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巨無霸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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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萬山之主的回答，穆瑞亞稍微有些意外。祂發現自己還是年輕了一些，祂根本就無法以他目前的見識來預判這些原初神靈的選擇。

  「不過我需要一些時間。而且我還需要你的一個承諾。」萬山之主說著讓穆瑞亞的氣息驟然變得危險起來的話。

  「什麼承諾？」原本複雜的事情可以簡單化，穆瑞亞自然不會拒絕。同時他的氣息也逐漸緩和下來。

  「我在交出我所掌控的【大地】神職之後，你不能以任何方式傷害我分毫，必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合理的要求，我同意了，只要你能將神職給我。」

  「你向世界意志立下誓約。」萬山之主毫不放鬆，祂不信任任何存在口頭上沒有約束的承諾。活了這麼久，什麼沒經歷過。

  「可以。」穆瑞亞眉毛一挑，向自己的身後看了看，然後當著這一位已經窮途末路的神靈面，留下一個相當寬鬆的誓約。

  而在穆瑞亞立下誓約之後，在祂好奇的目光注視下，一點晶瑩而又純粹帶著無盡厚重之感的神光，在萬山之主的胸前出現，綻放著奪目的光輝。

  「這是，神職？」穆瑞亞稍微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一位古老的存在，居然真的有辦法分離自己所掌控的神職。

  要知道對於在誕生之初就選擇融入世界的古神而言，神職已經成了祂們本源的一部分，分離神職對祂們造成的傷害，可就太恐怖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隨著萬山之主胸前那一顆土黃色的晶核逐漸變大，祂的力量也隨之消退，祂的氣息就像是烈日下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

  「老師，這位萬山之主不會就這麼隕落吧？」感受著一位強大神力在他們幾位的逼迫下交出神職，其氣息猶如風中殘燭一般，飄忽不定，九黎頓時就感到有些新奇。

  「這個不需要我們操心，祂應該有自己的辦法。」看到自己學生這副沒見識的樣子，穆瑞亞表示淡定。

  神職對於神靈而言，當然是可以分割的，不過能分割的一般都是那些不太重要的衍生神職。而【大地】神職對於萬山之主而言，卻是根本神職。

  分離這種神職，若是純粹的信仰神，怕是剛剛開始身體就會直接崩潰，神魂消融。得虧萬山之主是純粹的古神出身。

  但即便如此，穆瑞亞也感覺到這位神靈的力量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下跌，不過同樣也隨著祂逐漸分離神職，原本祂身上那股屬於神靈特有的神性氣息逐漸消失，只留下屬於古神的古老與威嚴。

  「這就是我所掌控的【大地】神職，也就是你想要的。」

  氣息已經跌落到一個相當恐怖程度的萬山之主目光複雜地凝望著自己身前的土黃色神格，語氣中帶著一股完全無法掩飾的虛弱。

  「不錯。」

  穆瑞亞伸手一招，在兩道略帶渴望目光的注視下，這顆神格落入到他的手中，然後被他毫不客氣地納入身體中，這時候那窺探的目光才戀戀不捨的被收回。

  而隨著萬山之主不斷剝離神格而引發各種震動轟鳴的神國也在這一刻徹底穩固下來，新的接任者出現了，神國又有了新的支撐。

  穆瑞亞的力量也在這一刻開始攀升，不過這種變強迅速被穆瑞亞壓制下來，現在還不是消化的時候。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穆瑞亞的目光看著再無半點神靈氣息的萬山之主，此時他的氣息在與神靈完全不同了，倒是與穆瑞亞印象中那些古老的泰坦比較相近。

  不過也只有在氣息的古老程度上相近，至於在純粹的力量上，不知差了不知多少。

  失去了神職的萬山之主，他的力量已經跌落到了一種相當嚴重的地步，按照史詩的力量來衡量的話，祂處於融源與擬界之間，也就是史詩的第一階與第二階。

  嗯，差不多就是剛剛封神的穆瑞亞相當。與那些真正古老的泰坦壓根兒就不能相比，就比如穆瑞亞的那幾位祖父，他們都能夠將如今的萬山之主摁在地上抽。

  「我想去世界之外看看，見識一下能夠孕育出萬物之母的地方。」萬山之主回答道，沒有了神職束縛的祂，力量雖然弱小了，但是其語氣與姿態倒是顯得比之前更加的從容豁達，沒有了那種表面穩重老實，實際上滿肚子算計的樣子。

