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挨打的孩子

  吃飽了，就要努力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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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巴爹。

  現在是農閒時間，倒是沒有多少事情做，梵小凡這邊關於上工的事情，也沒什麼安排。

  正好讓梵小凡有時間安置一下家裡，在村長的照顧下，梵小凡今日坐著牛車，往小縣城而去。

  梵小凡覺得美滋滋的，雖然牛車顛簸，可是比起上次自己一雙腳磨出泡，可輕鬆多了。

  趕車的牛大爺朝著梵小凡揮了揮手，和她說了牛車回去的時間，讓她可別誤了時間。

  梵小凡乖巧的應了一聲。

  她是準備用從商城換的壓縮餅乾和小麵包換些錢和糧票的，她依稀記得小縣城有黑市的，只是現在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在哪裡，只能四處亂晃。

  並且這事情也不能問村子裡的人，現在打聽黑市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誰都不願意沾惹的。

  她現在剛去村子裡，就算村子裡有人知道，也不敢就這麼跟她說啊。

  梵小凡在小縣城裡打轉，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就聽見前面一陣鬧騰，一群看熱鬧的。

  她撓了撓頭，朝身邊的人打聽道：「這是怎麼了？」

  「哎呦喂，小孩子打架呢，沒啥事……」

  梵小凡順著挎著籃子的婦人指著的防線看去，就看見一個小孩子渾身傷痕累累被幾個比他大的孩子圍著，一拳頭一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他身上。

  那孩子蜷縮著自己的身子，視線和梵小凡不小心對上，那眼神如同一隻狼崽子一樣，裡面充滿了嗜血和晦暗，就好像，好像看不到光一樣，失去了所有希望。

  那幾個孩子一臉兇狠，打在他身上，他卻只蜷縮著自己的身子，躲也不躲，任憑他們狠狠的打上去，若不是他狠狠咬著嘴唇，血滲了出來，只怕還覺得打在身上一點也不疼。

  你沒看孩子都不叫喚的？

  梵小凡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周圍的人圍了一圈，態度可以說是十分冷漠的指指點點。

  只說這孩子都快被打死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梵小凡突然心中生了一股子懼意，人人見死不救的時候，那到底是一個多可怕的世界。

  她聲音乾澀的響起：「別打了。」

  梵小凡剛出聲，一旁的一個老太太就拽著她，慌忙說道：「小姑娘，你可別多管閒事，準是田家的小子又偷吃東西，家裡的兄弟教訓他呢。」

  可那孩子瘦的嚇人，一點也不像會偷吃的。

  梵小凡皺了皺眉。

  那個孩子扯了扯唇角，想張口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苦澀的咽進去，原本亮起來的目光有灰暗下去了。

  好像，再也沒有光一樣。

  隔了一道門，傳來大人的聲音，似乎覺得把人引來看孩子打架太難看，開口把幾個孩子都叫了回去。

  圍著的人群四散而去，可是梵小凡的腳步卻像是在原地紮根了一樣。

  一個孩子，原本應該只需要快樂的孩子，如果眼睛裡都沒有光，那麼，他對這個世界該多失望。

  那小男孩就孤獨的一個人，趴在牆角處，若不是他還有起伏的胸膛，只怕還以為這孩子死了。

  而距離他一門之隔的地方，聽見那幾個小孩子的聲音：「奶奶，我的水煮蛋呢，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