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場面失控

  駕駛艙狀況慘烈，座艙內情況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啊！！」

  「怎麼回事？」

  「喂！喂！到底怎麼開飛機的，！」

  飛機持續的斜上飛，座艙內沒系安全帶的乘客東倒西歪。

  轟隆隆！

  飛機還在傾斜，都快垂直到九十度。

  

  伴隨著傾斜，飛機劇烈的搖晃著，整個飛機就像是過山車和碰碰車的結合，速度又快又晃。

  砰！

  飛機激烈晃動，致使行李架內的行李亂撞，發出砰然巨響。

  「啊！！」

  又是一次搖晃，行李架內，許多的行李晃動中撞開了行李門，砸落向後下方的乘客所在。

  他們或被砸得慘叫，或被行李的重量直接砸暈。

  有的更被砸到鼻樑塌了，臉破了相，流出鮮血。

  哐！！

  飛機再度劇烈晃動，整架飛機已經傾斜到近乎於九十度。

  「救命！！」

  「救我！」

  有人被甩出了座位，整個人飛出，向著以成深淵底部般的座艙後砸去，墜落途中，來回砸在靠背椅和行李架上，發出悽厲慘叫，最後砸落在座艙後牆壁上，生死不明。

  另外一些反應快的，雖被甩飛，卻在飛出一瞬，像攀登高山一樣，手抓著椅背，死死的抓著，防止自己被甩掉落在後方的座艙。

  飛機的斜上，使得身體重心一變，即便是繫著安全帶的乘客，他們沒飛出去，但身子也是緊繃，被安全帶拉扯著，直感身子要飛起，有種恐慌，害怕安全帶會承受不住身體重量的拉扯而斷裂。

  所有人的心隨之提起，仿佛心也在受到重力作用，跳出到嗓子眼。

  尖叫聲、哭喊聲更大了，充斥整個座艙。

  飛機近乎垂直的升空，所有人如臨懸崖，而且還是被掛在懸崖上。

  那種感覺，令人嚇破膽。

  太亂了，一切都亂了。

  驚恐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亂成一團。

  場面一度要失控。

  「先生！請系好安全帶，不要離開座位，您這樣不安全。」

  「女士您別慌張，我們是經過專業的訓練的，您不要擔心。」

  空姐們極力安撫著乘客的，很快額頭滲出汗水。

  安撫過程中，她們不忘看向駛艙門，想要知道狀況。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按理說，哪怕開飛機升空，也不可能傾斜成這般上升。

  也在這時，位於艙門最近的空姐乘務長竹江紗子，她抓著安全帶，靠著周圍的扶手，艱難走到艙門前。

  咚咚咚。

  「長谷機長、中野副機長，你們在嗎。

  長谷機長、中野機長你們在嗎？快回話啊。」

  敲門不斷，然而駕駛艙始終沒反應，無人開門。

  到最後，竹江乘務長額頭全是汗水，眼中有著深深的驚恐。

  她知道，駕駛艙內一定是出事了！

  思緒再三，竹江乘務長做了一個決定，將手伸向駕駛艙門把手。

  在竹江乘務長做出決定的時候。

  坐於靠走廊的座位上的王尊，側過頭，透過艙門前幕布的縫隙，清楚看到竹江乘務長敲艙門的景象。

  他的雙眸眯起，眼睛深處有深邃光閃過。

  三分鐘時間已過。

  毋庸置疑，鳥撞飛機的事情絕對發生了。

  飛機過度傾斜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環顧四周，觀察座艙內的局面。

  遍地行李箱和其他物件，乘客們亂成一鍋粥。

  場面如風捲殘雲過後的剩菜剩飯。

  一片狼藉。

  隱隱的，王尊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

  那是飛機在升空，空氣中的氧氣在減少。

  王尊沒有猶豫，解開安全帶。

  時間不等人，在不做點什麼，他和機上所有人都要死在這。

  咔！

  兩聲安全帶的解開聲響起。

  王尊聞言，微微愣住，順聲看向身旁。

  安全帶的聲音，一聲來自自己，一聲則來自身旁的乘客。

  那是一名中年的大叔。

  王尊從模糊記憶中記起，這人叫森田武，曾在飛機上與王尊交談過。

  王尊在看著森田武，森田武也在看著王尊。

  注視著王尊臨危不亂的冷峻神情，森田武訝異

  似乎，他沒料到如此混亂的局面，作為高中生的王尊會有這麼鎮定。

  出乎意料！

  而王尊同樣詫異，猛然想起來，就在飛機傾斜升空局面混亂時候，好像這個森田武大叔跟其他人不一樣，雖慌亂，卻不至於手足無措，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你……」森田武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砰！

