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交換

  房間裡面突然陷入了一陣極度曖昧的氣氛之中。

  田宏毫不掩飾的瞪著一雙眼睛在曹芹芹一雙美腿上傻傻看著，曹芹芹被看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低垂著頭，一張臉上如同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

  「我想吻你。」田宏的目光落到了那張鮮艷欲滴的紅唇上面。

  「不行！」曹芹芹抬起頭，紅著臉道。

  「為什麼？」田宏不解的問道。

  「為……因為……你不記得我了……」曹芹芹吞吞吐吐道。

  「這有什麼關係？」田宏感覺自己的頭很疼。

  「有關係，我想了很久，如果你不記得我了，說明我們兩人經歷過的事情你已經忘記了，那麼，對於你，對於我，我們都是陌生的人，你想吻我自是一種……一種……」

  「一種什麼？」田宏見曹芹芹一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忍不住催促道。

  「一種本能的……生理反應……」曹芹芹說話的聲音幾乎微弱到聽不見了，一張臉更是低垂到腿上，不敢看田宏的眼睛。

  

  「生理反應是什麼？」田宏頭大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很多名詞讓他雲裡霧裡。

  「……就是一種本能，沒有感情基礎的本能。」

  「哦……那……那我如何才能夠吻你？」田宏一臉希翼的問道，他對什麼感情基礎不懂，他關心的只是如何能夠一親芳澤。

  「除非，你記起我們以前的一些事情。」曹芹芹一臉溫柔的看著田宏。

  「以前的一些事情……」田宏皺起了眉頭，這是個難題，這具肉身已經由他的神魂代替，要想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簡直是不可能的。

  「嗯。」曹芹芹點頭。

  「那以後再說吧。」田宏一臉失望的把目光從那誘人的紅唇上移開。

  「我……」曹芹芹見田宏一臉失望，有一絲不忍。

  「好了，我想休息一會，對了，你不用上課嗎？」

  「我已經是大二了，嘻嘻……老油條，每天都翹課呢。」曹芹芹掩嘴笑道。

  「翹課是幹什麼？」

  「翹課就是不上學啦。」

  「大二就可以翹課？」田宏有點不懂，在他的記憶之中，紫陽真人對他是相當嚴厲的。

  「你高一的時候就翹課呢，哼！還說我，不要臉！」曹芹芹翹起嘴，露出鄙視的表情，然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我高一就翹課……我高一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可以和我說說嗎？」田宏對這具肉身的一些事由開始的漠不關心到現在充滿了興趣。

  「你……你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曹芹芹臉上露出了如同夢幻一般的表情，仿佛沉浸在記憶的長河之中不能自拔。

  田宏沒有說話，他在等待，他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為了追殺十八路反王，他能夠在一百多萬大軍之中縱馬馳騁數百過來回，可見其耐心是多麼的強大。

  「你是一個高傲的男生，那是兩年前了，你進入c市一中之後，整個一中都為你而變化……你高大英俊，你的球技之精湛讓所有的人為之瘋狂，只要是你參加的球賽，一中的校長都會親自捧場……」

  「你很會穿衣服，你穿得並不高檔是，你很會搭配顏色和樣式，你就像明星一般光芒四射，你引領著一中的時裝潮流……」說到這裡，曹芹芹突然停了下來，眼神怪異的看著田宏身上的衣服

  「我現在穿得很差嗎？」田宏哪怕是再後知後覺，也知道那眼神的意思。

  「不是很差。」

  「是什麼？」

  「是極差！」曹芹芹皺眉看著田宏身上那皺巴巴的運動服和已經變形變黑的運動鞋。

  「……咳咳……你繼續，我很想知道以前的事情。」田宏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發燒，莫名其妙的，他心裡居然升起一絲嫉妒，他嫉妒這具肉身那輝煌的過去。

  「你最出名的不是籃球，也不是穿衣服的品味，而是你打架。」

  「打架？」

  「是的，打架，你會跆拳道，柔道，打架兇狠，一個人能夠對付很多人，哎……可惜……」

  「可惜什麼？」田宏聽出曹芹芹聲音中的遺憾。

  「你失憶之後，那些武功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兇狠，可惜……如果是你以前，阿強那十幾個校園混混，根本近不得你的身的。」

