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混沌之力

  有關混沌之海的那個神秘存在，一直都在困擾著季默，他到底是誰？有著什麼來歷？他居住在洪荒天庭之內，據說那裡才是真正的神話起源之地，一位疑似洪荒戰神一樣的存在坐鎮在那裡，神秘無比。

  隱約中，季默猜到四大先天聖靈的死可能和這位神秘存在有關係，而且太古第一仙將自己關在混沌之海內，貌似也是為了這個人。

  這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可以有如此強大的手段，即使太古第一仙和四大先天聖靈這樣的存在都奈何不了他。

  白仙搖了搖頭，苦笑道：「那是一個真正的神話，如果有一天你要對上他……算了，即使我告訴你這些，依然改變不了你的意志，這樣吧，在你臨行之前，我再助你蛻變一次，你跟我來吧。」

  說完，白仙轉身朝著凌空界的最深處走去，背影有些落寞，甚至孤寂。

  「再蛻變一次？」季默愣了愣，他自問，現在自己已經道果圓滿，創出了自己的道，也許這已經是極限了，可能幾百年，幾千年，甚至若干年後，都不一定能夠再邁出一步，因為他已經真正的成就了自己的道，在修行一途上，徹底大圓滿了。

  

  白仙竟然有辦法讓他繼續蛻變。

  季默沒有多想，跟了上去，不多時，白仙帶著他再次出現在了那混沌之海的一角，依然是那片黃金海，混沌之氣洶湧，凝聚在這片海洋上，金色大浪洶湧，波瀾壯闊。

  「白仙前輩，你……什麼意思？」季默皺眉，不知為何，從白仙的背影中，他讀出了一種奇怪的情愫，像是人之將死，對世間一切的嘆息。

  白仙回歸頭來，道：「你的法力，可以與混沌海共鳴，這一戰可能要將當年的一切畫上句點，最後，讓我在助你一把，讓你法力徹底圓滿。」

  「法力圓滿？」季默古怪，伸手一划，混沌仙光飛出，金色的仙光流光溢彩，絢爛十足，宛如漫天的星河浩瀚，變幻無窮，透著一種神秘的色彩。

  「這法力還不算圓滿嗎？」季默問道，他自問自己的法力足夠強了，尤其是這次創道之後，他開闢出了仙獄，法力也跟著超脫了，季默覺得這樣的法力已經到達了飽和的狀態，甚至比地獄神力還要恐怖，為何會不圓滿？

  「你可知真正的混沌之力有多強？你的法力融合了混沌之海的精髓，但距離真正的混沌之力，還相差甚遠，我要助你蛻變出真正的混沌之力。」白仙說道。

  季默心中一動，真正的混沌之力，他聽說過，那是凌駕於世間所有法力之上的力量，曾經在太古年間，多少大神級別的人物都想要掌握這股力量。為什麼古往今來這麼多人都想要進入混沌之海，一來是因為混沌之海蘊藏著太多的神秘。

  再其次，便是那些大神級別的人物，都想要獲得混沌之力，融合這種至強的力量。

  但最終，有多少人實現過？先不說混沌之海飄渺無蹤，就算是知道了混沌之海的位置，也打不進去。那座天閘，堪比洪荒天宮，難以攻破，而且就算是真的找到了混沌之海，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住混沌之力？

  這種至強的力量，一個不好，就算是那些洪荒時代的神人，都有可能引爆自己。

  「白仙前輩，你和混沌之海的關係匪淺，看來你不單單是凌空界的掌管者這麼簡單，你到底是誰？」季默說道。

  他已經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想法了。

  聞言，白仙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他望著這片黃金海，最終笑道：「我……即是這片海，我於混沌之海一起誕生，原本我應該守護住在那片海之中，但是若干年前，為了一個計劃，我要打出混沌之海，卻被一個人族的強者給阻止了……」

  「人族的強者……你是說太古第一仙？」季默詫異道，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原來，白仙前輩你是當年和太古第一仙大戰的那個人，我曾聽聞，太古第一仙當年為了阻止大災難，最終一個人被困在了混沌之海中，前輩你就是當年那個應劫而生的人吧。」

  這一下，季默沒有辦法不平靜，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還有著這樣一重身份，竟然曾經是太古第一仙的大敵，可現在怎麼成了凌空界的執掌者，不肯再涉足天地間呢。

  「災難？呵呵呵，或許對於那一世人來說，確實是個災難，當年仙道一脈鼎盛，仙帝，妖祖等大人物全力阻止我從混沌之海降臨，包括你口中的那個男人，因為他們認為我對仙道一脈具有大威脅，會毀掉仙道道統，但是他們都錯了，我相信現在那個男人身在混沌之海，親身經歷了我當年經歷的一切，也會明白吧。」白仙笑道。

