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可憐可嘆可恨可氣
2024-05-21 09:08:54
作者: 風冰
「還是到我家吧,酒店住的不舒服,最重要的還是沒有家的感覺,我家雖小,但五臟俱全,之前有我前女友的打理,也是可以住的,就屈尊住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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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微涼的淡然詢問,我沒有一絲的猶豫,同樣站起身,看著微涼滿滿笑容且語氣溫和的說道,完全就是一副要多關心微涼就有多關心微涼的模樣。
「哈哈哈......」
「哈哈哈......」
然後......我們便是對視著默契的大笑起來,但其中真正的意味卻截然不同。
......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可惡的微涼再一次爛醉了,可憐的我再一次受苦了,背著爛醉卻唱著難聽兒歌的微涼,行走在漆黑的夜路,再加上我要將她背回我自己家,想到這些,我心都碎了。
崩潰的相同之外,也有所不同,今夜不是雨天,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月亮雀躍的散發著夢幻的月光,星星瀟灑自由的眨著大眼睛,因為他們的存在,遙遠的夜空深邃中多了一絲調皮,高高在上不知不覺變得觸手可及
路邊倆側的梧桐樹享受著夜與風的輕柔,路上的行人也變得更多了一些,那條流浪的黃毛狗也是沒有出現。
這一路上背著微涼聽著讓我蛋疼的《蟲兒飛》,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實在難以想像如此一個漂亮的女人,而且聲音那樣的動聽,怎麼唱歌這麼讓人難堪呢?
走著走著,看著看著,我漸漸陷入了沉思。
其實那時答應她要求時,我就已經想到,我可能已經上了賊船,只是我不知她是一時的想法還是一開始的套路,不管是什麼,我都是不能失去理智去反抗的,不然我敢肯定她必定會去台里鬧,鬧的甚至要比薛陽那次更加的兇猛,所以我賭不起,也不敢賭,只能咬著牙答應她,將她這尊大佛接到家裡好好的供起來,點著香火,慢慢的與她商量,也沒準她哪天就離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現在家裡有個人,對我也好,不至於一回到家裡就會想起她。
路上的行人看到我們,總會流露一副羨慕的神色,可能這個世上最不缺乏的是愛,最缺乏的也是愛吧?
而我背著微涼走著夜路,自然而然的被他人當作了最真實的愛情,一步一步不知疲乏的愛,可我只想說:「羨慕個毛線,誰他媽想要背她,趕緊過來接著。」
......
電費交了,燈也亮了,但樓對面同樣的樓層,不知名的人家卻沒有燈火的點亮,很黯淡,很憂傷。
因為家裡目前只有一張床,我也不敢讓這尊佛睡沙發,便還是讓微涼睡了我與她曾經一起躺過,柔軟不已的大床。
微涼喝醉酒之後,只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醉話,不發酒瘋,也不會大吐特吐,讓我省事許多,安頓好她之後,我沒有立刻離開臥室,而是坐在寫字桌旁,將椅子對著床,我坐在椅子上,注視著側身在我這邊的微涼,臥室的吊燈黯淡著,檯燈綻放著,讓熟睡著的微涼有種朦朧的動人,不過我此刻也不是想著什麼美女不美女。
這娘們兒真就這麼大膽?直接就敢住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家裡?她也不會跆拳道啊,真就不怕我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禽獸嗎?心就這麼大?這樣的有恃無恐?
而且我家裡突然莫名其妙的就住進這麼一個神經病一般的美女,怎麼感覺與電視劇劇情很相似呢?我都忍不住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
手裡把玩著乾癟的紫樹煙盒,心中感慨萬千的想著,手裡的煙盒因為我的情緒,悲哀的毀掉了,最後一根根黃白相間的香菸都是掉了一地。
盯著睡的像死豬一般的微涼看了好一會兒,見她睡的很安詳,我有些無奈的搖著頭走到床前準備關掉檯燈。
「我恨你......」
然而熟睡的微涼突然低吼了這麼一句話,將我深深的驚到了,畢竟大半夜的,燈還不亮,太嚇人了。
「恨我?他媽的,我都讓你住到我家了,還恨我?有病吧?」
我沒有關掉檯燈,而是將手掌收回,盯著仍然閉著眼睛的微涼,語氣極其不爽,但聲調卻是很微弱的說著,或許也只有自己能夠聽到吧?