  「十幾個混混算什麼！」田宏冷笑一聲。

  「呵呵，是不算什麼，不過，你現在的腦袋包得像木乃伊，躺在床上了，你高一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受過傷的。」曹芹芹咯咯笑道。

  「……」田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這是事實。

  「田宏，那時候，你在一中只讀了半年多的書，但是，你卻成了一中的領袖，在一中，你比校長更有權勢，因為你的出現，一中周圍的混混都消失了，沒有人敢進一中鬧事……」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你的學習成績很好，哪怕是你每天翹課，你的成績依然能夠排在全校前十，你成了一中很多人的榜樣。」

  「學習成績好……」田宏感覺自己心裡堵得慌，他最不喜歡學習，紫陽真人都為之頭痛。

  「是的，學習成績好奠定了你在一中真正的地位，因為，沒有人敢歧視你，在同學和老師們心裡，你是文武雙全。」

  「真厲害。」田宏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他找個肉身只是找回自己，那知道，這具肉身居然有著如此輝煌的過去，這嚴重影響了他的原計劃。

  田宏原計劃只是一門心思的修煉肉身，顯然，現在這個計劃有點困難，在這學校之中，似乎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他。

  一切，因為肉身的過去而變得無法預測了。

  先是大頭的出現，再是劉健的出現，然後又是一群女孩子的出現……

  「是很厲害，如果不厲害，誰會崇拜你，把你當偶像啊。」曹芹芹淺笑道。

  「打架沒有問題，哪怕是全校的人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學習……這個……」

  「我呸，這牛也吹得太大了，還全校的男生一起上，你當你是蒼蠅拍，他們是蒼蠅啊！」曹芹芹笑罵道。

  「蒼蠅拍……」田宏顯然不懂這個詞彙，抓了抓腦袋。

  「田宏，努力一點，如果你還這麼下去，很多人會找你麻煩的，」曹芹芹突然嘆息了一聲，一臉擔憂道。

  「為什麼？」

  「除了高三的還在，現在高一高二的人都是新生，他們自然是不知道你的過去，而且，你最大的敵人劉健現在風頭之勁，他和你為了爭奪慕容雪，早就接下了仇怨，你現在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他肯定會下絆子整你的，現在整個學校籃球隊的人都聽他的。」

  「爭奪慕容雪……我們為什麼要爭她？」田宏傻傻的看著曹芹芹。

  「咳咳……這個你不用知道了，我可以告訴你，你如果這麼下去，慕容雪也不會理你的，還有柳如煙……」

  「你呢？」田宏一個激靈，眼睛突然變得無比的清澈，緊緊的盯著曹芹芹。

  「我……我不知道……」曹芹芹嘆息了一聲道：「我無法接受一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現在的你，已經完全變成了兩個人，失去記憶不說，還反應遲鈍……我……我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你的說話方式和動作眼神似乎都變了……」

  曹芹芹低垂著頭，聲音幽幽，仿佛有著傾訴不盡的心思。

  「如果我不改變，你就不讓我吻了？」

  「是的。」曹芹芹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我會改變的，如果我打敗劉健，你會吻我嗎？」田宏想的還是這個問題。

  「不不……你千萬別招惹劉健，你已經失去了記憶，肯定打他不過，他現在是高三，要考大學了，不好生事，如果你挑釁他，正中他下懷了。」

  「回答我，如果我打敗劉健，你會讓我吻嗎？」

  「這……不行……不……不過……我可以吻你一下……」曹芹芹一臉紅雲，羞澀得無地自容。

  「好，一言為定！」

  「你真的很想吻我？」曹芹芹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竊喜，她沒有想到田宏失憶後居然這麼在乎她了，這讓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要知道，以前的田宏，對她可是從來不假以辭色。

  「嗯。」

  「努力，我等你！」曹芹芹芳心狂跳，突然站起來，猛的在田宏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如同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輕盈的身體閃出了宿舍。

  感受著那撲鼻的體香和額頭的餘韻，田宏有一種仿佛雲端中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書上所說的「愛」？

  田宏有點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他只是有點迷戀和曹芹芹擁吻的感覺，他喜歡抱著曹芹芹那火熱的胴體，喜歡吻著那軟玉溫香。

