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主意

  「我有一個主意，大家不是都說豬下水好吃嘛，所以我覺得咱們也可以弄到禹縣去賣。」沈書玉說道。

  這話剛一說完，就見飯桌上幾人眼睛一亮，何泉更是嚷嚷道，「那這樣的話我不是每天都能吃到書玉姐姐做的豬下水了？」

  何雯，「去去去，一天就知道吃，還有沒有出息了。」

  何泉不服，「那有本事你別吃啊。」

  何雯不幹了，「憑啥我不吃，這是我洗的。」

  

  何泉說不過何雯，轉頭找張氏，「娘，你看姐她說不給我吃。」

  張氏這會兒才沒空管姐弟兩個鬧呢，心裡正盤算著做豬下水去賣的可行性。

  「書玉丫頭，這個豬下水雖然好吃，但是別人不一定知道這個可以吃，要知道好些人是不吃這個的，而且雖然說是豬下水，咱們也就只會做一個豬大腸，這也不好賣啊。」很顯然，對於這個生意，張氏是心動的，但是也面臨著不少問題，因此就比較擔心。

  沈書玉搖搖頭，「嬸子問的這些問題書玉都有想過，豬下水雖然時下的人不愛吃，但是咱們做的好，讓人品嘗，覺得好吃就買，這樣就算解決了。」

  「至於只有一個豬大腸，這也好解決，只要我們把豬肚、豬腰子、以及心肺等都利用起來，樣式自然是多的，而且每一樣可搭配不同的東西，這樣就更多。」

  「除此之外，咱們還能做點餅子、饅頭之類容易填飽肚子的東西，這樣加上豬下水，也能吃飽了，買的人就不用去別的地方吃飯了。」

  安氏聽著自家閨女，也心動到不行，與張氏對望一眼，齊聲問到，「那咱們要是做這個生意的話選在哪個位置好？」

  聽到安氏與張氏的問話，沈書玉知道，這事兒多半算是成了。

  也不多說，將早就想好的位置的說了出來，「就在城南的碼頭，那邊的船隻來往南北，人流量匯集較多，在那買咱們可以便宜些，不管是來往的客商，還是腳力工人，都能買得起，這樣我們就不愁賣。」

  張氏聽完沈書玉一整套的計劃，已經蠢蠢欲動，「對，城南那邊每天都可以出攤，不用等到趕集日，咱們在那肯定能賺錢。」

  「安妹子，這生意咱倆就一起做了，我也沾沾書玉丫頭的光，等來年賺了將我家那臭小子送去學堂，也給雯子存點嫁妝錢。還別說，你家書玉就是腦袋瓜子好，就那麼點吃食，都能想到賺錢上去。」

  安氏想到要拋頭露面去做生意，有些抹不下面子。

  畢竟家裡有個秀才爹，從小都是學的禮義廉恥，對女人家在外拋頭露面做生意很是不習慣。

  「這不太好吧，要不，嫂子去碼頭賣，我在準備材料，這樣咱們分工合作嫂子看行麼？」儘管抹不下面子去碼頭露面，但是安氏卻不想就這樣放過機會，便找了方法道。

  張氏一愣，「這，這能行麼？」倒不是她不願意一個人去碼頭，而是家裡清洗這東西，在做好，活不少，她擔心安氏忙不過來。

  再說沈書玉，她本意就是想讓張氏與安氏合夥做豬下水的生意，所以對於怎麼分工，沈書玉不在意的。

  這會兒又見安氏與張氏這樣說，便出主意道，「娘，嬸子，要不這樣，你們看行不行。就是買豬下水的本錢我們出，我們家負責清洗做好，然後嬸子只管每天將東西推到碼頭去買，然後賺的錢咱們兩家五五分。」

  安氏一聽，便覺得這個方法很好，看向張氏，「嫂子覺得這樣做可行？」

  張氏想了一會，本錢與手工都在沈家，他們只負責賣就五五分，便覺得不合理。

  先不說手工製作上的勞力，就買這些的本錢雖然就目前價格看不高，但是數量多也是不小的數目，要是五五分這不是二房吃虧了嘛。

  便不贊同道，「這不行，妹子，書玉說的這個方法雖然好，但是五五分，這樣不合理，大數勞力在你們不說，還有本錢咱們也要算進去，不能讓你家虧本。」

  「而且書玉剛才說了還可以做餅子饅頭之類，本錢更是大，咱們還得好好合計合計才行。」

  安氏，「咱們兩家，再說這不過就是小本生意，嫂子哪用得著計較這些。」

  「妹子，這可不是見外，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咱不能占著咱們倆家的關係就不管這些。再說，咱們提前說好，以後也省的因為一點小事讓我們兩家起齷蹉。」張氏態度堅決道。

  別看張氏平日大大咧咧熱情不得了，但在原則問題上絕對不會退步。

  也就是這一點，讓沈書玉越發佩服張氏的智慧：人不怕沒心機，就怕有心計沒用到正途。所以凡事都遵守一定的原則就好。

  安氏本來是一番好心，但經張氏一說，也就斷了這想法。覺得還是好好想清楚說清楚了就好。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沈成武說道，「何大哥，嫂子，這樣吧，所有材料的本錢由我家出，至於豬下水，也由我家做。但是餅子饅頭之類的，大嫂在攤子上現做，這樣客人也能吃上熱乎的。除去本錢，咱們兩家在五五分。」

  何大兩口子對視一眼，都覺得沈成武這個方法很好。

  本來這生意就是人家書玉想出來的，能想著跟他們說，就是要捎帶上他們意思，這會兒都已經說到這裡，要是他們還推脫，豈不是成了矯情。

  「好，這方法也不錯，咱們就聽沈二弟的了，安妹子，這生意咱們明天就開始做。」張氏想明白這些，便拍板道。

  於是接下來便是沈書和與何雯兩個，各自問能幫上什麼忙。

  何雯對於出攤感興趣，便拉著張氏道，「娘，我也想去，你明天帶上我好不好？」

  張氏，「要去也行，但得幫著幹活。」

  何雯聽完，立馬保證絕對堅決幫著幹活，因為她也想體驗一把做生意收錢的感覺。

  沈書和對於去碼頭也嚮往，但是沒有何雯跳脫，最終還是留在家裡幫安氏幹活。至於何泉，除了對他娘說的來年去學堂外，最大的想法就是天天能吃到好吃的豬下水才是最滿足的。

  定下這些事，第二天一大早，沈書玉，沈書和，安氏便忙開了，還好所有的東西都是昨天清洗好的，今天只要過一遍水就好，炒起來倒也快。

  三個菜，一個爆炒腰花，一個酸辣豬肚，還有一個干煸肥腸，裝了滿滿三個鐵盆。等張氏兩口子帶著何雯來就搬上牛車了。

  因為第二天要做生意，所以何大昨晚回去便去張牛家，定了一早用牛車的事，並與張氏商量好，每天早上送她們母女去碼頭。

  今天因為是第一天，沈書玉怕張氏第一次做不太懂，便也跟著一起去了。而且也因為第一天的緣故，兩家家裡都沒有多少麵粉，便省了做餅子的事，準備從明天開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