然而就沒有然而了......
微涼就是突然吼出了這麼三個字,之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看著她,最終我爆了句粗口,憤憤的將檯燈關掉了,當然語氣仍然不爽,聲調依舊很低。
「史蒂芬......你和爸爸說,我們要不要讓這個可惡、陰險、狡詐的女人住在咱們家呢?」
我坐在硬梆梆的沙發上,很是貪婪的吸了一口煙,認真的盯著擺放在茶几上的小魚缸,對著裡面的小金魚求教似的詢問著。
我的話語落下,小金魚們便越發的活躍起來,在小小的透明魚缸里自由的玩耍,仿佛在給予著我無聲卻有形的回應,但也像根本沒有理會我的樣子。
表面像是問史蒂芬,其實我就是在問自己,如果讓微涼住在家裡,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雖然現在也沒有什麼人會誤會,但就是單純的感覺不舒服,然後就是這個家本來就是一室一廳的小屋子,如果微涼住了進來,我去哪裡睡?以微涼的性格絕對不會將床讓給我,我們更不可能睡著一起,所以我他媽快瘋了。
這娘們兒真是窮瘋了,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可能她連工作都沒有,不然怎麼會天天見到她,真他媽晦氣,完完全全的飛車族啊。
吐出的煙圈仿佛也是虛妄著,迷茫著,煙霧漸漸散去,一縷淡藍色的煙霧自由爛漫的飄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我靠在沙發上望著這個房間,喃喃自語道:「王帥啊,王帥,看來只能如此了,晦氣,晦氣,真是晦氣啊。」
......
又是一個夢醒,又是一個天亮,然而這一次的夢更是誇張了,我竟然夢到微涼在我的身邊傷心的哭泣,為什麼哭沒有原因,只是夢到了她在極其慘烈的淚流。
我坐在沙發上,沒穿襪子的腳丫子很隨意放在了茶几上,然後下意識的抖動著,手裡習慣性的點燃了一隻煙。
我發現自從暖暖離開我之後,我對煙的渴望越發的強烈了,每天幾乎可以抽一盒,而暖暖在身邊的時候我是三天抽一盒,上升的趨勢太過猛烈了。
當我暫時的忘卻煩惱,北京癱一般的靠在沙發上,抖動著放在茶几上的腳丫子悠閒抽菸時,一直緊閉的臥室門突然打開了......隨著門縫越來越寬敞,這一幕,就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突然性的向我襲來。
在我神經病似的晃神中,我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如包租婆一般的女人大搖大擺的從血口中走了出來,不過雖然姿態像包租婆,但臉蛋兒比包租婆不知強了多少倍,不得不感嘆,這丫的真是天生麗質啊,尤其是修長的身材,我叼著香菸,抖著腿腳,陷入了漫無盡頭的觀賞。
頗為緊身的半袖包裹著她的上身,略顯緊湊的褲子讓她的大長腿越發的明顯,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揉著有些朦朧的大眼睛,與此同時連連打著哈欠。
披頭散髮,走路外八,哈欠連天就這樣的形象,要是不看臉,有腦子的人都會認為是個女屌絲,然而......
「我餓了......買早餐沒有啊?」
「沒有。」
「那快去買啊,大早上的就抽菸,也不怕抽死你。」
然而聽到所謂女屌絲哈欠連天的話語,我突然想要對她說,你丫的是女主人吧?
