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番外（67）

  周暮還有一隻功能強大的法器，是一面鏡子。因為擔心自己的神識被周行察覺，周暮覺得還是用法鏡監視無相門更穩妥。

  法鏡功能強大，能將整個無相門的情景納入鏡中，但凡有異動，都不會被周暮錯過。

  顧夕顏卻擔心周暮每時每刻監視無相門耗損修為，便提議輪流監視，這個提議卻被周暮否決。

  周暮給出的理由是擔心她的修為不夠，其實顧夕顏自己明白，周公子是擔心她受累。

  她便也沒有堅持，畢竟他們此次是要把周行抓個現行。

  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月。

  也虧得周暮修為深不可測，兩個月不眠不休地監視，竟然毫無疲態，這讓顧夕顏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男人有多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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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午後時分，無相門北邊終於有了動靜。那邊才有動靜，周暮轉瞬已到達現場。

  正要對女修下手的無臉男人感覺到身後有異動，回頭便正對上周暮冰冷的雙眼，他心下一驚，正欲逃遁，但他怎麼可能比周暮快？

  就在這時，他突然沖周暮身後道：「夕顏，小心！」

  周暮聞聲回頭，哪裡有顧夕顏的身影？

  而男人就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逃逸。

  只是周暮的修為太過強大，無論他怎麼逃，周暮的聲音始終如影隨形：「周行，貓捉老鼠的遊戲該結束了，我知道是你！」

  方才那人雖然沒有臉，被一層散發寒氣的陰邪之氣遮擋，但周暮知道，這是周行沒錯。

  雖然不知周行為何會變成這樣，但他想明白一件事，秦也絕對就是周行。周行沒有臉，所以想幻化成任何一張臉都可以。

  正如周暮所猜想的那般，無臉男確實就是周行。

  他無處可逃，終於想起一個人，便在瞬間去到正在打座的鄭婉清跟前。

  鄭婉清感覺到異樣，一睜眼就正對上秦也的臉：「你不是閉關了……」

  「嗎」字還沒來得及開口，男人突然捏住她的元丹。

  而周暮也在此時趕到，看到這一幕，倒也不意外。

  周行從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在人界時的性子才是周行的本性，只是因為仙君的身份而束縛了他的行為。

  若不然，當初周行也不會在他飛升前夕讓他目睹夕顏為了他灰飛煙滅的一幕。

  很快顧夕顏也來到現場。

  雖然周暮一再警告她，不准她現身，但看到鄭婉清被周行捏在手心裡，她沒辦法坐視不理。

  「夕顏，要說最了解你的人應該是我。」周行說話間，秦也的臉很快幻化成周行原來那張臉。

  早在周暮現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行跡早已敗露，不然不會被周暮抓個現行。

  周暮假意離開無相門，就只為了等著他出手的那一刻，周暮也確實做到了。

  「你是周行？」鄭婉清也在這一刻看清周行的臉，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一時間，所以疑點就能解釋得清楚了。

  周行在人界時不就是秦王麼？

  他藏匿於無相門，並對她示好，是因為周行知道她在人界時就對周暮情根深種。周行娶她、對她好，當然也不可能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她乃對付周暮的利器。

  她會成為那場幻境的主宰，更是周行發現她對周暮不能忘情，利用她對周暮的執念，才把她拖入那場幻境。

  差一點，周行的詭計就成功了。

  說不失望是假的，她也曾想過，要好好跟周行過日子，不再想周暮，從此對周行一心一意。

  卻原來她由始至終都不過是周行手裡的一枚棋子，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本是仙君，卻因為夕顏生出心魔，我最終沒能控制心魔，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周行的視線落在顧夕顏身上。

  就是因為對這個女人一見鍾情，因為求而不得，因為周暮，他堂堂仙君淪落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鄭婉清是無辜的，你放開她！」顧夕顏沉聲道。

  「如果我今日得死，必定要找個人陪我。她是我的妻子，我們共赴黃泉倒也合情合理。」周行說話時不曾錯開視線，一直盯著顧夕顏看。

  他在想她有什麼好的？心裡永遠裝著另一個男人，在人界兩世都不願意跟他，在仙界時對他不屑一顧。明明先跟他定親，又甩了他，轉而跟了許言卿，後來更是嫁給了他的死對頭。

  明明她在仙界也不是最美的，偏偏他就只喜歡她。

  顧夕顏沒有迴避周行的目光：「這是你跟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該拉上鄭婉清，她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周行知道顧夕顏的話在理，但是這又如何呢？這個世界不是你負我，便是我負你，鄭婉清有利用價值，便撞在他手上。

  在人界時他連自己的骨肉都可以利用，更何況是區區一個鄭婉清？

  「周暮，你和我賭一局。以你的能耐，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你若讓我一千里，我便放了鄭婉清！」周行對周暮道，「你應該對自己的修為有信心，這一千里，換鄭婉清一條命。當初若不是鄭婉清放下對你的執念，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我設下的幻境！若非你和夕顏，鄭婉清也不會被我拉入局中，這是你們欠她的！」

  顧夕顏都要為周行這個人的心計拍手稱讚了。

  實在是周行把鄭婉清這個人利用到了極致，哪怕最後一次，也要把鄭婉清的價值榨得乾乾淨淨。

  她當然不想給周行這個機會，周行詭計多端，讓他這一千里，指不定又會被周行逃脫。

  但她也相信周暮的本事，區區一千里而已，周行怎麼可能逃出周暮的追捕？

  周暮看一眼神色木然的鄭婉清，再看向顧夕顏。

  見顧夕顏對他點頭，他便也點頭：「罷了，我與你賭這一局！」

  權當他們夫妻二人跟鄭婉清的因果做個了斷。

  他話音剛落，周行便帶上鄭婉清消失無蹤。

  但周暮手中的法鏡一直監視著周行的行動，約定的一千里一到，周暮便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

  顧夕顏速度比周暮慢，當她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周行被周暮擊中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