身體中留下了一個殺手鐧！」凌笑聳了聳眉毛笑道。

  通天教主再次神秘的搖頭笑道：「聖人的後手，即使是隨手而為又豈是那麼簡單？劍鞘乃是奎牛所做，自然與奎牛有著難以分割的聯繫，所以你才會在穿越時附身在這具身體之上。全因劍鞘與奎牛之角產生了聯繫，而奎牛之角上可是篆刻著八九玄功，這樣功法就有了。再說你因為誅仙劍意穿越而來，自然會對誅仙劍的碎片產生強烈的感應，憑此感應，想必找到碎片也並不困難吧，你看！這完整的天道不也有了嗎！」

  凌笑目瞪口呆一時間無言以對，過了半晌才又道：「這也太憑運氣了吧，世界這麼大你怎麼就肯定我能找到誅仙劍的碎片呢？再說你們那麼多功法，為什麼非留下八九玄功呢？」

  通天教主飽含深意的看著他，「聖人賜予，是恩典也是考驗！若你連一塊碎片都找不到，那這種氣運也就別想成就什麼混元了！至於八九玄功，天道不是一成不變的，上古時的功法未必適合現在，但八九玄功源於盤古，只要擁有能量便永遠不會過時。同樣是那句話，你若是連八九玄功都無法入門，那憑這種氣運，呵呵！」

  凌笑聞言無語，敢情長久以來的掙扎竟然已經被您老人家算到了，總有種被人擺布的感覺啊！「話說就算氣運再好，也不可能將誅仙劍的碎片全部找到吧！若不是有鐵扇公主，我……」

  「在我所有的弟子之中，走殺道的很少，而能夠領悟誅仙劍意的就更少了。奎牛的道侶乃是血海中人、冥河後裔，對於殺道之敏感世人無出其右！所以她是世間最容易找到誅仙劍碎片的人，只是可惜，當初我已經看出她沒有成聖的可能。而奎牛所留後手也被我看在眼中，可以說，只要你能找到一塊碎片，那鐵扇公主為了交好於你必然會將其它碎片雙手奉上！」通天教主很是隨意的打斷凌笑的話，說出的真相卻再次令他半晌無言。

  他喵的！死了還算計這麼多人，我真不喜歡你們這種聊天方式！

  通天教主見凌笑震驚呆滯，又道：「其實這一切真的也只是隨手而為罷了，算是向天道的一次可有可無的挑釁吧。畢竟其中也有著太多的不確定，但其實成功與否本座倒是並不在意。」

  「為什麼？難道你還有其它後手？」凌笑嘴角抽搐難以置信道。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沒有了，我的後手只有這一個，至於其它聖人是否做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其實我們都不在意，因為就算我們的後手全部失敗了，人族也不會出問題！」

  「嘶！你是不是透露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怎麼我聽起來那麼彆扭！如果人族不會出問題，那申公豹這些年的勞苦算是什麼？」凌笑一臉怪異驚悚的叫道。

  「人族不會滅亡，只是我們這些混元聖人當初與鴻鈞老祖布置下的最後依仗，你只要再回到洪荒本源的話就會明白。但是……」通天教主又頓了一下道：「我們並不確定天道在察覺到了我們的布置之後，會不會自然的衍生出克制之法！所以申公豹存在的意義便是應對這種克制之法。通過你的所見所聞，我已經見到了申公豹所做的一切，可以說，我很滿意！」

  凌笑聞言正色問道：「很滿意？這麼說天道真的衍生出了克制之法？是什麼！」

  通天教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能夠成就混元，那麼一切你自會明白，到時，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凌笑聞言白眼一翻氣道：「現在我靈魂的問題都弄不好，靠什麼鬼成聖啊！證個屁的混元啊！」

  通天教主聞言也是無奈道：「當初你穿越之時，這身體的原主人並沒死透，可以說是你的靈魂與誅仙劍意將其靈魂擊了個粉碎。也許是天道的平衡吧，一塊碎片這才刺入了你的靈魂之中，至於你能不能最後找到方法解決，怕是只能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