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女兒倒是手氣好的不行
2024-05-20 21:07:40
作者： 曲小兮
霍家宴會辦了好幾場。
宴會上，霍老爺子精神奕奕，紅光滿面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重病過，快死之人。
他們還以為這事是謠傳。
沒想到，重病是真的，活不了幾天也是真的，只是服用了青藤蛇，才被續了一命。
雖說霍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又開始變差了，時不時就有好幾個老毛病在犯，似乎又變回到了幾年前的重病狀態。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青藤蛇，確實讓霍老爺子多活了四五年。
而越是德高望重，越是重權在握的人，就越是不想死。
何況是，已經嘗過甜頭的霍老爺子。
到了霍老這個歲數，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我勸你們放棄，也有霍老這個原因。」
師姐凝眉說，
「據我之前打聽到的，霍老今年，察覺到身體又快燈盡油枯時，一直在瘋狂的派人尋找青藤蛇的下落。全國上下每寸土地，幾乎都被他翻了個遍，就連剛才，我說的那塊被封了的禁地，他都私自派了好幾波的人，去地毯式的搜尋了好幾遍，可惜最後還是沒找到青藤蛇。」
「畢竟，青藤蛇的數量本就稀少，能遇見那一條，都算是霍老運氣好的。」
白芸這番話總結下來就是：
青藤蛇數量稀少，且毒性大，致死率太高，找到了也很難被抓住。
主要還是數量太少了。
根本找不到。
其實看到老爺子的病情，他們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靈丹妙藥青藤蛇。
只是師姐覺得青藤蛇數量太少，根本無法找到，也就沒說。
老醫師不忍看他們這樣沮喪，才心軟的說了出口。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沒法救。
「那除了青藤蛇，就再沒其他辦法了嗎？」
秦蕪不死心。
看到老醫師和師姐都沉重的點點頭，秦蕪眼底的光亮徹底暗淡了下去。
所有人都安靜的沒說話。
包括薄慶國、老太太，臉上多少出現了幾分哀傷的情緒。
唯獨薄雪兒，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不僅一點悲傷沉重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還樂見其成，心情愉悅。
這老頭子向來就只喜歡薄芽，一直惦記著薄芽。
這幾年，偶爾清醒，她刻意討好，為他端水送藥，他也不怎麼理睬她。
而是一直吵著要把薄芽從廟裡接回來。
死了倒是好事。
……
趴在門口偷聽的小姑娘將頭縮了回去。
「蛇？」
聽到他們談起蛇，像是記起了什麼，她從包里掏出被自己打成蝴蝶結，蔫巴巴的兩條青蛇，側頭問小白鼠：
「青青，你幫我看下，我這個是什麼蛇啊？」
小白鼠沉默了兩秒：「青藤蛇。」
魔君陛下倒霉，他女兒運氣倒是好的不行。
「這個蛇很少很難抓嗎？」
小蘿莉困惑的撓了撓頭，小奶音嘟囔著：「……我今天隨便抓都抓了兩條。」
小白鼠：「……」
這話要是讓外面的人，或是一直求青藤蛇，卻怎麼都求不來的霍老爺子聽到，恐怕得當場吐三斤血。
小白鼠好奇：「小殿下，你抓這個蛇幹什麼？」
「我抓來送爸爸的！」
小蘿莉理直氣壯，奶聲奶氣的認真說，
「爸爸一條蛇，多孤單呀，我就想著，給他找兩個老婆，你看，我還把他的兩個老婆打了蝴蝶結呢，看著可漂亮了對不對！爸爸要是看到，肯定會超超超喜歡它們的。」
小白鼠：「……」
你爸爸看第一眼，會不會喜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會先弄死你。
然而，想起外面的話，爸爸的爺爺需要蛇來救命，小姑娘心情頓時就低落了下來：
「不過，爸爸很快就要沒有老婆了。」
她小手撐著小肥臉，嫣紅的小嘴兒嘆了一聲：「哎，爸爸真的好慘好慘哦……」
小白鼠：「……」
……
一小時後。
