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失控

  小丑那蹩腳的演講還在繼續著，都不用去聽他的話，只要看著他那張很不爽，而且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就知道，他對現在自己所做的事情無比的厭煩。

  大廳里的人都愣了，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觸怒了這個神明，為什麼他會遷怒於自己，最關鍵的是，為什麼這個『神』和自己想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所以，一時之間，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籠罩了四周。

  「哦，對了，我不是來羞辱你們的，不過說起來，我不太會撒謊，所以我剛才沒有裝出很喜歡你們的樣子，那麼，我還得向大家道個歉，對吧。」

  說著，小丑笑了一下......只不過這樣做的結果，還不如不道歉呢。

  議論聲開始漸漸的出現了，一些剛剛還在跪拜著的人呆呆的愣在地上，不做所措。

  「那麼......你們怕死麼？」這時，小丑根本就沒管人群中的異樣，還是自顧自的說道。

  不得不承認，子良等人在帕克的故事裡，光輝形象還是裝的很到位的，所以就算是小丑現在的這副德行，這一句話，依舊點燃了不少人的鬥志。

  「不怕！」一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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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話，一個男人已經站了起來，不過說是男人，其實這傢伙最多也就十五六歲，精瘦的身體讓他看起來比正常年齡段的孩子還要小上一號。

  「哦？你不怕死？」小丑笑著將頭轉向那個孩子。

  「是的！我不怕！」

  那孩子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激動，也許在他的意識里，能讓『神』這樣看著，就已經是一種榮譽了。

  「原來是這樣啊。」小丑點了點頭：「那麼......你死過麼？」

  「額？」那孩子一愣，琢磨著.....這算是什麼問題？

  「你肯定沒死過，我看得出來。」小丑說道，然後視線從這孩子身上離開，掃過了眼前的所有人：「你們都沒有死過......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你們都怕死，不然你們在這裡幹嘛？喜歡玩幾百人湊在一起的大型過家家麼？你們完全可以衝出去，指著天空罵幾聲，用你們的下體對著天空豎中指，然後被一槍打的腦漿的都崩出來了......嗯，要是以前，我還挺想看看那場面的，肯定很有趣。」

  「所以，不管你們承不承認，你們都是怕死的......這沒有什麼可值得嘲笑的，我也怕死。」

  這一下子，人群似乎不受控制的炸開了。

  神也會死？

  神也怕死麼？

  在不論什麼樣的戰爭中，一個『英雄形象』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這是一種希望，一種圖騰，在弱小的人群中，有一個可以上天入地，所向披靡的角色站在自己這一邊，那給人帶來的榮耀感還有自我安慰，可是比槍炮子彈更加的有效。

  所以，古往今來有著無數的『英雄』，神一樣的狙擊手，在敵軍之中七進七出的戰神，讓人們感覺，只要自己跟著這群傢伙走，就不可能輸，自己的努力全都是值得的，因為，自己最後會獲得勝利。

  雖然這些所謂的『英雄』大多數都只是被包裝出來的。

  而當一個『神』在自己的信徒面前承認，自己其實也怕死，也會死的那一刻，『神性』也基本上就算是破碎了。

  小丑應該是知道這種心理的，額......也許他不知道，他只是有點情不願的過來瞎嘮叨幾句而已。

  「.......不過我可不是怕死亡這間事......」他繼續說著：「而是怕死亡給我帶來的後果。因為死了之後就沒什麼可以乾的了啊，那真是糟透了。不能聽，不能看，那該多無聊......好吧，其實我就是怕無聊。」

  「怕像你們這樣......無聊透頂。」

  「所以......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就沒什麼可害怕的了.......因為你們本身就已經無聊的要死了。」小丑突然話鋒一轉，無奈的看著面前的人們：「你們有嚮往，但是卻根本不可能實現，你們喜歡錢麼？很多人都喜歡錢，或者，你們喜歡女人，就是在你們面前搖屁股的那種，隨便了，反正你們永遠都不會得到那些。」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把我當成『神』這東西，如果我是神，那我肯定不會當你們的神。嗨，你......」小丑指著剛剛自告奮勇說自己敢於面對死亡的孩子：「你有喜歡的人麼？」

  那孩子一愣......「喜歡......？」

  「喜歡，你沒有晚上睡覺之前在腦子裡反覆幻象的女人麼？」小丑說道。

  「我......我......」那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神』要問這種問題，所以他支支吾吾的。

  小丑的眼神隨意的掃過人群，然後，定格在了一個女孩的臉上，那個女孩看起來和男孩年紀相仿，臉上有些雀斑，但是在這種灰沉沉的環境裡，還算是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

  小丑笑了笑，然後大步的走入人群。

  人群為他散開，只見小丑來到那女孩面前......竟然一把就抓住了她。

  一個很標準的『劫持』姿勢，小丑的胳膊環繞住女孩的脖子，死死的將她勒在自己身前，並且，不知道從哪裡已經掏出了一把刀子，頂在了小女孩的腮邊。

  這一下，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個『神』在幹嘛？

  「怎.....怎麼會這樣！放開她！」

  有些人喊道，有些人心裡掙扎了幾下，直接端起槍來，對準了小丑。

  「呦~呦~你們不是把我當成神了麼，怎麼還拿槍指著我啊。」小丑笑著：「其實你們可以開槍，我的身體很脆弱，只要一顆子彈就能要了我的命，就和這個小姑娘一樣。」

  他說著，那小姑娘早就嚇傻了，她身子不斷的抖動著，連哭都忘了。

  人群中，剛剛那個男孩也沖了出來。

  「放開她！」他吼著，要不是有幾個大人攔著，估計他就衝到小丑身旁了。

  「嘿嘿，這就是你的小女友吧。嗯......真是漂亮。」小丑說道：「但是，如果在她臉上來上那麼幾刀，可能就不會這樣了吧。」

  話音未落，小丑手中的刀刃竟然真的在那女孩的臉上輕輕滑過，一道血痕隨著動作，清晰的出現在那女孩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

  疼痛終於讓女孩換過了神來，她猛地爆發出一陣尖叫。

  另一邊，漢尼拔也有點看不下去了，他走了上來：「場面有點失去控制了，咱們不該讓那瘋子幹這種事情的！」

  不過，子良卻還是一伸手，攔住了漢尼拔。

  「不急，他有他的做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