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溫柔又殘忍

  「真可憐啊。」

  姜棠垂眸看著床上臉色灰敗萎頓，一臉病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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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道：【是很可憐。如果不好好養傷，讓病情惡化的話，很有可能延長養病的時間。】

  姜棠卻似乎不為鬆動：「但他有男主光環，再嚴重也死不了。」

  【……是。】

  系統的回答讓少女嘴角彎出輕淺的弧度，細白的手指輕拂過男人長出胡漬的下頜。

  眼神動作是那麼溫柔，吐出的話卻足夠冷酷殘忍：「那就沒問題了。」

  「王爺？」

  「王爺你醒醒啊……」

  混沌中，蕭胤寒似乎聽到遠方有誰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漆黑的眼睫急顫著，他眉頭緊蹙，呼吸加重，似乎要從夢中醒來。

  「王爺……」

  那聲音似乎更清晰了一下，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一股錐心刺骨的痛楚瞬間席捲全身。

  他急促喘息著，額頭流下豆大的汗珠，光是看著都能感受到他的疼。

  唯有起伏的胸口預示著他還在堅持。

  「王爺，你沒事吧？」

  姜棠溫柔的聲音心疼極了，可對著系統是又是毫無波動的另一副面孔：「開箴言技能。」

  她要他再痛苦，也能聽清她說的話。

  【開了之後可能會加重他精神的負擔，讓他更加痛苦。】

  系統一邊同情著男主，一邊果斷兌換道具。

  「王爺，棠棠好擔心你啊。今日有高家的下人求見您，那位高杞高大人被刑部的人抓走了，說他貪污受賄。那位高夫人膽子小，差點被嚇到流產，她好可憐啊。王爺你再不醒來，高大人就沒命了……」

  蕭胤寒的意識明明那麼痛苦模糊，可腦子卻又能清晰的聽到「高杞被抓，要處斬……」

  他睫毛動的更快了，吃力的想要撐開眼皮清醒過來，可卻怎麼都無法掙脫迷霧的束縛。

  姜棠目睹男主的手指在動，似乎就要醒來了。

  她眼神微閃，語氣中帶起一抹慌張：「庶妃娘娘要來了，奴婢必須要走了，王爺好好保重。」

  柔軟的衣袖似不小心勾住男人手指，就在她起身要離開的那一刻。

  「站……站住！」

  男人的聲音微不可聞，若不是她耳力極好，幾乎就要聽不見了。

  「王爺，你醒了？」

  姜棠先是一愣，眼底划過一抹驚喜：「奴婢這就去叫太……」

  「高杞，怎麼了？」

  蕭胤寒吃力的說著，聲音虛弱極了，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將目光聚焦，由模糊到清晰看清面前的人。

  「高大人……」姜棠有點呆愣：「他被刑部的人抓了，說是證據確鑿，要砍頭。」

  男人渾濁的眼神迸發犀利的光芒：「你、說、什、麼？」

  蕭胤寒一說完，就是一陣沉重的喘息，幾乎又要暈厥過去。

  姜棠臉色大變，忙扶住他：「王爺，你沒事吧？」

  蕭胤寒緊緊的抓住少女的衣袖，痛到額頭青筋暴起：「拿……拿本王令牌，救……他、噗——」

  他說完，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王爺！」姜棠慌了，聲音中帶著哭腔：「可是太醫說，您身上的毒才解，現在不宜動……」

  「叫……人！」

  蕭胤寒說話時身子都在顫抖，一張臉慘白如死人，被靠著的姜棠都能感受到他有多麼的痛。

  「……是。」少女忍著哭聲，咬牙同意了。

  -

  「你瘋了，你這是要害死王爺！」雲卿尖叫著，看著靠著少女身上吃力往外走的王爺，眼睛都要瞪出來。

  姜棠低下頭：「奴婢，只聽王爺的話。」

  「你……賤人！」雲卿恨恨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攔住王爺！」

  周圍的護衛仿佛如夢初醒，就要過去攔人。

  「滾……滾開！」

  蕭胤寒身子雖然虛弱，但語氣足夠堅決：「誰敢攔路，本王殺……殺了誰！」

  這話一出，所有的護衛明顯一顫。

  這可不好整啊。

  「王爺，軟轎來了。」

  門外傳來順護衛的聲音，雲卿目眥欲裂：「你也瘋了？王爺若是出事你們誰來負責！」

  順護衛也糾結的皺起了眉，但還是開口：「這是王爺的命令，屬下必須服從。」

  「劉公公，你不管一下嗎？」

  雲卿見攔不住王爺，只能對著一旁的劉公公發怒。

  劉公公面苦心更苦：「王爺，您真的不能動啊，會沒命的！」

  回應他的是男人突然抽出護衛腰間長劍，所有人刷的都跪下了。

  系統忍不住道：【男主真是好慘一男的，他都不知道其實可以不這麼痛的。】只要宿主願意幫幫忙。

  姜棠面不改色：「我這不是為了儘量不改變劇情嗎？而且不痛一點，這件事他又怎麼記得住呢？」

  系統：……是痛億點點吧！

  -

  或許是高杞命不該絕，又或者蕭胤寒運氣不錯。

  等蕭胤寒趕到時候，有人正拿著偽造的高夫人的血衣在誘逼高杞自殺。

  而就如原著中寫的那樣。

  看到高夫人的血衣，得知一屍兩命，那個昨日還意氣風發滿懷抱負的高大人，瞬間像是被人抽盡了精氣。

  「婉兒、婉兒……」

  他抱著血衣，眼角流出了淚水：「是為夫對不起你啊。」

  「勸你還是早點認罪，至少死了還能留個夫妻同穴。」

  來人態度惡毒猖獗：「否則你夫人死了也不得安寧。」

  「你，混帳！」

  高杞憤而起身想打他，卻被邊上的護衛眼疾手快的按住。

  「簽嗎？」

  來人將認罪書落在他面前：「你還不知道你夫人是怎麼死的吧，她得知你被抓後，大著肚子親自容王府求救。可那位高高在上的容王殿下卻避而不見，說這事兒他管不了。你夫人悲憤之下，自盡而亡。你瞧瞧，你效忠的主子，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信！」高杞的雙眼都猩紅，語氣堅定：「王爺絕不是那種人！他若知我被冤枉，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你不信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不成？不救你的話可是容王最寵愛的庶妃說的，難不成她還敢亂傳話不成？」

  來人笑容嘲弄，沒有絲毫的心虛。

  他說的言之鑿鑿，高杞的心忽然空了。

  「來吧，畫押認罪吧，至少你能死的痛快些。」

  看著面前的密密麻麻的罪狀，高杞顫抖的拿起了筆。

  「快、快派人通知皇上，那位可沒人能攔得住啊！」

  牢房外忽然響起喧囂，裡面的幾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