秦蕪收拾好壓抑沉重的心情，去跟薄夜梟轉達老醫師和師姐的話。
薄夜梟聽完，沉默了半響，沒吭聲。
秦蕪本還想說什麼的，但也知，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但在下樓時，卻意外看到，眼角青了一大塊的江奕野。
「嗯？」秦蕪愣了下：「你眼睛怎麼了？」
江奕野自從當上部隊教官後，很少受過傷。
現在見到，倒是稀奇。
江奕野捂著眼角，抽痛的吸了口冷氣：
「別提了，罵你三哥罵的太激動，不小心磕你三哥桌角上了。也不知道你三哥哪買的桌子，真他媽的硬！這都過去五分鐘了，我這還痛的不行。」
秦蕪嘴角一抽：「罵個人都能磕到眼睛去，你這運氣，跟我三哥真是有的一拼。」
「不不不，我可比不上你三哥，」江奕野將傭人拿來的冰袋敷在眼角止痛，「論倒霉，你三哥排第一，就沒人敢排第二……誒，不對啊！」
江奕野擰了擰眉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三哥運氣什麼時候變好了？」
「你想多了吧你。」
秦蕪白了他一眼，回來的路上都差點被炸彈炸死，這運氣還叫變好了？
「還真是運氣變好了，」
江奕野回憶了下剛才談話的整個過程，「放在幾天前，你三哥若是想找我嘮嗑，聊著聊著，他頭上的燈準會砸下來，要麼就是說著說著，桌子塌了、地板裂了，總之，沒一件好事……」
尤其現在，大半的佛珠都裂了，薄夜梟應該更倒霉才對，
「但剛才，我們全程聊天，聊了一個多小時，一點事故沒出。就拿我磕到眼睛這事來說，以往我跟你三哥交手，除了他剛戴佛珠的那幾年，他運氣還行，能打的過我外，之後幾年，尤其是最近幾年，他壓根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就算什麼都不做，他那見鬼的體質都能讓他遭殃！」
秦蕪鄙視的看著他，江奕野輕咳了聲，一本正經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放在以往，交手的話，磕著碰著的，絕對會是你三哥。若是我眼角不小心磕著一塊青，你三哥絕對身上會有五塊紫，但今天，他什麼事都沒有。」
秦蕪見他不像是說笑，錯愕了瞬，喃喃：「……難道是因為丫丫？」
「丫丫？」江奕野挑了下眉，反應過來：「你說的是今天剛從廟裡被接回來，阿梟的那個親生女兒薄芽？」
秦蕪點頭。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江奕野越敷越疼，乾脆將冰袋扔了，轉而抽了根煙出來，說：
「你看啊，凡事都講究一個陰陽調和，講究一個平衡之道。爸爸倒霉成這樣，生下來的女兒，運氣說不定真會好到爆炸，抱她一下，或是靠近她一下，就能維持兩三小時的好運什麼的。」
江奕野將煙點燃，吸了一口，覺得果真還是煙更能止痛：
「你也別覺得不可能，之前沒有佛珠的時候，誰靠近阿梟，誰就倒霉！我當時也不信這個邪，去跟阿梟呆了一個小時，然後你猜怎麼著，我之後三天，走個路都能摔倒，喝水保證塞牙，連吃個泡麵，別說調料包了，裡頭連麵餅都沒有，就一空袋子，這種事，就是玄學，壓根說不清的。」
秦蕪：「……」
靠近一下三哥都這麼倒霉了，那平時三哥是有多倒霉啊。
秦蕪第一次發覺，她三哥活這麼大，真的不容易。
……
江奕野推斷的同時，薄夜梟也察覺到了異常。
他直接將薄芽叫了過來。
薄芽正巧也要找他。
她穿著個粉嫩嫩的漂亮小裙子，背著個小書包進來，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整個人都高興極了：
「爸爸，你叫人家幹什麼呀？」
薄夜梟垂眸打量了她好幾下。
見她不再穿著之前的牛仔褲，而是換上了漂亮柔軟的小裙子，微濕的長髮鋪散在肩頭，肥嫩嫩的小臉被水汽蒸的臉頰紅紅。
眼睫纖長濃黑，烏眸濕潤明亮，倒是有點小姑娘家的樣子了。
還挺滿意。
小蘿莉並不清楚，在她爸爸眼裡，小姑娘家就該穿裙子的直男想法，見爸爸不說話，她歪頭又喊了一聲：
「爸爸？」
薄夜梟收回打量的視線，拿起一盒撲克牌，反面朝上，在桌上不緊不慢的一划——54張撲克牌一一展現在薄芽面前。
他垂下眸，冷靜的說：
「找出彩色鬼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