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隨便學會點什麼古代科學知識都能在異界大放光彩

  為了打造一款硬核手遊，關於這部分冶金工藝，高黎還真的去查過資料，曾經大致了解了一番古代冶金技術。聽說過一些穿越者，上來就要對著生鐵摺疊鍛打來造劍，倒不是不行。一般來說，生鐵脫碳可以使用鍛打的方式，一鍛一稱，一直到斤兩不再減少，打造『百鍊鋼』。這種玩法理論上可行，可是太過於費時間費力，根據高黎猜測，鑄劍山莊的玩法，應該就是所謂的『百鍊鋼』。因為耗費工時巨大，所以產量極低，價格畸高。最重要的是，純粹的鍛打並不能形成完整的質量標準。

  高黎一開始就沒打算走這種最簡單，但是最浪費時間的辦法。

  當今世界，冶鐵煉鋼基本都是將鐵礦石冶煉成熟鐵，然後再添加各種元素來達到穩定的金屬材質。而想要獲得熟鐵，必須要脫碳。脫碳的方式多種多樣，高黎看了看這個作坊還算齊全，他決定使用目前看上去較為可行的炒鋼法。

  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可究竟具體要怎麼做，高黎也僅僅只是從一些視頻資料裡面看過。

  兩個牛妖壯漢拉動巨大風箱，空氣被鼓入火爐，火爐之中的木炭發出明亮的火焰，加熱著坩堝之中還有尚未鑄造的鐵水。木炭的熱值不高，幸好爐型還不錯，不過能夠加工處理的極限也就是這種生鐵了，一旦含碳量降低，變成熟鐵，熔點提升，木炭也就無可奈何。

  高黎知道目前這個世界有一些煤炭的小規模開採，不過基本還是有錢人家取暖為主，不過焦炭還沒有用在金屬冶煉上，也許未來可以利用一下。

  高黎將其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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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蹄親自上陣，攪拌鐵水。用第二個風箱將空氣吹入坩堝，加速鐵水和氧氣的混合，讓鐵中的矽錳碳全部氧化成為鐵渣。

  手上沒有急活的牛妖都湊了過來，高黎和鐵蹄之間的賭約早已傳開，他們都想知道，這個號稱是『獵艷戰錘歐耶子』的傢伙究竟有什麼能耐。

  大多數牛妖其實都在等著看高黎的笑話，畢竟高黎那『封脈獵艷小郎君』的名聲可比他『獵艷戰錘歐耶子』的名聲響亮多了，就這麼一個淫賊，能有什麼本事？

  鐵蹄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漸漸地，他眼看鐵渣析出，他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臉上那不在乎的笑容消失，開始認真工作起來。不止是鐵蹄，這些牛妖們都是鐵匠，自然知道坩堝之中正在發生變化。尤其是看到鐵蹄面色慎重，便也不再嘻嘻哈哈，而是認真觀看。

  可是木炭的熱值終究還是太低了，伴隨碳元素降低，鐵的熔點提升，鐵水也逐漸粘稠。高黎眉頭緊皺，低聲道：「不行啊，溫度不夠啊。」

  鐵蹄聽高黎這麼說，笑道：「溫度不夠？小子們，給高管事看看你們的能耐？」

  幾個牛妖嘿嘿一笑，陡然爆發出真氣，伴隨鼓風注入爐膛，木炭火焰登時奪目刺眼！

  真氣還能這麼玩？你們這是真氣增壓技術嗎？

  鐵水逐漸純淨，高黎知道是時候出爐，他吩咐一聲，鐵蹄立刻挑出一勺鐵水，鑄成鐵錠。

  「這，便是所謂熟鐵。」高黎說道。

  此時，天色已晚，外出勞作的牛妖們都已經返回。當聽說新來的高管事正在跟鐵蹄打賭鑄劍，所有牛妖們都聚集了過來。一開始，他們都感覺這簡直是欺負人，他們牛妖別的不說，玩爐火也算是純青，鑄劍？那小淫賊懂嗎？

  然而，當他們看到鐵蹄在高黎吩咐之下認真的表情，他們就知道，這裡的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鐵蹄看著眼前那塊鐵錠，用錘子砸了一下。心中感慨萬千，他真的沒想到，原本極硬的鐵錠竟然也能變得如此柔韌！原來，這便是那些所謂鑄劍大師們秘密！

  高黎看著周圍牛妖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並不需要詳細解釋，這些鐵匠們自己就已經明白這塊鐵錠背後所蘊藏的含義。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來幫我打一把劍吧。」高黎道。

  他知道，只有這個還不夠，他得露一手。

  「哦，好。」鐵蹄本能點點頭，他現在已經不敢小看這位『歐耶子』了。

  高黎打算打造一把劍，一把帥氣的劍。

  身為一個現代遊戲製作人，頂級的美術設計師為他提供了無數刀劍樣本。製作組裡有幾個理工科出身的高手，把這些結構拿去做了有限元分析，還真找到了幾把造型華麗結構科學的好武器。除去一些需要金屬3D列印才能製作的複雜貨，高黎選了一把名為『碎月』的長劍。

  對於這些力大無窮的牛妖來說，打一把劍並不難，難就難在造型上。畢竟技術歸技術，藝術歸藝術。不過幸好，高黎作為當年出過獨立遊戲的程式設計師，繪畫水平還不錯，他畫出結構，然後工匠們做出外形，雕刻出上面的紋理。

  高黎拿在手中感受了一下，重心完美。

  此時它還不能稱之為是一把完美武器，因為熟鐵太軟，處理之後無法達到滿意的硬度。必須要給這把劍滲碳。

  高黎可以選擇的滲碳方案有很多種，不過卻有一種最簡單也最實用。

  灌鋼法。

  《錘鍛》篇中曾提及，「熟鐵鍛成，熔化生鐵淋口」。便是利用生鐵之中的碳給熟鐵滲碳，讓劍刃附近從鐵，變成鋼。

  這裡有好幾口坩堝，爐火不斷，生鐵水倒也不缺。

  將劍鋒浸潤在生鐵水之中，高溫之下，生鐵中的碳迅速滲入熟鐵，熟鐵獲得碳成為鋼。生鐵脫去一部分碳，亦成為鋼。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然後便是淬火，整形，打磨，開刃。

  最終，當這把劍完整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

  高黎真心沒想到這事兒能折騰這麼久，爐火燒焦了他的眉毛和皮膚，燒壞了的衣服，烤的他臉上滾燙，煙燻得他鼻孔漆黑。他甚至開始幻想，如果這個是高能世界該多好，有魔法啥的，動動腦子就行了。

  高黎沒能收穫高能魔法，不過卻收穫了牛妖們的一致尊敬，尤其是當高黎一劍斬斷了一排白口鐵劍之後。

  刀劍砍鐵釘曾經是現代刀匠騙菜鳥的把戲，不過在這個社會，它就有了一個新名詞。

  削鐵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