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是一路人

  明明是手寫的，字那麼漂亮，畫的坐標軸都比他們的好看，人與人的差距也忒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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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好想收藏嚶。

  半個小時後，教室里的人走了個乾淨，賀靜也得回去了，銀高沒有晚自習，老師掐點下課的功夫比報時鳥還准，學生們要想成績好得自個兒課外努力。

  賀靜收拾好了書包，松松的挎著，準備離開卻被人攔住，她眼皮也不掀，沒什麼情緒的說：「還有事？」

  程儀眼裡含著委屈，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憐：「為什麼我們不能做朋友呢？雖然交換了身份，但那不是我的錯，賀靜同學，我們真的沒必要那麼針鋒相對。」

  賀靜聞言好氣又好笑的看向她：「我們什麼時候針鋒相對了？」

  「是因為老師叫我上去教你做題落了你的面子，還是我不肯給你補習？」

  「程儀同學，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是因為我們不是一路人，僅此而已。」

  程儀被說得羞憤難當，但忍不住反駁：「難道你沒有因為我奪了你的身份而生氣嗎？你分明……」

  「沒有。」

  賀靜就這麼坦坦蕩蕩的看著她，眼神清澈宛如一泓清泉。

  「豪門這玩意兒我並不稀罕，你想要你拿去好了。」

  反正榮華富貴的日子過夠了不是嗎？

  她現在就想過過普通日子。

  程儀無語凝噎，莫名覺得自己十分卑微，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豪門千金，她卻感覺這身份是她偷來的一樣……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月考加油，祝你順利。」

  賀靜輕飄飄的拋下這麼一句話，繞開她離去。

  ……

  銀高不上晚自習，一中還是要的，一中的學生出了名的刻苦，每天到九點才會放學，試卷加起來可繞地球兩圈，還上過市裡的新聞。

  幾乎每年的高考省狀元都出自一中，賀靜對這所學校充滿敬意。

  她想等賀寧跟賀隨放學一起回去，於是一個人在一中附近晃了晃，熟悉了下周邊，還買了關東煮和兩根冰淇淋。

  冰淇淋毫無疑問是要給賀寧的，關東煮她準備帶給賀小果他們。

  他們沒有平時沒有機會吃到這樣的零食，一定會喜歡的吧……

  賀靜想著，看了下手機，時間差不多，也該去一中了。

  途經某條小巷，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氣息。

  有鋼管被扔掉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幾條流浪狗汪汪直叫，顯而易見巷子裡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不好的事情。

  賀靜一向對這種違反社會主義富強民主友愛互助精神的行為沒有什麼興趣，在她眼裡，靠暴力解決事情的人都是弱智，只有野蠻動物才互相狩獵，國家掃黑除惡的力度還是不夠啊……

  驀地，她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言寒奚！」

  像是腳下生了釘子一樣，賀靜一下止住腳步，朝巷子中望去。

  只見天色昏暗，一輪月亮懸空，高大挺拔的少年在月光中勾勒出淺淺的銀色剪影，削挺的肩脊猶如嶙峋的山巒，一半隱沒在黑暗中，一半曝露在月光下，風吹起他的白襯衫，露出一截勁瘦白皙的腰身，以及腰上一顆耀眼的紅痣。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來，宛如清鴻般的眼眸狹長，眼裡的狠戾乖覺還沒散盡。

  ——言寒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