  季默明白，當年那一戰，可能背後還有隱情，只是世人不知，甚至當年的一些大人物都不知道。

  那個曾經背負著罪名的男人，曾經被視為應劫而生的男人，或許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當年那一戰，前輩並沒有隕落，為何不重涉世間，而是選擇隱世在這凌空界內。」季默繼續問道。

  白仙苦澀一笑，道：「說來慚愧，我早非完璧之身，現如今的我，只是當年那個男人的一道靈體，如何行走在天地間？凌空界，至少這裡的法則可以讓我保持不死不滅，這一角混沌之海，便是我真正的靈體。」

  「只是一道靈體嗎……」季默沉吟，看來，白仙並非真的就是那個男人，說來也對，當年那個人，已經被太古第一仙聯合諸位大人物之力一起滅掉了，如何還能再現世間？也許他背後的苦衷，已經不會再有人知道了，令人感到惋惜。

  「前輩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季默說道。

  「以我自身，融入到你的法力中，助你掌握混沌之力。」白仙說道：「我本來就是一道靈體，是混沌海的一部分，融進你的法力之中，我就是你的法，最後的道路，你代替我走下去吧，也算是助我揭開最後的答案。」

  說著，白仙不由分說的盤坐下來，這一刻，他的氣質變得格外空靈起來，一團團超脫的光從他的身體中蕩漾出來，似是在和混沌之海的一角共鳴，讓這片黃金海沸騰起來，像是煮開了一樣。一道道混沌精華之力上升，匯聚成了金色的氣團，與白仙交融。

  這片混沌海，竟然在蒸發。

  季默心中大為震驚，白仙捨生取義，成全自己，讓他心中感激無比，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況且成就混沌之力，這種誘惑也十分的巨大，白仙在這種關頭來成全他，必然也經過了深思熟慮。

  但是，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季默又承擔起了一份責任。

  當下，季默抱拳拱手，深深的彎下腰去，對白仙行了一禮，這是一種大恩惠，讓他不得不感激。

  最後，整個混沌之海都被蒸發了，與白仙融合，黃金之氣瀰漫天地，連白仙自己都在融化，與這些黃金之氣化為一體，最後將季默給籠罩了進去。

  季默也盤坐，混沌仙光飛出，這些黃金之氣與混沌仙光水乳交融，並沒有任何的排斥，畢竟他的混沌仙光算是混沌之力初成，這些黃金之氣，對他的法力來說是最好的營養品，瘋狂的攝取著，讓混沌仙光光彩流動，近乎超脫。

  一片片黃金之氣洶湧而來，並且蘊含著強大的混沌法則，這是混沌之海最本源之氣，等同於一片混沌海融入到了季默的法力之內。

  這種情況，如果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痛苦難耐，畢竟如此洶湧的混沌之氣，一般人可沒那個本事煉化，恐怕頃刻間就會引爆自己的肉身。

  也只有季默，本來就煉就出了混沌仙光，現如今法力再次進化超脫，一切都水到渠成一般。

  許久之後，所有的黃金之氣都被季默吸收乾淨，這片黃金海已經消失了，化為一片虛無地帶，整個黃金海，都融入到了季默的法力之中。

  季默催動一縷法力，依舊是混沌仙光，但是這一縷仙光，卻如同一條大龍一般，呼嘯而出，蜿蜒咆哮，具有真龍形態，張牙舞爪，像是僅僅一縷仙光，便可以打碎萬古蒼穹一樣。

  「這就是混沌之力。」季默微微一笑，融合了這股強大的力量，他心中竟然無悲無喜，一切都很平和。

  望著這片已經化為虛無的地帶，季默最終嘆了一口氣，從此凌空界，再無白仙這個人，甚至整個凌空界都將遁入虛無之中，也許不知道再過多久，才能重新出現在世間。

  最後，季默雙手一揮，混沌仙光飛出，化作兩條大龍，直接撕裂了天地，從這片天地中飛了出去，消失在這裡。

  ……

  這裡依舊是鴻蒙古星，但卻封天鎖地，像是化作了一座巨大的牢籠。

  季默出現在這裡，望著天穹，一陣嘆息，九重天的計劃果然是如此，捨棄了這裡，飛向了天外，準備在另外一處接引神話時代到來。

  而這顆古星，包括這個時代，都將落幕，所有人都被遺棄在了這塊廢土之上，若干年後，這裡將不再適合修行，甚至不久的將來，這個時代將要面臨滅絕。

  之所以封天鎖地，並非是九重天的人做的手腳，而是他們將這片天給搬走了。這是多麼強大的法力，將高高在上的天給移走，這片主上天，已經離開了這顆古星，鴻蒙古星自然就成為了廢棄之地，無天之地，這樣一來，星空中的規則，將會不認可這裡，將其禁錮，化為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