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進京（一）

  趙元晴不必會母親的目光，一臉的冷色，想到女兒對鍾家親事的不滿，也知道女兒這是堵著氣呢，不然怎麼會說這些呢。

  「娘，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了不用多說，女兒現在這副樣子，早就被人笑話夠了，還有什麼怕看的怕議論的，要是鍾府覺得女兒這樣做不好，大可以直接就退了親事。一個平妻，他們鍾府還想找天仙不成？真有那個心思，那女兒也配不上他們鍾府，不如早打做算好。在外人眼裡，是女兒高攀了這門親事，不過是個平妻，女兒還不願意呢，哪家想攀就攀去吧，也省著得不到在背後說三到四的。娘擔心那些做什麼，平妻也不過是個妾，嫁過去這輩子也就毀在那裡了，女兒下半輩子都完了，那些虛的還重要嗎？」趙元晴打知道 婚事家裡沒有退之後，人一改常態，說話時也刻薄了幾分。

  高氏嘆了口氣，「你把自己的名聲弄壞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就是鍾家知道後退了親，你還想找一個好婆家嗎？晴姐，你向來是懂事的，甚至有些時候還是你幫著娘出主意，現在這個簡單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了呢，我不會說你一句，因為我知道 你什麼都明白。此次進京，王爺是要登基的，鍾府也是從龍之臣，府里的規矩就更不能壞，是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可是事在人為，她能不能坐穩正妻位，也要看她自己，就以她的性子，我看長不了。你就信娘一次，沉得住氣，一定能等到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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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是真的等不下去了，只要一想到是去做妾，女兒只覺得胸口要撕裂開，娘知道 那是什麼感覺嗎？女兒哪裡比他們差？看看二姐，再看看五丫頭，她們哪一個比我強？憑什麼就女兒淪落成去做一個妾？回到京城父親也官復原職了，還用攀著鍾家的這門親事嗎？還是父親母親怕被鍾府報復？若是這樣，到不如送女兒去做姑子，哪怕一輩子，女兒寧願守著枯燈過一輩子，也不想去做妾。」趙元晴捂著臉哭了起來。

  高氏也低頭抹淚，「娘何嘗想讓你去做妾，那時候在銅川也是情非得已，眼下想退親，誰又看不出來，我和你父親是不在乎，可是你怎麼辦？就真的能嫁得好了？除非你想嫁入一個寒窮的家裡，不然別的你就不要想了。我也看出來了，兩家結親到時等你嫁過去成了仇人，到不如不結，那你現在就想想，是嫁入寒窮人家，還是做富家的平妻。」

  深吸一口氣，高氏冷然的看著女兒，於其讓女兒說去當姑子，那好，日後好壞省著怪她這個當母親的，到不如讓她自己決定，「你好好想想，日後後悔了也不要再怨我們來，現在就讓你自己做決定。」

  趙元晴沒有料到母親會突然說這些，「我……真的可以我自己做決定嗎？那父親那邊怎麼辦？他會同意嗎？會不會怪母親？還有鍾府那邊呢？」

  「你現在知道 擔心這些，先前也不會做那些事情了，現在擔心這些又有什麼用？罷了，總不能讓你恨我們，你現在也不用管這些了，只管做你自己的選擇吧。」

  「我……我寧嫁窮人。」趙元晴低下頭，「娘，你不要怪我自私，女兒想到做妾，要在五丫頭的面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就心中不甘，只求母親給女兒找一個窮人家的秀才，女兒相信只要他肯上心，將來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高氏搖了搖頭，「你果然還是太小了，真以為只要有上進心就能出頭，那還有什麼寒窮之家？你想的太簡單了，晴姐，既然你做了選擇，那日後就不要因為這個後悔，也不要怨恨父母，你回去吧，這事我會和你父親說，你父親的性子向來是好的，不會多說什麼，鍾府那邊哪怕惱了咱們，也不過是打壓一下你父親，他原本就是個空職四品典儀，也沒有什麼再往上升的機會。」

  「娘，那我回去了。」趙元晴狠下心，扭身下了馬車。

  抱痕拿著小薄被子給高氏披上，「夫人，姑娘從小都懂事，這次這樣做，也一定是有她的苦，夫人莫傷心才是。」

  「她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哪裡會怪她，只是這孩子到底想的還太簡單了。罷了，與其我們母女鬧的像仇人一樣，到不如讓她日後明白我這個母親是真心疼她的就行了。」高氏心情不好，揮手讓抱痕下去，一個人躺在馬車裡，連晚飯也沒有吃。

