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處理傷口
2024-04-29 14:50:42
作者: 有狐
楚茨並沒有看到門外的君翊,此時的她正拿著布巾沾了水一點一點的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剛剛踹君翊那一腳太過用力,傷口崩開了,腿上染了不少血,等到她擦乾淨,然後才仔細檢查了一下腿上的傷,還好只是傷到了皮肉,就連肌肉都沒有傷到,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想到那個暗處的人竟然可以一箭射穿牆壁,楚茨不由想到若是那一箭射中自己的腿骨的話……在這裡可沒有那麼高的醫療科技,恐怕以後自己的腿就要麻煩了。
楚茨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君翊,但是君翊卻一直死死地盯著她的傷,然後從外面一步一步的走進來,直到走到楚茨床邊,楚茨這才抬起頭,一看是君翊,不由得有些詫異,她還以為是冷二回來了。
君翊沒有看楚茨疑惑的目光,只是緩緩俯下身,然後坐在床上,一手將楚茨的腿握住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拿過楚茨手中的布巾開始擦拭。
君翊的樣子著實可以稱得上是小心翼翼,但是那力道,楚茨已經要忍無可忍了:「你確定是給我處理傷口,而不是要殺人滅口?」楚茨咬牙切齒的問道。
君翊把布巾丟進盆里,看著那布巾上的血水慢慢的融入到水中,使盆中的水變得更加鮮紅,目光一暗再暗,一沉再沉,半晌才冷聲道:「就是要你記住這種疼。」
他說這句話並沒有什麼,但是聽到了楚茨的耳中,楚茨卻一時間失神了,雙眼定定的看著他,但是眼神卻沒有焦距,君翊正等著楚茨還嘴,但是等了半天卻沒等到,抬頭便見到如同丟了靈魂一般的她,不由得皺起眉,自己只是想讓她記住受傷痛,以後不要再受傷,她怎麼會是這樣一幅模樣?難道是話說重了?
「恩,本王,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君翊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茨抬手打斷了。
君翊皺眉看著楚茨,卻發現她的神態已經恢復了往日模樣,而且正靠在床頭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君翊心中的憐惜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剛好這時候冷二從外面拎著一壇燒酒進來,所以自己便從床上站起了身,然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他對於這些事情做的不好,還是冷二處理好一些,最起碼不會留下太大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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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二看著銅盆中已經鮮紅的水,皺了皺眉,然後將手中的酒罈放到了桌上,先是對著君翊躬身行禮,然後才走到楚茨身邊道:「楚姑娘,要不要我把酒溫一下?」
楚茨搖了搖頭,看著他道:「你把酒拿過來吧,還有匕首,麻煩你一會兒再幫忙打盆水。」
冷二應了一聲,然後將酒罈拎了過來,然後又從袖筒中掏出兩把匕首遞給楚茨道:「屬下隨身的匕首沒有淬毒,楚姑娘將就一下。」
楚茨看著冷二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勾唇笑了,拿過一把左看右看,然後贊道:「好東西!」
「你若喜歡本王給你便是!」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君翊突然開口了。
楚茨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什麼也沒說,只是轉身將冷二放在地上的酒罈拿了起來,將封住壇口的蓋子掀去,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就瀰漫了整個房間,楚茨拎起酒罈就往嘴裡灌了一口,然後哈哈一笑道:「好久!」
君翊看到這個場景已經皺緊了眉,冷二卻是瞪大了雙眼,他雖然對楚茨的了解不多,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也可以這樣豪爽。
就在兩人愣神時候,楚茨已經又一口酒含在了嘴裡。君翊看著楚茨冷聲道:「冷二,還不給她處理傷口!」
冷二一下子回過神,背後一下子冒出汗來,但是楚茨卻已經抬手制止了他,然後拔出匕首,一口烈酒就噴在了匕首上,轉頭看著君翊,冷聲道:「我自己來!」
說完也不等君翊再說話,就把另一把匕首銜在了嘴裡,然後手中的匕首就朝著傷口湊了過去。
冷二從來沒有覺得看一個人處理傷口是這樣艱難並且漫長的事情,他跟隨王爺多年,在戰場上不知打了多少個來回,死人更是見過不知多少,就更不用說戰場上下來的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士兵了,但是他向來處理起那些傷口都是遊刃有餘,又快又穩,但是直到今天,他看到楚茨處理傷口,他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血腥,什麼叫做不忍。
楚茨就那樣嘴裡銜著一把匕首,然後用另一把匕首割開了自己的皮肉,然後將裡面羽箭上的髒東西一點點撥出來,然後再用烈酒沖洗乾淨,床榻下面冷二剛剛已經拿了一隻銅盆,現在那裡面都是鮮血,楚茨的頭上身上都是汗水,就連嘴唇和臉色都蒼白起來,但是卻只是皺緊了眉,偶爾才發出一聲悶哼,冷二這才明白她要第二把匕首的原因。
扭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卻見他已經快要將椅子的扶手捏斷了,手背上青筋全部爆起來,雙眼死死地盯著床上的女人,一動不動。
冷二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楚茨身邊泡著布巾的銅盆,端了起來離開房間,他不得不承認,見過太多太多的他現在心軟了,而且害怕了。
旁人如何楚茨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時的心神全部都在自己的腿上,要說之前君翊不在這裡她可能還要提高警惕提防別的意外,但是此時他就在屋裡,而且冷二也在,那麼她簡直就是沒有後顧之憂,她絕對想不到此時的自己已經完全將兩個男人都震撼到了,而且簡直就是在兩人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了。
痛麼?痛!很痛!別人或許不知道,其實她對於任何感覺都很敏銳,比如說癢,比如說痛,楚茨在這個特點上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但是也因為這一特點好幾次都死裡逃生。
開始或許還忍受不了,但是慢慢的她就學會了忍耐,痛,癢,都是可以忍住的!
當疼痛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是自己都察覺不到了,此時的楚茨就是這個樣子,她已經察覺不到自己的腿有多痛了,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然後將嘴裡緊緊咬著的匕首拿出來,冷二剛好端著重新換過的熱水進來。
楚茨勾起唇角對著冷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但是冷二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是默默的走到床邊,將那盆有著濃郁酒香的血水端走了。
楚茨眨著眼睛看著走遠的冷二,然後收回目光,用嶄新的布巾浸了水又把傷口周圍清洗了一遍,最後才看向君翊,啞著聲音開口道:「那個,王爺大人,可以麻煩你幫我拿下藥麼?」
君翊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他都不知道,腦海中楚茨的請求也是一閃而過,他根本就不知道楚茨讓他幹什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對自己可以狠到這個程度的女人。
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君翊,楚茨知道自己指望不上他了,所以只好等著冷二回來,好在冷二回來的很快,而且還把王府中的藥拿來了。她的藥之前都給了汀蘭,雖然後來又拿了不少,但是大多都是毒藥,總不能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此時冷二拿著的藥還是很讓楚茨省事的。
對冷二道過謝,楚茨就手腳麻利的將自己的腿包紮好,然後塞回了被子裡,折騰的時間太長,腿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