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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4】,償母恩,青絲化白髮

2024-05-20 13:34:07 作者: 逍遙遊游

  說著,他站起身,走到門邊,手搭在了門把手上:「繆如茵你知道嗎,你對別人都很溫暖,可是為什麼你要對我如此的狠心呢?」

  繆如茵看著那再次關閉上的房門,卻是閉了閉眼,對於自己無法且不能回應的感情,她也只能心狠了,如果不狠心,豈不是會給他希望。

  那樣最後才是真正地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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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繆如茵再睜開眼睛,她的眼底里一派平靜,不起一絲波瀾。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了,那麼她便會就這做下去,本來還想要用迂迴些的辦法,去救東方弦月呢,而現在她自己似乎便有了一個可以正大光明進入黃泉的理由了。

  於是繆如茵的唇角輕輕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呵呵。

  所以,不管對於土御門流華,還是對於她自己的母親來說,她都是一個狠心的人。

  是啊,如果她的心腸不夠硬的話,那麼她重生回來也不過還是一個軟弱的廢物罷了。

  繆如茵抬手拿過了自己行李裡帶來的水晶燈,這些水晶燈個頭都不大,也就只有成人的半個拳頭大小。

  她小心地將這些水晶燈一個個的全都安放在血陣之上,早就已經留出來的位置上。

  這些水晶燈一共六十四盞,按著伏羲六十四卦方位而布設。

  三國時諸葛孔明曾布七星續命陣,想要再向天借命一紀,即十二年。

  此陣也為逆天改命的陣法之一。

  只是繆如茵這一次所行的卻並不是單一的七星續命陣,畢竟三國時,諸葛亮其實本不應該早亡的,只因為他當年為助劉備成就千秋霸業,一連串的奇謀狠招。

  火燒博望坡、火燒新野、火燒赤壁、火燒盤蛇谷藤甲兵,燒得屍橫片野。固然一將功成萬骨枯,可到底也是一件折壽的事兒。

  所以才導致諸葛亮五十四歲便壽命走到了終結,不得不採用奇門術法,向天借命。

  其實如果他不有傷天和的話,他也不會如此夭壽。

  但是岑參的情況卻與諸葛亮不同。

  岑參天生便是短壽之人,也許是因為前世的業報,故而此生壽數早定。

  所以,如果繆如茵想要岑參可以繼續陪著自己的母親,好好地過完下半生,那麼她要做的不但要岑參續命,還在化去他的死劫。

  這所付出的代價……

  少女放完了最後一個水晶燈,水晶燈內的早就已經注滿了燈油,只是在那每一個水晶燈的燈油中都可以看到一滴殷紅的鮮血在懸浮著。

  那是繆如茵的鮮血。

  六十四盞水晶燈全都被點燃了。

  少女手中的承影劍出,一時之間血陣之內,白衣飄飄,烏髮飛揚,雪亮的劍光映著那點點的燈火,反射著懾人的寒光。

  少女足踏天罡步,她的口中在此時念念有詞。

  「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視我者盲,聽我者聾。請五方五帝、七星之君、壽命君、延命君、解厄治病君、卻死來生君、保命衛護君,主為某家安魂定魂,司命延年益算,七星消除死籍……」

  「一切因果業因,皆我一人來擔……」

  語畢,少女已經人已到陣中的位置,她盤膝而坐,竟然直接以自身的元氣注入到了血陣之中。

  血陣啟動……

  一時之間,外面,那原本晴空萬里的碧藍天空,卻是陰雲密布,雷聲隆隆。

  仇昆急急地奔了出去,抬頭看著那黑沉沉的天空,看著一道道電蛇在那雲層內不斷地遊走著,仇昆的小臉也是狠狠一變。

  「如茵,如茵,她到底幹了什麼?」

  仇昆的一顆心突突地跳,當下她便要往樓上沖,可是卻被東方言炎緊緊地抱住了。

  「表哥,你放開我,我要去阻止如茵,她現在正在做傻事兒……」

  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說別的,在奇門中,想要向天借點什麼,不管是運,還是勢,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算是幫人卜卦算命,那也是扣問天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否則的話,怎麼總是有人說瞎子算命,瞎子算命的,因為那雙眼睛便是他扣問天機的代價的。

  而繆如茵現在居然都讓頭頂的天空變色,再一想到之前土御門流華臨離開前交待,不可以上去打擾繆如茵的話,仇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就說,為什麼之前土御門流華下來的時候臉色會那麼難看,原來,原來是繆如茵竟然真的在做傻事兒。

  東方言炎的聲音在仇昆的耳邊響了起來:「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你有想過沒有,現在繆如茵如果被打斷了,那麼她便會被天道反噬的,那樣的後果會有多嚴重,你不會不知道吧。」

  仇昆怔住了,也呆住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以,所以,表哥,難道我們現在就什麼也做不了嗎?」