  對於他來說，他的世界沒有女人，只有血流成河的戰爭和屍橫盈野的殺戮。

  十八歲的發育，十二歲的心智，古代的思維……

  這一切，造成了一個詭異的田宏。

  身體的雄性激素會影響到田宏的思想，同樣，古代的行為方式又會影響到田宏的處世作風。

  時間在一天一天的流逝，為期十五天的軍訓終於結束了，田宏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軌。

  值得一提的是，星期六的晚上，本是準備去操場看看的田宏還是忘記了，宿舍熄燈之後，張大力蹣跚著腳步回來了，在黑暗之中，一雙仇恨的目光狠狠的盯著床上擺出一副盤龍十星大涅槃姿勢的田宏……

  今天，是上課的第一天。

  田宏混混沌沌的坐在後排座位上，對講台的老師如同走馬觀花一般沒有絲毫的印象，至於他們說了一些什麼，田宏也聽不出所以然來，對於他來說，什麼地理、政治、英語、物理等課程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好在的是，沒有老師會找田宏的麻煩，幾乎是每一個老師都似乎迴避著田宏的目光。

  很顯然，這些老師都是田宏的舊相識了。

  現在是上英語課，田宏坐在後面有點昏昏欲睡。

  「你就是田宏？」就在田宏努力的瞪著黑板上面那些如同蝌蚪文一般的字母時候，他的同桌用腳輕輕的踢了一下他的腳。

  田宏的同桌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身高最少也有一米七八，比田宏也矮不了多少，估計是這個原因才和田宏一樣坐在最後。

  女孩子五官還算秀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過，因為剪著短頭髮，如果不是起伏凹凸的身材，看起來就像一個皮膚較好的男生。

  「嗯。」田宏有氣無力的回答，他已經努力的聽課了，但是，他硬是無法認識那些彎彎曲曲的文字。

  「我初中時候就聽說過你，你好啊，我姓蘇，蘇曼曼。」女孩子一臉興奮的看著田宏，把手從課桌下面伸了過去，示意和田宏握手。

  「哦……」田宏握住蘇曼曼的手掌，輕輕的捏了一下，這手掌看起來很瘦，卻很有肉感，皮膚也不白，如同小麥一樣的健康顏色。

  「聽說你很會打籃球？」蘇曼曼被田宏一捏，臉上頓時一紅，連忙用力抽出手，低聲問道。

  「以前會打的……」田宏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別謙虛了，c市的報紙都說過了，你將是中國未來的籃球之星，你的成就有可能超越姚明呢！」蘇曼曼壓低聲音，興奮道。

  「哦。」田宏並不興奮，因為，說的並不是他。反而他感覺有點不舒服。

  「你可以教我打籃球嗎？我在初中的時候，是校女子籃球隊的前鋒。」蘇曼曼一臉希翼的看著田宏。

  「我教你打籃球，你是不是可以讓我吻……」

  「流氓！」

  田宏說出來之後，立刻感覺不妥，因為，他現在根本不懂打籃球，而且，用打籃球來交換吻似乎感覺很詭異。可是，已經遲了，蘇曼曼赫然站了起來，罵了一聲，一臉漲紅，憤怒的看著她。

  「這位同學，我在講課，請認真一點。」英語老師是一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老女人，推了一下鏡框，不滿道。

  「老師，我要調換桌位！」蘇曼曼大聲道。

  「為什麼？」英語老師問道。

  「他……他……他說……他說……」蘇曼曼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他說什麼？」

  「他說如果教我打籃球就要吻我。」蘇曼曼牙齒一咬，大聲道。

  「啊……」

  教室裡面數十雙眼睛都看向了田宏，英語老師也是一臉呆滯，反倒是田宏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仿佛是一個無辜者的受害者一般。

  「哈哈哈……」

  「哈哈……」

  教室裡面先是一陣安靜，然後，一陣轟然大笑，蘇曼曼氣得直頓腳，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田宏，她有點搞不懂，為什麼這個傢伙居然會有一臉無辜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冤枉了他一般。

  「我沒有權利調換座位，必須你們的班主任蕭老師才可以調換座位，而且，你們的座位其實很遠的。」英語老師看著田宏一臉茫然的表情，顯然不相信蘇曼曼的話。

  「……」蘇曼曼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一臉憤恨的坐了下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狠狠的盯了一下田宏，然後，想一隻高傲的孔雀一般把頭偏向一邊，再也不看田宏。