  「你很久之前應該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吧？」穆瑞亞打量著這位古神，剝離主神職卻讓自身的存在沒有崩潰的秘法，怎麼看都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折騰出來的，必然是經過長時間的孕育。

  「沒錯，在很久之前，我在嘗試了多種辦法之後，發現無法繼續變強，於是我有了擺脫神靈身份的想法。」

  失去了神職支撐，比以往任何一個時期都更加弱小的山主有些謹言慎行，對於穆瑞亞的回答，他也如實回復，不敢耍絲毫花樣，雖然有誓約的束縛，但這不是祂囂張的理由，真把人家給惹毛了，想收拾祂還不是簡簡單單。

  「不過我卻捨不得這一份力量，今天陛下您倒是幫我下定了決心。」

  「原來如此，那你可得好好的感謝我。」

  聽到萬山之祖的感覺，穆瑞亞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絲毫沒有帶神堵門的自覺。

  「是是。」

  山主尷尬的笑著，不敢有絲毫的反駁，活了這麼久的他，早就已經看開了很多事情，臉面什麼的，這時候祂也全然都不在乎了。

  「不過你走之前，能不能將你這一份分離主神職的秘術交給我？」

  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之中卻帶著不容置拒絕之意的穆瑞亞笑容溫和的看著山主，

  「說不定在未來的哪一天，我也跟你一樣，厭煩了神靈的身份，會放下一切，到外面看看。」

  「那估計還要很長的時間。」

  萬山之主繼續保持著謙遜而有禮貌的笑容，然後絲毫沒有猶豫的將他在漫長的歲月中琢磨出來的秘術交給穆瑞亞。

  「那就一路走好了，不送。」

  在確認萬山之主給的秘術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穆瑞亞就毫不客氣地將祂所處的神國的原主人安排九黎給送了出去。然後就準備開始進行下一步。

  「你們來挑吧，下一個選擇誰？」

  「肯定是深藍主宰啊！純淨蒼穹中向您出手，卻沒有受到應有懲罰的傢伙，就只剩下他了。」

  聽到穆瑞亞的詢問，戰爭與風暴之主毫不猶豫地對曾經並肩作戰的神祇落井下石。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福不一定同享，有難一定要同當。就是這麼個道理。

  「行，那就祂吧！」

  ……

  萬山之主失蹤，深藍主宰隕落，一時之間，這兩道震撼性的消息成為神靈階層中的熱點話題，甚至還順著開始向神靈之下的階層擴散，影響開始發酵。

  所有的強大神力都開始神神自危，害怕那一位突然崛起，已經有了神王之稱的穆瑞亞將祂那罪惡而又貪婪的目光投向祂們。

  但是令已經開始自髮結成聯盟的強大神力感到意外的是，原本突然對諸多強大神力痛下殺手的神王，居然沒有再繼續殺戮，而是安安靜靜的發展，似乎已經滿足了。

  但是所有的神都知道這位陛下絕對不可能滿足於現狀，祂還想要更多，但是即便是幾乎所有的神明都在這方面達成了共識，而且產生了憂患意識，也於事無補。

  因為無論如何，祂們都必須承認一件事，那就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如同巨無霸般的神靈勢力已然崛起。

  最糟心的就是沒有一個可以與之對抗的勢力，甚至導致了許多神靈根本就沒得選，要麼選擇投降，要麼選擇對抗，沒有中立的第三條選項。

  不過這一項令所有的神靈都感到艱難的選擇，卻還有一段用來思考的緩衝時間。

  因為在短時間內成長成一個巨無霸的九霄神庭，在接管了太陽神，萬山之主，深藍主宰，戰爭與風暴之神四位強大神力統治的界域之後，就停下了所有對外擴張的戰爭，開始悶頭治理這已經超出已知世界三分之一面積的廣袤疆域。

  一個由神靈統治並管理的龐大帝國開始初具雛形。因為其中數量過於繁多的界域與種族，所以想要進行真正的統治，所需要消耗的人力與資源是難以想像的數字。

  但即便如此，穆瑞亞也依舊按耐下了心中的躁動，開始悶頭種田發展。

  雖然祂的目標是成為世界之主，而祂如今所取得的成就，看起來似乎也就差一步就能達成目標，可是這一步根本就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

  因為所有的強大神力都在他的壓迫之下抱團了，再表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恐怕就是逼著與除了九霄神庭之外的所有神靈開戰了。

  所以其幹這種事倍功半的事情，倒不如老老實實的種田。依靠時間來取得最終的勝利。況且，祂所追求的世界之主可不止是一個純粹的名頭，而是要有與之匹配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