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大勢 第一二零章 鬥智鬥勇

  「鄧艾，你今日是必死無疑！」姜維繼續揮動著令旗，同時大吼一聲：「傳令下去，斬鄧艾者，賞千金，封萬戶！」

  「姜帥有令，斬鄧艾者，賞千金，封萬戶！」傳令官第一時間將姜維的軍令傳達出去。

  士兵們接到姜維的命令以後，立刻將進攻的重點都放到了鄧艾身上，千金對於一般的世家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數目，而萬戶的封地足以頂的上一些王爺了。

  鄧艾身為主帥，無論是鎧甲還是馬匹，都比一般的將領顯眼的多。一時之間，兵刃、冷箭都想著鄧艾招呼過去，鄧艾不得不將大量的經歷用到了防守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遼東士兵被困在陣內已經有段時間了，一直被困在陣內，軍心已經出現了一些浮動，特別是見到身邊的弟兄在漢軍的圍攻下一個個倒下去，而漢軍卻一波波的衝上來，人數仍然不見減少，不知不覺中，遼東軍已經陷入了劣勢。

  雙方終於陷入了攻守軍陣正常的節奏當中，進攻的一方找不到破陣的方法，只能慢慢的被消耗掉，若是按照這樣繼續下去，這些衝進陣中的士兵遲早也會全軍覆沒。

  「不行，這樣下去必敗無疑，傳令，馬上突圍！」鄧艾大吼一聲。

  「將軍，我們向哪個方向突圍？」旁邊將領馬上問。

  「呃，當然是向咱倆來的路突圍了。」鄧艾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在這陣中，經過這一陣廝殺，將士們都已經失去了方向，根本無法辨別大家是從哪裡攻進來的。

  「罷了，拼了！」鄧艾眼角閃出一絲恨厲之色，隨後將道提提氣，大喝一聲：「弟兄們，活命就跟我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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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艾大刀揮起，宛如無人之境，殺進了漢軍人群當中。大刀上下翻飛，帶起一片片血肉，慘叫聲不斷傳到鄧艾耳中，這其中有漢軍的，也有遼東軍的，不過鄧艾卻仿佛沒有聽到，依然我行我素的向前衝殺。

  姜維受傷，漢軍陣營當中除了姜維，實在是沒有人能夠是鄧艾的對手，沒有人限制鄧艾，鄧艾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左突右沖，宛如無人之境。軍陣中沒有人是鄧艾三合之敵。

  坐在台上指揮的姜維見到這種情況，眉頭微微皺起，鄧艾確實是勇猛，雖然不敢說是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但是單人獨騎馳騁萬軍中，卻也可以。

  這士兵布置的陣法與江州石頭所布置的八陣有所不同，士兵是可以被砍殺的，若是布陣的軍士死多了，這陣自然也就不成了。而石陣的話，是由一堆巨石圍城，破壞一塊巨石可要比砍死一個人難上百倍。也正是因為這樣，當年石陣可以困住陸遜幾天幾夜，而如今人布陣只能困住鄧艾片刻。

  鄧艾在陣內橫衝直撞，根本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在鄧艾的攪動下，陣內漢軍已經出現了一絲混亂。

  陣外，卑衍已經注意到了陣內鄧艾已經陷入了險地。

  「不好，鄧艾將軍有危險。弟兄們，跟我上！營救將軍。」卑衍說完一指前面，遼東士兵立刻向著陣沖了過去。

  用兵力強攻軍陣，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後來火器時代，兩軍交戰陣型都是很重要的。一般情況下，去衝擊別人擺好的陣勢，肯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不過此時，卑衍為了營救鄧艾，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鄧艾是主帥，哪怕是冒著再大的損失，也要講鄧艾救出來。

  陣內鄧艾在不停的衝殺，陣外卑衍也不計損失的衝擊，陣腳漸漸出現了混亂，陣腳一亂，而陣內的鄧艾，也隱隱的看到了外面正在向裡面衝擊的卑衍。

  「卑衍來救我們了，弟兄們向那邊沖。」鄧艾大喊一聲，英勇的衝上去，不過此時，跟著鄧艾身邊的三千人，已經戰死兩千多了。

  「不行，沒有人能夠限制住鄧艾，按照這樣下去，鄧艾到處亂闖，說不定真的會被鄧艾破了這陣！」姜維心中暗叫不妙，若是陣內有一員大將可以限制住鄧艾，哪怕只是擋住鄧艾七八十招，自己也可以穩住軍陣，擊殺鄧艾。

  「傳令下去，不必管其他人，不惜一切代價，幹掉鄧艾！」

  前先士兵將領接到命令，開始不顧一切的向著鄧艾攻過去，縱使是鄧艾勇猛，武藝高強，也有些手忙腳亂。

  「嗖！」一支冷箭射出，直衝鄧艾心口，慌忙下鄧艾急忙躲閃，但是還是被射中了胳膊。

  射中胳膊只是皮肉之傷而已，並不致命，但是卻影響了身體的異動，胳膊上這一點點小傷，讓鄧艾揮刀速度和反應速度都慢了半拍。

  戰場上情形瞬息萬變，只是慢了這半拍，卻讓鄧艾感覺到了不支，轉眼間，鄧艾身上就又多了幾條傷口。

  隨著身體不斷地運動，鮮血不斷的從鄧艾傷口中流出，而鄧艾身邊的遼東軍士，也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

