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武功秘籍

  付款的時候，無端端被打了折，胡楊出了門都還有點莫名其妙。不過，這是好事，沒必要糾結太多。

  沙州鎮，算是兩座城市之間的邊界小鎮，這裡河網密布，土地屬於河流泥沙衝擊而成的，所以就被稱為沙州鎮。

  因為河網密布，在古代，這裡是交通發達，造就了商業的繁榮。

  兩三百年前，這裡曾經是省內屈指可數的繁榮之地，茶葉等商品在這裡匯集，形成了古老的小城鎮。

  此外，這裡除了水道交通方便，還是粵省通往北方的古茶道的開端。

  「以前就聽說過這麼個地方，但沒想到這古鎮的規模還挺大的。」華仔忍不住感嘆道。

  不僅是他，唐宥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同樣是吃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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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很意外。在大家的心裡，說到歷史，粵省的底蘊還是太薄弱。比如，國內有名的歷史文化古鎮，嶺南幾乎就沒有入圍的。

  在很多人眼中，粵省就是個近百年才崛起的暴發戶。

  可大家也忽略了，遠的南越國不說。僅僅是明朝開始的封海政策，羊城就是為數不多的通商口岸，一直延續到清末，千年商都的稱呼，不是隨隨便便吹出來的。

  「別大驚小怪了，國內有規模的古鎮其實很多。只是，好多都隱姓埋名，一方面是旅遊公司感覺沒有開發價值，所以沒有開發；另一方面，是缺少名氣。」

  「就是呀！二十年前，誰知道鳳凰古城？還不是因為影視劇一下子爆紅？」

  「別說了，那地方簡直就是自己作死，搞什麼門票？」

  「別說外地的遊客，我作為當地人，都感覺很無語。」

  ……

  胡楊沒有想到，他這次的直播，造成沙洲古鎮迎來了一波客流。尤其是省內的觀眾，看了直播之後，感覺是個好去處。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古鎮一眼望去，差不多全是嶺南風格的古建築，可能因為人少，顯得特別安靜，看上去也很乾淨。

  「現在就去賀文清家？」華仔問道。

  賀文清，就是之前給胡楊私信，邀請他們來這的哥們。他老家，不在古城這裡，還要走幾公里，屬於真正的鄉下。

  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他們還和賀文清正式通了電話。

  「不急，我們到那邊看看。」胡楊停下車，指著古街道那邊說道。

  只見古街道那邊有專門做傳統小吃的小店，再過去，就有一些擺在街兩邊的小攤。只要不是近視，都能看到是擺賣一些老舊物件。

  誰都沒想到，這種冷清的地方，竟然還有人做古玩生意。

  當然了，這古玩市場的規模很小，只有幾個小攤。遠遠望去，孤零零的，攤主很閒，幾個人湊在一起下棋。

  「老陳，有客人，你去招呼一下，我接手你。」一旁觀看下象棋的攤主忍不住開口。

  正在下棋的一位攤主抬頭望過去，發現幾個年輕人，還架著手機等等，一看就知道是來遊玩的。這種遊客，想要忽悠他們買古董，成功率非常小。

  因此，他只掃了一眼，就繼續下棋：「要去你去！這個生意讓給你，別煩我，別說我不照顧你。」

  胡楊他們來到第一個小攤，上面擺的都是一些看上去挺古老的書籍。

  「居然還有武功秘籍？」華仔拿起一本《九陽神功》，一臉蒙逼。

  直播間的觀眾一看，同樣目瞪口呆，但隨即狂笑，紛紛調侃，讓主播多挑幾本，練就絕世神功。

  「我靠！看上去還真是那麼一回事，竟然是古時候線裝的書籍。」

  「這種，其實很好仿造。真正難的，是怎麼將紙張做舊。」

  「我們看可能很複雜，但對人家專業造假的人來說，做舊並不艱難，而且不是什麼獨家秘方。」

  「樓上，說得自己好像很懂的樣子，別裝了。」

  ……

  其實，紙張做舊，並沒有大家所想像的那麼高深，不是什麼高科技。

  現在的科技，可以用紫外線照射，使紙張迅速老化，達到或接近「自然舊」的目的。

  而傳統的，無非就是稀硫酸腐蝕、用煙燻等物理或化學手段。

  比如最常見的煙燻法，把紙張掛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屋子裡，用點燃椰子殼冒出的煙來熏新紙，這時候，紙張上就會呈現出一種淡淡的咖啡色。

  而如果紙張要造「疲」，就要用濃度很稀的硫酸輕輕刷在紙上，由於硫酸無色無味，處理後的紙張，看上去與原紙毫無二致。

  但無論是哪種方法，都經不起科學的檢驗。在一些行家眼中，甚至並不難被辨認出來。

  正所謂真的假不了，而假的也真不了。

  這時候，見華仔撿起一本書，還在不務正業的攤主們，其中一位開口：「那幾本，以前是少林寺流出來，一本收你五百就行，隨便挑。」

  得！少林寺都搬了出來。果然，這些做古玩生意的，口中就沒有幾句話是真的。

  「吹，繼續吹吧！」

  「還真是天下武功出少林呀！」

  「哈哈！我真忍不住，不好意思！」

  「沒有《如來神掌》，差評！」

  ……

  他們發現，這些攤主一個個都是信口開河，能吹就吹，忽悠人的功夫真是一套一套的，只要你信了兩成，都可能會掉入人家的陷阱裡面。

  「別看了，這秘籍不可能是真的。」胡楊跟華仔說道。

  他順手將秘籍翻過來，大家就能看到最後一頁，右下角的地方，大家就看到「XXX出版社」出版的信息。

  得！如此看來，這本在影視劇里鼎鼎有名的武功秘籍是假的。

  「這也太不專業了。」唐宥都忍不住笑聲吐槽，聲音只有他們三個，以及直播間的觀眾聽到。

  確實很不專業，秘籍的書頁還是新的，連做舊的程序都省了嗎？是不是過分了點？

  攤上的「舊書」五花八門，歷史、誌異、詩歌集、醫書藥方、人物傳記等等。

  但胡楊看了一會，就和華仔他們說道：「我們旁邊看。」

  隔壁的，全都是古銅錢、銅器等等，一大堆。很多古銅錢的品相甚至很差，有些還黏在一起。

  「這些銅錢，應該是真的吧？」華仔忍不住問道。

  畢竟就算給銅錢「整容」，也沒有必要整得那麼慘吧？

  「嗯！是真的，你們也可以挑幾枚。」胡楊點頭，畢竟這些古銅錢並不貴，明碼標價，五塊錢一枚，隨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