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蔣正謹母親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蔣立正見狀，立馬站起身，趴到玻璃前，一邊擦一邊安慰道：「爺爺，你別哭。你哭我擦不到你的眼淚......」

  明明自己就很難過，卻還要懂事地安慰別人。

  蔣正謹夫妻見了，心疼得不行。

  爺孫倆說完之後，蔣寒示意蔣正謹接電話。

  蔣正謹拿過話筒，道：「爸。」

  蔣寒問：「為什麼要告訴立正？」

  「他總吵著要見你，再說了，他是男子漢，有些事情，不能逃避的，也逃避不了......」蔣正謹的語氣似乎還有些埋怨。

  如果不是蔣寒，蔣立正會這麼傷心嗎？如果不是他，蔣立正也不用經歷這些......

  蔣寒嘆了口氣，他確實沒有想到，蔣立正會這麼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蔣寒見蔣立正還有很多話想問，於是讓蔣正謹讓丁甜甜先帶蔣立正離開。

  小傢伙離開前，還依依不捨地看了看蔣寒。

  蔣寒揮手，示意他離開。

  蔣立正見了，便用唇語說道：「爺爺，我會再來看您的......」

  母子倆離開後，蔣正謹和蔣寒說話就已經不用顧及太多了。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吧？」蔣寒道。

  此時，蔣正謹的臉瞬間變得清冷，他問：「我去找我媽了......」

  聽到這兒，蔣寒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質問：「你去找她幹什麼？吃飽了撐的嗎？」

  「去問問，你當年有沒有騙我......」蔣正謹抬頭道。

  蔣寒聽了，一時有些心虛。

  在蔣正謹的記憶里，從未有過屬於母親的記憶，唯一的，就是父親常在自己面前念叨的，那個壞女人跟別人跑去了外地......

  在蔣寒落網後蔣正謹沒有見人的這段時間，蔣正謹也對之前父親告訴自己的事情產生了懷疑，於是暗中找到了多年未見的母親。

  蔣正謹的母親叫林羽，是一個十分樸實的勞動婦女。當年，林羽之所以被別人退婚，是因為當年對方家庭說林羽太胖，養不起閒人，後來輾轉，嫁給了蔣寒。

  眾所周知，蔣寒娶林羽，完全是為了堵住村里人那張會說風言風語的嘴，對林羽，甚至都沒見過面。而當年林羽家，也因為林羽被退婚這僅事情，十分抬不起頭來，所以，幾乎是誰家來提親，他們都會把女兒嫁出去。

  作為處在風口浪尖的林羽，在得知蔣寒娶自己的時候，十分開心，單純地以為他就是來拯救自己的。

  沒想到，事與願違，婚後的她，不僅要承受蔣寒的冷暴力，還要繼續承受在婚前遭受的閒言碎語，說如果不是蔣寒，她根本就是一個沒人要的貨色。而蔣寒，也似乎隨時都在提醒她，娶她，只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陷入輿論的漩渦。

  但即便如此，林羽也覺得，如果自己能夠瘦下來，對丈夫再體貼一點，或許，丈夫和村里人都會對自己改觀，所以，她便開始了減肥之路。

  可是在鄉村，每家每戶幾乎都要做農活，除了蔣寒，她就是蔣家的另外一個勞動力，每天筋疲力盡，回家還不能吃飯，實在是有些苛責身體。

  但林羽的自控能力強，硬生生地瘦掉了十斤。本以為丈夫能夠回心轉意，村民們不會再取笑婚前的自己，誰料，自己突然生病，倒下了......

  也是因為這一次生病，林羽徹底明白，蔣寒和那些所謂的鄰里，都是假的......尤其是蔣寒，他的心裡，永遠都只有隔壁那位有夫之婦——棠溪。

  生病期間，蔣家沒有一個人來看望自己，連醫藥費都沒有出。後來，醫生又告訴自己懷孕了，於是，她便過起了每天躺在病床上掛水的日子。

  後來，身體有了好轉，林羽便決定自己外出闖蕩，生下蔣正謹之後，便將孩子送了回去。

  「這是你們蔣家的孩子。」林羽甚至都沒有再將家人面前露臉，就留下了一張紙條，離開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蔣寒一直在蔣正謹面前念叨，說是他的母親跑了，不要他了......

  小孩子從小都被灌注這樣的想法，很難不對素未謀面的母親生恨。

  直到蔣寒被抓，蔣正謹這才意識到，這麼多年，自己很有可能也被騙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找到自己的母親後，林羽顯然對他很陌生。

  當時的蔣正謹也十分拘謹，但是從小缺乏母愛的他又不得不激動......

  「蔣寒？」林羽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表情看上去似乎並不太願意回想起那段往事。

  「你是蔣寒的兒子？」林羽問。

  蔣正謹有些錯愕，蔣寒的兒子？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

  「嗯。」蔣正謹回答。

  林羽笑了笑：「沒想到，長得還挺帥的。」

  蔣正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關於我父親，您了解多少。」蔣正謹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戳到她的傷心處。

  林羽想了想，自信一笑，道：「不記得了。」

  蔣正謹略顯尷尬，點了點頭：「那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便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蔣寒聽了這些，臉色極為難看：「你膽子肥了啊！敢去找她！」

  蔣正謹道：「我為什麼不能去找她？」

  「你可別忘了，那可是你恨了二十多年的人。」蔣寒狡黠一笑，「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蔣正謹聽了，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既然都說到這兒了，那我也不妨多告訴你一點悽慘的身世。你的名字里，為什麼會有一個『謹』字呢？你知道嗎？」蔣寒笑了笑，道。

  蔣正謹聽了，有些驚恐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

  「因為我喜歡的女人，她生的孩子，名字裡面也有一個『謹』字......」蔣寒變態一笑，「所以，這樣我就可以忘了那個胖子，想像你就是棠溪給我生的.....你和阿言，也就會像親兄弟一樣，一起長大......」

  蔣正謹心裡一陣乾嘔，低吼：「你太過分了！」

  「我哪裡過分了？你給蔣立正取名字，有經過他的同意？所以，老子給你取什麼，你就得乖乖地受著！」

  蔣正謹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問：「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