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冰雹

  清晨的岷江籠罩著濃郁，天氣似乎也不怎麼好，陰沉沉的，黃老師天一亮就醒了，獨自起床下樓煮早餐。

  一鍋豆漿再炸點小油條，配點鹹菜，口感營養樣樣不缺，大鍋下的火燒的正旺，黃老師得空洗漱，並把後院的彩燈放了出來。

  「黃老師，早～」

  何老師一身花短褲短袖人字拖揉著眼睛，半夢半醒間走出蘑菇屋刷牙。

  「炅～他們起了沒？」

  「杜河章譯醒了，小軒和彭彭還在睡，黃老師，早餐做的啥啊？」

  何老師出了門，打了個哆嗦，鼻翼間充斥著泥土的味道，濃郁的霧氣朦朦朧朧，院子外的樹都看不清了。

  「好大的霧。」

  「叫他們起床，我看今天天氣不太對，儘早幫老鄉把麥子收了。」

  成熟的小麥最怕泡水，萬一今天下雨，收回去的小麥很可能會發霉甚至發芽，不管哪一種都不能食用了。

  

  「嗯～」

  何老師刷著牙，口齒不清的嗯了一聲。

  …

  早飯放在了客廳，還沒睡醒的章紫楓拿著勺子兩眼發愣，彭彭完全就是被進食驅使著，夢遊狀態。

  葉明軒抓著腦袋拍打幾下，昨晚的陳年老酒顯然後勁挺大的，到現在仍然有些頭疼。

  「老黃，幹嘛起這麼早？」

  「喲，這不是一條魚嗎？怎麼會說人話？」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會說話的魚算什麼，能指揮魚上岸的魚那才是真厲害！」

  杜河捧著碗，滾燙的豆漿配上酥脆的油條，比什麼大魚大肉吃著都香。

  「咳～咳～」

  葉明軒差點沒被兩人的取笑噎死，一世英名，敗在了一杯酒里，人心不古啊！

  章紫楓忽而回神，拍打著葉明軒後背，關切且責怪的說道：「慢點喝！」

  「嘿嘿～」

  彭彭突然怪笑一聲，被章紫楓不善的瞪了一眼才收斂了一些。

  「為老不尊，老黃，我懷疑你昨晚故意坑我的？」

  「我坑你？你自己說你是一條魚，攔都攔不住，怪我嘍？」

  黃老師聳聳肩，想到葉明軒的囧態就覺得好玩，非拉著自己解釋他不是魚，真夠可樂的。

  「何老師，還有你們倆，都不知道攔著我點？」

  「攔了，怎麼沒攔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勁兒多大？攔得住嗎？非要表演打拳，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章譯翻著白眼，慶幸沒在劇組給葉導灌酒，這要是撒起潑來誰能攔得住？

  「好了好了，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你們都沒看到一條魚，嗯，沒看到！」

  何老師蔫兒壞，故意打趣葉明軒，還教唆節目播出後的觀眾，良心大大的壞了。

  「呃～吃飯吃飯～油條不錯，豆漿不錯，天氣～也不錯，紫楓很漂亮～」

  …

  在眾人的打趣中，葉明軒翻著白眼的無奈中，磕磕跘跘的吃完早飯，由節目組專人划船帶眾人上岸。

  村里牆角一溜的老人孩子，青壯年一個也沒有，老人們似乎習以為常，對節目組的攝像頭和明星們視而不見，而孩子們純淨的眼睛好奇的圍著工作人員，幾個見過黃老師一行人稍大一點的孩子則圍著黃老師幾人。

  「小胖墩，又是你呀，爸爸媽媽呢？」

  黃老師抱起約莫四歲的小男孩，不在意他身上發黑的衣邊，拿著紙巾幫他擦鼻涕。

  「我不叫小胖墩，我叫張航，爸爸媽媽收麥子去了。」

  沒有拿到糖果，黃老師的吸引力還不如小夥伴們，小胖墩扭著身子吵著要下來。

  「彭彭小軒，去村里借輛車，彭彭知道地方，直接開到田裡。」

  「哦，好的黃老師！」

  村口分成兩支隊伍，彭彭和葉明軒去村委會借車子，黃老師帶著剩下的人趕到田裡。

  十點多，濃霧散去，太陽悄悄露頭，正割著小麥的黃老師稍微鬆了口氣，何老師章紫楓上一季用過鐮刀的緣故，割起麥子來雖不是很順暢，但也似模像樣的。

  章譯少年時也是農村出身，對鐮刀並不陌生，唯有杜河，拿著鐮刀不怎麼敢動手，每一下似乎都像是衝著自己小腿去的，看上去挺危險的。

  「杜河，要不然你別割了，咱們缺一個打捆的，你專門打捆。」

  「好啊！」

  杜河以為打捆是輕鬆活，其實不是，小麥的麥芒刺在皮膚上很不舒服，而且不做好防護措施，打捆後不用多久渾身癢的不行，當然割麥子也會，但沒有打捆嚴重。

  葉明軒騎著電三輪載著彭彭，風馳電掣而來，一同來的還有節目組拉過來的老式腳踩脫粒機。

  正要說話，額頭多了幾滴冰涼，葉明軒抬頭看看天空，太陽正當空，以為是錯覺，並未在意。

  「老黃，我幹啥？」

  「你～下雨了？」

  黃老師也抬頭。

  「好像是下雨了！」章紫楓伸出胳膊。

  「杜河彭彭，把割下來的麥子先拉走，快點，小軒幫忙！」

  葉明軒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答應一聲抄起鐮刀埋頭苦幹。

  彭彭和杜河剛拉走一車，黃豆大的雨點開始滴落，十幾秒的功夫，大雨夾雜著小冰雹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節目組慌亂的躲避，雨傘幾乎撐不起來。

  猜到會下雨，卻沒猜到伴隨著冰雹，好在大家來之前防護措施得當，唯有杜河嫌麻煩不願意帶斗笠，這會兒抱著頭怪叫著四處躲避。

  葉明軒看著雨中瑟瑟發抖的章紫楓，猛的將身上蓑衣脫下，撐開當在頭頂，將渾身濕透的章紫楓抱在懷裡。

  「小軒，保護好妹妹！」

  「老黃，有沒有帶長杆的雨傘？摺疊傘不行！」

  葉明軒和章紫楓離節目組稍遠，豆大的冰雹噼里啪啦，遠一點根本聽不到。雨中濕透的章紫楓躲在葉明軒的懷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來不及體會，就被村口方向吸引了！

  村口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撐著鍋盆給節目組送東西來了。

  攝影師們顧不得自己，護著攝影機往村里跑，葉明軒接過村民送來的大盆頂在頭頂。

  「先回村，等雨停了在想辦法！」

  「哥，我有斗笠沒關係的，別管我！」

  冰雹打在盆底噼啪作響，打的葉明軒手指隱隱發麻。

  見無人注意，親了一下章紫楓的額頭，寵溺的說道：「說什麼傻話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