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決戰之日

  葉清玄的公開搦戰，顯然對於慕容鑄海一方是個極為嚴峻的挑戰，這關乎到他們是否為天下正統的名聲，但也頗為附和他們的心意。

  儘管葉清玄沒有聲鳴挑戰的對象，但能夠與葉清玄一戰的，除了嚴公展、翁笑非和「枯魂」路達之外，余者皆不是對手。

  實力到了神化境的高手，輕易不會為了世俗權力冒險，但嚴公展和翁笑非不同，因為強行突破神化境之後，損傷了生命根基的他們，精元嚴重不足，已經到了影響壽命的地步。

  為了彌補虧損的精元，就需要大量天材地寶為他們延長壽命，才有可能再次追尋武道巔峰，這樣大量的天材地寶，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門派的能力，他們只有依靠朝廷的力量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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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慕容鑄海之間的合作正是基於此點，所以，面對葉清玄的挑戰，就算明知有危險，他們也不得不出手。

  幾乎一日之間，嚴公展應戰葉清玄的消息，便傳遍了天下。

  與此同時，江水寒聯絡「奪天七獸」也發回了振奮人心的消息，原本被壓制和區別對待的錦衣衛和大內禁軍，也逐漸歸建，尤其在老文相夏侯博辛牽頭之下，聯合了許多對慕容鑄海不滿的朝臣，形成了與世家大族、背叛門派以及輯事廠之間分庭抗禮的對峙局面。

  雙方各自忌憚，反倒在表面上形成了平穩的局面。

  為此皇甫泰明還不忘向江水寒等下令：「讓錦衣衛向外傳達朕的旨意，即日起，除錦衣衛之外，所有禁軍和戍衛都不得妄動。任何蓋有國璽的敕書和籤押，以及龍符虎符，都不得遵從，直到朕重新登位為止。而之前與慕容鑄海站在同一陣線的朝中大臣，只要在決戰期間不助紂為虐，朕都可以既往不咎，並在決鬥期間不准離開府邸半步，但有助紂為虐者，休怪錦衣衛出手無情，就算逃得一時，日後朕也會一併清算，格殺勿論，滿門抄斬。」

  這一刻，他們充分感覺到皇甫泰明再非以前那位被利用和控制之人，而真正成了大夏王朝的開拓者，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臣遵旨。」江水寒立即領命。

  看著皇甫泰明大步而去的背影，江水寒等人心中極為振奮。

  孟源筠不解問道：「這個時候我們來指揮禁軍，豈不是更如虎添翼？為何讓禁軍和戍衛原地不動？」

  展羽出言解釋道：「底下的兵丁、尤其是洛都的中層將領，都是聽從調令的。玉璽和龍虎符都是皇權的象徵，此時就在慕容鑄海和皇甫泰義手中。」

  孟源筠驚訝道：「難道他們還敢領兵造反不成？」

  「那倒不至於。領兵將領也不是傻子。」展羽嘆道：「現在形勢微妙複雜，對方若是領兵清剿那些跟我們同一陣線的朝中大臣，那些兵將除了遵從，別無他法。除非皇上能站到他們面前，否則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與我們同心的朝中勢力，被清掃一空。」

  「不止如此。就算皇上親自出現，底下的軍兵有幾人認得？」江水寒嘆了口氣道：「更多的，還是看軍令的。所以玉璽和虎符，這個時候一定要凍結。」

  「那人家要不信呢？」孟源筠又問。

  江水寒無奈聳了聳肩，「只能靠錦衣衛的威懾力了……還好我們手裡還控制著相印，夏侯老爺子還扣在手裡，一直沒有上繳。」

  皇甫泰明長嘆一聲，道：「就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擔心夏侯老相爺的安全。希望慕容鑄海和九龍宮的人不會鋌而走險，否則我也只能大開殺戒了。」

  江水寒勸慰道：「皇上放心，夏侯老爺子的三位公子都在身邊護衛，而且五哥和橫大掌柜也在……」

  原來橫萬通和如花都在文相府，此外還有包括夏侯清楓在內的三位公子，說起來應該足以應付除九龍之外的任何高手了。

  就算是九龍，只要不是嚴公展和翁笑非，其他人去了問題也不大。

  包括皇甫泰明在內，大多數人都不禁鬆了口氣。

  孟源筠卻是搓著下巴，半晌不語。

  聶星邪太久跟這傢伙穿一條褲子，見此情形不禁微微一笑，低聲問道：「你狗日的不會又打什麼壞主意吧？」

  「怎麼會？」孟源筠瞪大了雙眼連連搖頭。

  聶星邪冷冷的臉孔不由得一樂，「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屎還是放屁……說，是不是打玉璽和龍符的主意？」

  孟源筠大樂，忍不住一把攔住老友的肩膀，低聲道：「還是你了解我……不管怎麼說，這兩樣東西放在慕容鑄海那老王八蛋手裡都不安全，要不要跟我一起把它偷回來？」

  「當然。」聶星邪點了點頭，「你一個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算我一個。」一直不遠處偷聽的真田龍彥，也突然插話，「你們要不同意，我現在就揭發你們……」

  孟源筠和聶星邪對視一眼，忍不住同時大樂。

  天色大亮。

  距離月圓之夜還有一整個白天。

  但與世家門閥以及一切反對勢力正面對撼的時刻，已經來臨。

  此時小豆子來報，加入輯事廠的內應從宮裡傳來消息，今天一大早，一批不知名的高手加入到了皇城寢宮之中，數量近乎千人，而且都操著江南口音。

  這可是個新情況，眾人不由得齊齊一震。

  皇甫泰明皺了皺眉，問小豆子道：「這些新來的人與慕容鑄海原本安排進西宮的人是否很親密？」

  小豆子恭敬答道：「奴才問了，這些人一進宮便獨自成營，沒有與任何其他勢力的人有接觸。」

  江水寒疑問道：「皇上是懷疑，這些人不是慕容世家的人馬，而是……」

  「不錯。」皇甫泰明冷哼一聲，道：「我懷疑慕容鑄海與大吳國霍爾頓有聯繫，這批人有可能是霍爾頓的大內高手。」

  極有可能。

  皇甫泰明下令道：「我們必須派人緊盯著這批人馬，我擔心慕容鑄海會利用這批大吳國的高手去刺殺支持我們的朝廷大員，然後推脫個一乾二淨。」

  江水寒想了想，立即請燕絕翎和徐希羽來負責此事。

  皇甫泰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接下來，大家便等待我們的葉少俠凱旋而歸吧。」

  眾人哈哈一笑，目光全集中到葉清玄身上。

  葉清玄自信一笑，目光望向窗外，沉吟道：「這日頭……走的有些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