  仇昆看著東方言炎淚流滿面。

  雖然她總是想,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煉,可是每一個都是想過了之後,便該幹嘛就繼續幹嘛去了。

  可是現在她真的是很痛恨自己,真的是太痛恨自己了。

  如果她可以再強一點,再強一點,那麼是不是她就可以幫得到繆如茵了,總不至於像現在一般,束手無策。

  寧老爺子沉默地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吸著煙,濃濃淡淡的煙霧縈繞在他的身邊,讓人無法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

  而此時此刻在紐約郊區的一間別墅里。

  寧舒毓正將自己關在其中。

  她沒有再流淚,她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邊發呆。

  這棟別墅,是她悄悄買下來的,並且也沒有掛在自己的名字,這棟別墅是在繆如茵的名字,這是她準備送給自己女兒的禮物。

  因為這是為了給繆如茵一個驚喜,所以這件事兒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全都不知道。

  而現在她就躲在這裡,她準備一直在這裡躲到她與岑參婚禮過後,那樣等到她再出去的時候,一切應該都會結束了吧。

  只是,心裡為何會這麼不安,這麼痛呢?

  寧舒毓的頭靠著玻璃窗,一雙大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神彩。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別墅的門卻直接被人從外面撞開了。

  寧舒毓擰眉看向衝進來的人。

  那人背著光,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寧舒毓,你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很舒服,你一個人一走了之,便將餘下的爛攤子全都丟下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爛難子你不願意面對,那麼也是需要有人幫你收拾的。」

  「是如茵在幫你收拾爛攤子,你以為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地給岑參發個簡訊,告訴他你要取消婚禮,然後便可以不用再面對你的女兒和你的男人了,你就輕鬆了。」

  「寧舒毓,你一直說你對不起繆如茵,你想要補償她,那麼這就是你對她的補償嗎?」

  「真的是太可笑了,有一句話其實你倒是沒有說錯,你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在我看來你的確是不合格的,你太自私了,雖然你如此做為看似是為如茵和岑參都考慮了,可是實際上,你只考慮你自己。」

  「你不想面對的人與事兒,你便選擇將自己藏起來,你不想面對的事兒,你便選擇離開。」

  「其實雖然看起來繆如茵丟了十六年,但是以你們寧家的家世,如果你真的想要尋找的話,我還真的就不相信了,憑著寧家的人脈,地位還有金錢,會整整十六年都找不到繆如茵?」

  「開什麼玩笑。」

  「其實,是你不知道如果找到了自己的女兒之後,你應該要怎麼面對吧,所以你一直都在考慮,而且你整整考慮十六年才考慮清楚是不是?」

  「所以才在如茵十六歲後找到了她,對不對?」

  寧舒毓整個兒人都已經呆住了。

  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土御門流華嗎?

  她見過土御門流華好多次,而且從心底上來講,其實她也很喜歡這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可是卻從來不知道他居然還有如此這般咄咄逼人的一面。

  可是,可是這,這些,難道是真的不成,自己果然如土御門流華所說的那般是那樣自私的人嗎?

  不過土御門流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留下來的爛攤子,是你的女兒繆如茵在給你收拾,她,她執意要成全你的幸福。」

  寧舒毓聽到這裡,臉色變了。

  而土御門流華卻只是定定地看著她,聲音帶著幾許痛心,卻仍在繼續著。

  「所以她在她的房間裡以自己的鮮血為引,布下了血陣,雖然我不懂東方術法,可是我知道,她這是要用她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岑參逆天改命。」

  土御門流華的目光看向寧家大宅的方向:「你現在應該也注意到了天上的變化,這不是天氣的關係,而是因為繆如茵動用血陣逆天改命,正在改動天機,所以才會出現的情況。」

  「本來我想要留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可是她卻執意讓我來找你,說怕你做傻事兒,其實她不想欠我的罷了。」

  「你因為不敢面對她,所以才花了十六年多才找到了她,這裡面的事情,以她的聰明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但是她卻從來也沒有想過怪你,甚至她還可以為了你這個做母親的做到如此的地步。」

  「她把她的溫柔給了你們所有的人,卻不肯分我一點點,我知道,我知道她這是為了我好,可是,可是這樣的為了我好,我不需要。」

  「寧舒毓,你現在要不要回去,現在回去也許你還能再見到繆如茵最後一面,再晚的話,我不保證你還能不能見到她。」

  「反正,我現在找到你了,那也是也算是完成了我答應她的事兒,所以我現在要回去了。」

  土御門流華把自己要說的話全都說完了,然後竟果真不再多看寧舒毓一眼,就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

  只是等到土御門流華帶著寧舒毓趕回來的時候,天空中的陰雲已經消散了。

  頭頂的天空再次恢復了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那種感覺,就似乎剛才的一切從來也沒有生過一般。