  在軍陣面前，無論是裡面還是外面的遼東軍，損失都遠大於漢軍，好在遼東軍仗著人多，也能夠將局面僵持住。

  台上的姜維攥緊了拳頭，見到鄧艾在陣中拼殺，姜維恨不得親自上去與鄧艾較量一二。

  漸漸的，鄧艾感覺到了一絲力不從心，不斷地運動讓鄧艾血液循環一直加快，鮮血也因此一直在斷斷續續的流出，而由於鄧艾身邊人越來越少，鄧艾所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哧……」一柄長槍沖向了鄧艾面門，鄧艾低頭躲閃的同時，另一桿槍則沿著一條弧線，奔向了鄧艾的肩膀。

  「撲哧！」一陣劇痛傳來，而後鄧艾手中的刀險些沒有拿住。鄧艾知道這一槍已經影響了自己整條手臂，現在這一條手臂已經發不上力了，只能用單手作戰。

  「大意了，真是小看姜維的陣法了，難道今天要命喪於此麼？」

  「將軍，堅持住，我來援你！」卑衍的呼喊聲傳來，鄧艾回頭望去，發現卑衍已經領兵衝到了視線之內。

  看到卑衍和鄧艾匯合，姜維心中一緊。此時姜維已經知道，今天是休想幹掉鄧艾了。

  「算了，來日方長！」姜維深吸一口氣，隨後開口說道：「傳令下去，讓軍士們以殺敵為主，不要再圍著鄧艾打了。」

  ……

  鄧艾的傷很重，比姜維要厲害多了，在回營的路上就已經昏迷了。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鄧艾才緩緩的醒了過來。

  鄧艾躺在床榻上，大口喘著粗氣，同時開口問：「卑衍，損失情況怎麼樣？」

  「回將軍，我們損失很大。」

  「到底有多大？」鄧艾開口問。

  「隨將軍闖陣的三千軍士，只有一百餘人隨將軍回來，而且其中近半重傷。另外加上最先探陣的一千人馬，我們還折了七千多人。」

  「這短短一日，區區一個陣，就要了我一萬大軍！」鄧艾倒吸一口冷氣。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醒了的事情，姜維知道了麼？」鄧艾開口問。

  「別說姜維了，就是軍中知道的將領也不多，大家還都以為將軍還在昏迷。」

  「好，卑衍，立刻為我發喪！」

  「發喪？將軍，您……」

  「軍中還不知道我已經醒了，這正是個大好機會，你立刻為我發喪，姜維以為我死了，定然會發兵進攻，那時你帶人埋伏一批人馬，定能大獲全勝！」

  「末將遵命！」

  ……

  自從鄧艾逃走以後，姜維就不斷地派人打探鄧艾的情況。經過一天一夜的等待，終於有消息傳來了。

  「姜帥，鄧艾死了！」

  「鄧艾死了！可打探清楚了？」姜維先是一驚，隨後心中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

  「都打探清楚了，敵營舉營掛白，將領戴孝，正在為鄧艾發喪。據說鄧艾在陣中受了重傷，回營以後不治身亡！」

  「太好了！哈哈……鄧艾，你終於死了！」姜維大笑起來。

  「將軍，既然鄧艾已死，那遼東軍便不足為懼。我想現在遼東軍必定會因為鄧艾的死士氣大喪，末將今夜願意帶人前去襲營！」

  「好，這的確是個好機會，可惜我受傷了！要不然我親自帶兵襲營，勝算當有十分！」姜維嘆了口氣說。

  「姜帥，讓末將去吧，末將願立軍令狀！」

  「呵呵，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只是……不對！」姜維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姜帥，怎麼了？」

  「先別說話，讓我仔細想想。」姜維輕輕的搖了搖頭，過來大半天，突然笑了起來。

  「好你個鄧艾，竟然詐死！」

  「姜帥，您是說鄧艾詐死？」

  「當然是詐死了。你想，若是鄧艾死了，遼東大軍定然群龍無首，若我是遼東將領，定然會對鄧艾的死百般遮掩，而且立刻退去，防止被我軍襲擊。他們既然給鄧艾發喪，豈不是明著告訴我們鄧艾死了，讓我們去打他們麼？遼東將領豈會那麼傻！所以我料定，鄧艾必然是詐死，引誘我們進攻。」姜維開口說。

  「將軍，既然這樣我們前去襲營，定然會遭到鄧艾的埋伏。」

  姜維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周瑜就曾經用過此計策引誘曹仁上鉤。若是幾年前的我，說不定還真的會上當，不過現在嘛……咱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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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上，明天有事，先給大家說一聲，請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