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節動手(上)
2024-04-29 15:27:40
作者: 弱水三千
從宋婉兒約的飯局上氣沖沖回來的宋清兒,到家便使勁地砸碎了一個昂貴花瓶。
過分!
太過分了!
簡直是太過分了!
宋清兒暗暗在心中罵了起來。
不就是巴上了一個富二代邊帥,才在cc那混到了個代言人,有什麼真了不起的?還不是又靠男人上的位?!
前有一個陸筠,後有一個季少安,左有一個邊帥,這還有個不男不女的Tony!
這麼故意找四大藍血品牌的時尚總監過來氣自己,顯擺自己是四大藍血品牌的代言人,有意思麼?
這個宋婉兒,真是讓人受的夠夠的!
虧的自己當初還在慈善拍賣晚宴上替她出頭,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宋清兒扶著沙發,氣的不要不要的,分分鐘就要胃病發作。
女明星,為了保持身材,為了在鏡頭面前更上鏡,都會多多少少地節食。長久的下來,就留下了總是治不好的胃病,宋清兒也不例外。
好半天,宋清兒才從劇烈的情緒波動中恢復過來,恨恨地拿過自己的名牌小包,掏了半天,掏出自己的手機,撥給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自己禽獸不如的父親。
「宋婉兒都回來這麼些天了,你怎麼還不動手?!當初說好的綁架她,找她男朋友要錢呢?」宋清兒開門見山,直接接通電話就是噼里啪啦一陣質疑。
電話那頭一聲陰笑:「動手?你當綁架有那麼簡單?不需要準備,分分鐘就能搞得定的?笑話!」
「你還要準備多久?」
宋清兒顯然已經不想等了,也等不及了。
今晚飯局上無聲的侮辱,已經讓她受夠了。更別提那搶了她喜歡的角色和GG等各種資源了。
她現在,只想自己這個妹妹,趕緊地從娛樂圈裡消失!
娛樂圈裡容不下兩個長得一樣的人,妹妹在一天,自己的資源就會被瓜分一天。
只有徹底地消失一個,自己才能真正永久地佇立在娛樂圈。
「哼!還不是沒錢。要是你能贊助幾個錢,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動手了。你要是不給錢麼,那不著急了,沒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部署好。」宋父顯然也聽出了宋清兒的焦急,還故意擺起了譜來,一來吊她胃口,二來試探下她的態度。
鬼才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有沒有私藏什麼錢?說不定,自己還能在大女兒這裡再弄幾個錢來花花。
宋清兒早就因為為了給宋父弄錢,用幹了自己的那點私房錢,此時,她哪還有一點錢可以供給宋父的?!
「沒錢你怎麼不去死?!」宋清兒對著電話破口大罵,把一頓飯的怒氣全都發泄到電話里。
宋父可不吃她這一套。
「嘿嘿,死?你個不孝子,你盼著你老子死是吧?!你老子就算去死,那也要拉著你一起死。」宋父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罵回去,「沒本事的種,連你妹都不如,混到現在,連一千萬都弄不到。」
「我要是有一千萬,一定用這一千萬請人做了你!」
「你放心,你老子絕對不會死在你前頭!」
「你死的時候,我一定在你墳頭上放三天三夜的鞭炮,好好慶祝慶祝!」
兩個人都火氣大的不行,直接在電話里互相對罵了起來,若是讓外人聽見了,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對親生的父女在通電話。
可現實永遠就是這麼殘酷,即使是親生的孩子,有時候有爹還不如一個外人對自己好。
父女兩人在電話里對罵了半天,最終宋清兒又一次在宋父「去找媒體爆你的黑料」的威脅下,再一次敗下了陣來。
她無力地躺在自己大豪宅的超大款歐式沙發上,安靜地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上吊下來的水晶燈,奢華而寂寞。就算表面上看起來再豪華,也照樣會被細小的浮塵遮住了原本的樣貌,變成了醜陋的原始樣子,正如她失敗的人生。
宋婉兒早早就讓陸筠給自己準備了一百萬的錢在銀行卡上。
自從她收到自己親爹的借錢電話以後,她就備著這筆錢——當然,在飯局結束後,她也偷偷私下裡問了下自己姐姐宋清兒,給她來電話的是不是真是她們的親爸爸,會不會是個騙子騙錢來的?
在唉聲嘆氣中,她從宋清兒那裡得知,她們的親爸爸,的確出獄了,手頭拮据,也的確有點缺錢。
不過宋清兒又安慰了她,說父親雖然過去各種賭博、各種做混事進局子,但是這次出來,真的是變化很大。
興許父親就浪子回頭了呢?!
一百萬,對現在的宋婉兒來說是小錢。
雖然她已經衝到了准一線,身價水漲船高,早已不菲,高價簽約了未來的幾部電影約和電視劇約,還沒拍的GG,也更是多之又多,但是她日常開銷,那是極其樸素的。
至今,她都還跟娜娜住在當初租的那個小房子裡——雖然她賺的錢,早就足夠將那個小房子買個十遍八遍的,可她從來沒想過生活要過得多奢侈,依舊跟當初剛來這個大城市的她,沒什麼兩樣。
如果爸爸缺錢,自己能力範圍內,那自然是會給他的。
希望爸爸的有生之年,還可以安想個晚年,而不是顛沛流離,老得可憐兮兮,失無定所。
畢竟,那是自己親爸爸,就算沒有養育之恩,也是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
並且,從父母離異開始,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再見過父親了。
父親的樣貌,宋婉兒早已忘記了,她甚至懷疑,再見面,她是否能認得出來她的父親?
在拍完每天的戲,夜深人靜特別疲憊的時候,她設想過很多次再見父親的場面。
會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還是會雙雙抱頭痛哭?
人生是沒法假設的。
宋婉兒永遠想不到,再見父親,會是在如此無法想像的一個情景下見到。
沒有感動,沒有情緒上的激昂。
而是在一個早早就設計好的圈套中,只待君入瓮,等待宋婉兒像只束手無策的小雞仔一樣,鑽進一個逃不掉的陷阱里。
而那個設坑的人,正是自己多年不見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