  砰聲巨像乍起，比那香檳打開的聲音高出幾十倍。

  異變突起，駕駛艙門竹江乘務長給打開。

  「啊！！」

  「啊！！！」

  「啊！！救我！快救救我！」

  「老婆！快拉住我的手！！」

  吵鬧、喧譁的座艙內，化為統一的驚聲尖叫。

  只見駕駛艙門打開一刻，由於艙內艙外的氣壓不一致，導致機艙釋壓，艙門瞬間化為增大數百倍吸力的吸塵器。

  吸取座艙內的一切。

  連空氣都吸去！

  無盡吸力狂涌，座艙內氧氣、紙杯、手機等東西全都吸了出去，連人以及機上脫落下來的氧氣面罩，都要被吸出去。

  女生們抓著被吸扯起的頭髮，聲嘶力竭尖叫。

  男的也是恐慌，一個個臉色驚恐，蒼白如紙。

  那些先前沒系安全帶的人，全都被恐怖吸力拖拽著身體，拉扯向艙門。

  本是拉著靠背椅防止自己掉下座艙後的人，身體徑直在空中轉換了一個方向，被吸拉向艙門所在。

  然而……

  恐怖的吸力並非是最可怕的地方。

  最可怕的是，吸力把座艙內的空氣給吸走了。

  座艙內瞬息缺氧。

  無一例外，所有人臉色漲紅，大口的張合著。

  這是呼吸困難的症狀！

  高空中的氧氣太稀薄了，稀薄到無法維持正常人的呼吸。

  不止如此，高空強烈氣流，寒冷無比，進而導致座艙內溫度驟降。

  現在的座艙就像個大冰窟。

  森寒且缺少氧氣。

  種種情況，皆是對人體造成致命影響。

  「我，我不想死啊！」

  有人艱難出聲，死亡與寒冷，讓得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顫慄不止。

  在這刻，所有人包括空姐在內，如臨冰冷地獄深淵，其內有死神在咆哮，散發著猩紅光芒，在猙獰嘶吼著要收割走機上232人的生命。

  瘋了。

  局面徹底亂了！

  一種名為死亡的恐懼，急速蔓延！

  該死的！

  王尊咬牙暗罵，拿起面前的氧氣面罩，狠狠吸了一口，而後雙手死死抓著安全帶，卯足力氣大吼出聲。

  「快戴上氧氣面罩！！快戴上氧氣面罩！！」

  現在的場面混亂。

  死亡的恐懼下，所有人都亂了分寸，連眼前氧氣面罩都不知道戴，只顧著在那哭喊。

  他必須引導所有人，將大亂的局面強行拉回。

  否則，局面將走向無法挽救的失控。

  他一聲又一聲的喊出。

  聲音很大，竭盡全力吼出，簡直要把空氣轟鳴聲給鎮壓，壓蓋過去。

  他的話，傳遍了整個小小的座艙。

  所有人都是聽見了他的喊聲。

  要知道，面臨危險的情況下，人是瘋狂的，但也是理智的，當聽到稍微有點道理的命令，都會下意識的去遵守。

  而王尊的話，就如救命的稻草，猶如一發強心針，打在所有人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經過良好訓練的空姐，以及那名為森田武的大叔，他們看向王尊，而後齊齊跟著喊起。