  土御門流華的面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了。

  他邁開長腿便直接向著二樓奔去。

  二樓上,繆如茵房間的門依就是緊緊地關閉著。

  土御門流華也沒有敲門,他直接一掌將門板打飛出去。

  只是待看清了,房間裡的情況,土御門流華的腳步卻停住了。

  血陣已散,能看到的只是六十四盞依就燃燒著的水晶燈,還有水晶燈中那正俯臥在地的少女。

  少女的長髮鋪了滿地。

  只是記憶中那烏黑的青絲,卻是已經寸寸成灰。

  人道青絲變白髮……

  人道紅顏白髮……

  世間最悲傷的莫過於此。

  土御門流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他,他好艱難,好艱難才壓抑住自己心底的疼。

  東方言炎,仇昆也奔了過來,寧老爺子,寧舒毓也奔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仇昆呆立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此時此刻她所看到的這一切。

  土御門流華抬腳走了進去。

  他輕扣著繆如茵的肩膀,手上傳來的觸感,令得他的眼瞳一熱,還好,還好,她還活著,如茵她還活著。

  現在對他來說,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如茵,我回來了,你交待我的事兒,我已經完成了。」

  覆在少女的耳邊,土御門流華輕聲道。

  繆如茵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謝謝你。」

  低垂的眼帘微動了動,少女的眸緩緩張開了一點點,入眼處的卻是一片灰白,而且這灰白顏色,還在發生著改變,顏色越來越淺。

  抬了抬手,拉起自己的一縷長發。

  「呵呵,看來陣法是成了。」

  土御門流華的手一緊。

  「如茵。」

  「流華,帶我去崑崙,我要見我師傅,現在只有他才能幫我。」

  少女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土御門流華的手腕。

  土御門流華甚至都沒有多考慮其他,直接便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們立刻出發。」

  說著,他便將少女抱了起來,只是在起來的時候,他用手將少女的臉緊緊地埋在他的心口,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少女的臉。

  待到土御門流華抱著繆如茵轉過身來的時候,眾人看到的,卻已經是一頭如雪般的白髮了。

  寧舒毓驚得微張著嘴巴,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反應來。

  事情,事情怎麼會這樣了呢?

  這,這,這,都怪她,都是她不好。

  土御門流華大步邁出了門,走到寧老爺子和寧舒毓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如茵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需要立刻帶她回華夏,她說現在只有她的師傅能幫助她。」

  「既然岑參的生機是如茵給他的,那麼這個婚禮便如期舉行吧,我相信這也是如茵希望的。」

  「還有,其實解決岑參的死劫,原本也不用這樣極端的辦法,可是因為你,攪起的風波,令得岑參知道了自己死劫的事兒,所以他的心裡萌生了死志。」

  「所以,如茵才不得不用了這個辦法,來成全你們,既然如此便希望你們幸福吧。」

  土御門流華真的是很努力,很努力才勉強地壓下了自己心中對於寧家還有寧舒毓的不滿。

  「而且我記得在你們華夏還有一句話叫做,割肉還父,剔骨還母,雖然如茵沒有割肉也沒有剔骨,可是這也差不多了吧,所以以後如果繆如茵再因為你們寧家的人而出一點意外,相信我,我必會讓你們寧家人十倍百倍地來償還。」

  語畢,土御門流華便走下了樓梯。

  仇昆與東方言炎也緊隨其後,不過當走到門口的時候,土御門流華卻還是停了下來。

  他側首看向仇昆與東方言兩人。

  「你們兩個還是先留在這裡吧,我想現在只怕清明,重陽,屠蘇,喬凡尼·該隱,阿撒茲勒,滕九沖,閭丘御辰,秦楚,珍妮,夜修他們既然不在京城,也不在寧家大宅,應該都是在為了幫寧大小姐準備婚禮吧。」

  「那麼你們兩個也先留下來吧,等到婚禮結束後,你們應該知道去哪裡找我和如茵,畢竟你們還有他們也都是如茵最最珍視的人。」

  「而她現在的情況,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也不能再出事兒了,特別是清明與重陽。」

  仇昆一握拳:「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於是土御門流華便抱著繆如茵離開了寧家的大宅。

  寧舒毓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兩個人越走越遠,最後他們的背影徹底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沉進了谷底。

  「爸爸,我,我……」

  寧舒毓有些絕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寧老爺子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一旦遇到什麼她不好解決或者是面對的事兒,她便會將自己藏起來,這個毛病她從小便有,只是一直長到這麼大了,也沒有改變過。

  寧舒毓的眼淚此時此刻就如同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個不停。

  有句話她沒有說。

  其實在她躲起來的時候,她心裡有想過,也許如此一來,如茵便會主動為岑參解決死劫的問題,至於那因果也許並沒有自己所理解的那麼嚴重。

  她承認,這樣的想法她是有過的。

  可是,可是……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再見到自己的女兒時,只是一夕之間,自己的女兒便已經青絲變白髮了。

  她的女兒只有十七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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