  田宏也懶得理蘇曼曼，拿著一本英語書翻來覆去的看，卻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田宏同學。」

  「老師好。」田宏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彎腰敬禮，尊師重道的精神已經根植在了他的骨髓裡面。

  在田宏的心目中，這個英語老師的地位和紫陽真人的地位是同等重要的，並沒有任何區別。

  「啊……好好……」英語老師自然是認識田宏的，見田宏突然這麼講禮貌，居然有點無所適從，愣了一下才道：「田宏同學，老師記得，你的英語成績是非常好的，現在由你來朗讀這段文字。」

  「這個……」田宏呆呆的看著黑板上面一段段詭異的文字，目瞪口呆。

  「怎麼啦？」

  「尊敬的老師……我想問一個問題。」田宏抓了一下腦袋，支支吾吾道。

  「嗯，你說吧。」

  「我們為什麼要學習這種古怪的語言和文字？」

  「呵呵，這個問題很好，那位同學可以回答這個問題？」英語老師微微一笑道。

  「老師，我可以回答！」蘇曼曼舉起手站了起來。

  「嗯，請說。」

  「英語是聯合國的工作語言之一，也是事實上的國際交流語言。英語屬於印歐語系中日耳曼語族下的西日耳曼語支，由古代從歐洲大陸移民大不列顛島的盎格魯、撒克遜和朱特部落的日耳曼人所說的語言演變而來，並通過英國的殖民活動傳播到世界各地。由於在歷史上曾和多種民族語言接觸，它的詞彙從一元變為多元，語法從「多曲折」變為「少曲折」，語音也發生了規律性的變化。根據以英語作為母語的人數計算，英語是世界上最廣泛的第二語言，但它可能是世界上第二大或第四大語言，1999年統計為380，000，000人使用英語。世界上60%以上的信件是用英語書寫的，50%以上的報紙雜誌是英語的……我們學習英語，是為了更適應這個世界，更多的了解外面的世界……」

  「這個……這個……什麼是外面的世界？」田宏呆呆的看著口若懸河的蘇曼曼。

  「咳咳……所謂外部的世界，就是了解最發達的國家……」

  「那些國家最發達？」田宏對世界的概念少之又少。

  「美國，英國，德國，法國，日本……這些國家，都是屬於發達國家。」蘇曼曼咬牙切齒的看著田宏，她感覺田宏故意找碴，明明只是問一個問題，卻是牽扯出了什麼發達的國家。

  「哦……美國是最發達的嗎？」田宏從田甜嘴裡已經不止第一次聽到美國了，在一些國家之中，美國無疑是印象最為深刻的。

  「從多方位的因素來考慮，可以這麼說。」

  「美國人學漢語嗎？」田宏問道。

  「……不……學……」

  「我們要學英語，他們為什麼不學漢語？」田宏感覺自己的頭又有點疼了，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範疇。

  「……」蘇曼曼無言以對。

  「田宏同學，我想，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教學範圍，不過，老師還是可以解釋一下，我們的國家沒有西方國家的發達，所以，我們要學習西方國家，而掌握他們的語言就是學習過程必須的手段之一……」英語老師道。

  「尊敬的老師，請問，我們為什麼要學習，而不是超越？我們超越他們，可以讓他們學習我們的語言。」

  「這……這是一個複雜的政治問題，而且，超越也不是一撅而就的事情，我們需要時間超越我們的敵人。」

  「西方國家是我們的敵人？」田宏皺眉問道。

  「理論上是的，因為，國家的意識形態不一樣……」

  「尊敬的老師，殺死敵人是最好的辦法，而不是去學習敵人！」田宏突然變得殺氣騰騰，一臉猙獰。

  外面響起一陣下課的鈴聲。

  「……唔……下課了……田宏同學，消滅敵人首先得有消滅敵人的實力，顯然，我們都沒有，所以，我們只能老老實實的學英語，還有，如果你不想學英語你可以不學，請不要用影響其他的同學！」英語老師整理了一下課本，語重心長道。

  「就是，滿嘴胡說八道，哼！你以為你是誰啊！動不動就是殺死敵人消滅敵人的……」蘇曼曼撅起嘴，朝田宏呸了一下，因為被田宏捏了她的手，然後又下流到用教打籃球換吻，田宏光輝的形象已經徹底的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