  「快戴好氧氣面罩！」

  「快戴上氧氣面罩吸氧！」

  聲聲喊聲響起，混亂的乘客們紛紛照做，戴起氧氣面罩。

  誰也沒料到，走向失控的局面，竟是一名高中生給強行挽回。

  不過，王尊以及所有人都明白。

  危機還沒解除。

  掃過都戴起氧氣面罩的眾乘客，王尊目光如炬，似黑夜中的明燈，直視向駕駛艙。

  他明白，想要徹底解決危機，一定要到駕駛艙！

  另一邊。

  東京航空管理局。

  看著電腦上顯示NH137持續升空，超出安排的6300，山中葉一驚訝，持續呼叫通訊。

  「NH137，你已超出6300，請迅速調整高度」

  「NH137，收到請回話。」

  「NH137？」

  …

  連續的呼叫，通訊器內無人應答。

  眼看NH137還在異常上升，山中葉一趕忙報告左田部長。

  等到航空管理局的左田部長過來，NH137已經高度達到7500，並在持續升高，沒有停的趨勢。

  「全員聽著，持續呼叫NH137」

  左田部長臉色變幻，快速發出命令。

  「另外調離NH137所在空域的所有航班，防止造成航班相撞事故，並讓他們也呼叫NH137。」

  「接通氣象局，讓他們共享NH137所在空域的天氣情況。」

  「最快時間內給我一份NH137的航班資料，機務組、乘客信息，我全都要。」

  「嗨！」管理局全員點頭。

  左田部長眉頭緊蹙，目光死死盯著屏幕NH137的動態。

  「NH137機長到底在搞什麼鬼。」

  ……

  NH137航班持續攀升高空。

  越是向上，空氣越來越稀薄，溫度也是越來越低。

  寒冷席捲座艙，伴著身體冷得發顫，所有人的心也在這刻冷了下來，如墜冰窟，徹骨森寒。

  「我不想死啊！！」

  「誰來救救我們！」

  「我想回家！！」

  儘管所有人戴上氧氣面罩，暫時不怕缺氧窒息，但死亡危機還沒解除，飛機仍舊在持續升空，照著趨勢，用不了多久，恐怕會臨近民航飛機可觸及的極限高度。

  屆時，飛機將因極限高度的大氣壓，整架飛機將解體。

  而所有乘客，將暴露於高空。

  結果必是顯而易見。

  全無生還可能！！

  座艙內先前恐慌的尖叫，轉為無助的哭喊、絕望大喊。

  緊接著，隨著高空所帶來的耳鳴、耳痛，所有人更加不安，深陷死亡絕望。

  這其中，最絕望的要屬打開艙門的竹江乘務長。

  艙門開啟那時，她抓緊門牆，沒有被吸入駕駛艙，也在那時，她發現了駕駛艙的情況。

  長谷機長死了，中野副機長雙目受傷。

  看著中野副機長極力睜眼，去抓機長的操縱杆，然而距離太遠，手夠不到，想要起身，卻安全帶綁著，想要解開安全帶，卻發現大腿受傷，在這強力升空下，無法動彈。

  竹江乘務長絕望。

  她很想去幫忙，可雙腿卻是不住打顫，再加上升空重力拉扯，根本邁不開腳。

  與此同時。

  借住吸力將艙門幕布吸起，位於走廊座椅的王尊側頭，終於看清駕駛艙的情況。

  機長看著好像是死了……

  見狀，王尊忍不住想罵娘。

  「馬德，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

  這絕對是最糟糕的情況。

  能駕駛飛機的機長，竟然出事了，看樣子八成死了。

  至於副機長，眼睛血紅，怎麼看都是視線受阻，靠他駕駛飛機安全返航，肯定不可能。

  「拼了！」

  王尊眸內閃過堅決與狠色，做出所有人都不敢做的決定。

  解開安全帶！

  同時刻，他心中向系統。

  「系統，劇本點是不是能兌換任何事物，其中包不包括……」

  話沒說完，王尊身旁驚聲傳來。

  「上川君你在幹什麼！別解開安全帶！」

  森田武變色。

  這個看起來喪氣十足的高中生，怎麼老是做出意想不到的舉動。

  先是在成年人都無法鎮定的情況下，挽回混亂局面，現在又要解開安全帶。

  完全令人想不懂。

  王尊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轉頭看來。

  「我要去駕駛艙。」

  說到這，王尊見森田武要說些什麼，便是將聲音壓低到只有自己和森田武能聽見，再度開口。

  「機長好像死了，我看到有血。」

  「什麼？！」

  森田武驚變色，臉色一變再變，難看到極點。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上川君會不顧安全解開安全帶。

  原來是機長死了。

  上川君這是打算去駕駛艙操控飛機啊。

  森田武臉色變幻，有無奈、有絕望、也有驚愕。

  機長的死，讓他感到深深的絕望與無力，而王尊的行徑，令他驚訝。

  沒想到，一個高中生在死亡威脅下，竟比他們這些大人還要冷靜鎮定，不放過任何求生機會。

  就在森田武失神期間，王尊沒有停止行動。

  他在解開安全帶後，從氧氣面罩上內，大口吸了一口氧氣。

  旋即，他拱起身子，雙手抓住延邊座椅，當做發力點，攀爬向上，以最快的速度攀登向駕駛艙。

  值得一提，他之所以會告訴森田武真相，不怕森田武得知真相引起恐慌，原因有兩點。

  第一點：

  森田武靠內的座位，無法看清駕駛艙景象。

  因此他並不知道王尊行為，以及事情嚴重性。

  所以王尊打算告訴森田武真相，因為森田武很熱心腸，如果不說真相，很容易被森田武阻止，畢竟自己再怎麼說只是個高中生。

  一個高中生前往駕駛艙，常人怎麼想都是覺得會出亂子。

  第二點：

  王尊通過先前局面混亂，森田武心慌歸心慌，但沒在那嚇得大吼大叫，斷定森田武心理素質極強，能很好的在危險時候控制住情緒。

  高空狂風呼嘯，聲音隆隆，響徹耳畔。

  狂風吹得王尊頭髮飛揚，卻動搖不得其內心。

  快點！

  再快點！

  王尊快速攀爬，心中不斷的催促著自己。

  飛機現處於最少高度8000的高空。

  氧氣極其稀薄！

  而王尊現在只是個高中生，原主人更是沒怎麼鍛鍊過，身體很差，在這種狀況下，他等於是在閉氣前行。

  估計用不了幾分鐘就會缺氧。

  所以對現在的他來說。

  時間就是生命！

  必須在缺氧前，抵達駕駛艙。

  王尊身子壓得低，近乎於趴在飛機每一個座椅上，為的是降低重心點，使自己更有力的抓著座椅靠背，防止自己掉向座艙後面。

  另一方。

  短暫失神後，森田武回神，咬牙解開安全帶。

  他也要前往駕駛艙。

  在他看來，王尊表現很驚艷，可說到底只是個高中生，肯定是不會開飛機的，與其讓他來操縱，不如讓他來。

  起碼，他年紀大，見識廣啊，沒開過飛機，好歹也見過別人開直升機啊。

  王尊沒有理會森田武，徑直攀爬著，同時不忘詢問起系統。

  「系統，獲得駕駛飛機知識，需要消耗多少劇本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