「沒錢買早餐,如果你報銷,我就去買,我還是願意跑腿的。」
我也沒有板著臉,沉著聲,而是賤兮兮的浮現笑容對其說道,如此裝模作樣的自己真是夠了,而且微涼這丫的,真他媽當成自己家了,住就算了,難不成每天要讓我供你吃?我這又不是飯店,還想要管吃管住,想得美。
「我有錢,就不會住你這小鳥巢了,亂糟糟的沒個家的樣子,還有,你們家的茶几就能隨便將腳丫子放在上面嗎?還有沒有素質?」
微涼哈欠終於打完了,眼眸也沒有繼續來回揉了,一刻間仿佛就精神了許多,裸露著白色的臂膀,倆手叉腰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對我指責道。
「......」
「哈哈哈......」
看著她,聽著她的話語,我先是心生無語,然後就是哈哈大笑起來,整個窄小的屋子都是飄蕩著我肆無忌憚的笑聲。
「你在傻笑什麼?大清早就傻笑,神經病吧?」
「我先回答你的問題,首先放我腳丫子的茶几就是我家的茶几,這是我家,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沒素質又何妨呢?不想看你可以不住啊,我又沒逼著你住。」
微涼整理著自己雜亂的頭髮,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臉鄙視的對我說道。
而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微涼,你住的地方是我的地盤,不要先入為主,將自己當成一個女主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去電台住吧,反正哪裡住都是我的家,哎,作為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憐啊,可嘆啊。」
微涼一臉無奈之色滿滿感慨的說著,話語落下就欲離開。
「等等......」
「幹嘛?」
其實我知道她不可能走的,她也知道我不會讓她走的,所以她的腳步根本沒有動,只是稍稍的偏移一下身子,有恃無恐這個詞已經不能夠形容她了。
然而我明知道如此,也得去焦急的叫住她,我不能得罪她,最起碼目前不能得罪,可恨啊,可氣啊。
「我剛才說的都是玩笑話啦,大美女願意住在我這個屌絲的家裡,那是我的榮幸,更是一種和別人炫耀的榮耀,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你放心我這個屌絲就行。」
我儘量讓自己擠出一絲絲笑容,完全順著她說著,也是意味深長的說著。
「哦......是嗎?」
「必須是。」
「那早餐怎麼辦?」
「......」
我終究是將顫動的腳丫子從茶几上放了下來,因為微涼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腳丫子,眼眸中的不滿太過直白。
我穿上拖鞋從沙發上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站在茶几另一邊的微涼,認真的說道:「雖然我沒有錢買早餐,但我會做早餐,只要大美女可以吃的下去。」
「你還會做飯啊?可以可以,那做吧,我嘗嘗如何。」
微涼精緻的面容浮現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顯然對於我這麼一個不著調的男人會做飯很是難以置信。
「行,那我去做了,你洗漱的話到衛生間裡面洗就可以了,不用擔心不乾淨,衛生間是最乾淨的地方。」
這一次我頗為的平淡也極為匆匆的說完了話,然後便是走向了廚房,不然我擔心我這暴脾氣會忍不住......
「餵......你以後不要叫本姑娘大美女了,雖然我知道我很美,但太過彆扭,有些不舒服,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我有名字不叫餵......」
......
說實話家裡突然有了這麼一個還很陌生的女人,我很是不習慣,做好還算豐盛的早餐後,微涼也是洗漱完畢了,特意的打扮過後便是沒有包租婆的姿態了,我看著也是舒服了一些,只是當我看到她嘴角隱隱浮現的弧度我就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娘們兒太他娘能算計了,不去做生意簡直是白瞎了她的高智商。
「稀粥,煎雞蛋,三明治......」
「哎呦,沒看出來啊,你這種人還會做飯啊。」
微涼完全沒有因為是在別人家而拘束的意思,隨意的作出評價,隨意坐在一直屬於微微的椅子上,更是隨意的拿起一雙筷子,嘴裡還在念叨著:「好看是挺好看,就是不知好吃不好吃,千萬不能像你啊,中看不中用。」
「......」
「什麼叫我這種人?我哪種人啊?還有我怎麼就中看不中用了?我知道我帥氣逼人,這個不可否認,但我可不是小白臉,空有一副臭皮囊,這裡還是有東西的。」
我將圍裙匆匆的解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她鄭重的說道,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手指著自己的腦瓜子,一手拿起三明治注視著她,同時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三明治,氣也只能發到三明治的身上了。
「軟男啊,騎個摩托都能嚇的尿褲子......哎,我不敢有所期望啊,因為害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