  趙府三房和四房的姑娘吵了起來，這事都傳開了，趙玉然自然也是知道了，何況妻子連晚飯也沒有吃，讓丫頭準備好，他提著食盒上了馬車。

  「晴姐不懂事你就說她，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不是吃些吧。」

  「老爺回來了正好，妾身有事要跟老爺說。」高氏坐了起來，卻沒有動飯菜，「晴姐一直不喜歡鍾府的婚事，她這樣鬧下去，怕兩家也成了冤家，我看這門婚事還是退了吧。」

  趙玉然一句也沒有多問，「既然這樣，那就退了吧，等到了京城我去鍾府親自認錯。」

  「是妾身對不起老爺。」高氏暗然的低下頭。

  「說什麼話呢，你我是夫妻，哪裡有誰對不起誰的，到是我覺是自己對不起晴姐，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能耐，沒有能給她找一門好的親事。」

  「老爺，這哪裡能怪你，誰讓咱們遇到這個世道了呢，一家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高氏越發心疼丈夫，「我大哥那邊等到了京城我過去看看，讓大嫂給晴姐在軍中尋一個小將軍嫁過去，不尋是什麼大戶人家出來的，只要是個有上進心人品好的就行。」

  「一切就夫人看著辦吧。」趙玉然把食盒拿過來，「夫人也吃口吧，別弄壞了身子，剛剛你也說了，什麼都不如一家人好好的。咱們家這已經不夠了，剛剛在二房那邊，聽說五房又鬧起來了，小五打成親之後，就沒有去了弟妹的院子，這在路上又與姨娘在一起，連文家的老大看不下去了，把小五給打了，老太太鬧騰著說要去找文家算帳，被父親給罵了，這才安靜下來，到是小五那裡，把氣出在了弟妹的身上，弟妹頭也弄破了，四房那邊老四四處的結交，可他也不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情，哪裡還有人理會他，到處碰壁，相比起來，咱們三房已經很好了。親事不是咱們主動攀上去的，是鍾府自己說的，不管怎麼樣，咱們退了這門親事，外人也不會說什麼。何況今天五丫頭又說了那番話，只會把錯指向五丫頭。」

  趙玉然寬慰著妻子，高氏臉上也有了笑模樣，「老爺原來心裡也是有數的，妾身原還擔心老爺呢，現在聽老爺這麼說，也就放心了。只是妾身沒有料到晴姐的反應會這麼大，罷了，這強擰的瓜也不甜。」

  夫妻兩個把心事說開了，趙元晴卻是一點也沒有松下心來，想了一會兒，就帶著丫頭去了大房，元喜聽到趙元晴來了還挺意外的，打進了銅川之後，他們可是一次也沒有見過面。

  這才挑了帘子讓人上了馬車，馬車時暖暖的，趙元晴的臉也沒有進來的時候那般白了，她四下里打量著馬車裡面，「二姐姐的馬車難怪這麼暖，原來是有毛皮把裡面包上了，真是好辦法。」

  「四妹妹笑話了，不過是瞎弄的玩意。」元喜知道 她來可不是為了這點小事，「四妹妹來一定是有事吧？」

  「是我有事想求二姐姐。」趙元晴見馬車裡只有二人，也就直接道來，「二姐姐該聽說我與鍾府定婚的事情，只是我卻是不同意的，常言說的好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今日母親見到我與五妹妹吵起來，她也說幫我退了鍾府的親事，只是這事到底鍾府會生氣，我想著二妹妹與鍾府是熟悉的，想到時讓二姐姐幫著說幾句好話，到底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牽扯到父親。」

  「這事四妹妹來求我卻是不妥，以前我是與鍾府熟悉，而且妹妹也該聽說過我們還議過親，後來出了些事也就退了親事，現在妹妹讓我去說這事，哪裡說得過去。況且打出了事之後，我就一直也沒有去過鍾家，四妹妹的擔心到是多慮了，以我對鍾伯母的了解，她是不會怪四妹妹的，結親是有結好之意，若是一方不願意，那強求來的，也不會好，這個道理所有人都知道，鍾伯母不可能不明白。」元喜到沒有生氣，笑道，「四妹妹平日裡話不多，可也是個聰明的，今日一定是關心則亂，才求到我這裡來。」

  她與鍾府退過婚，妹妹也要與鍾府退婚，卻讓她過去幫著說話，鍾府對不起她過，自然會賣她一個人情，但是外人又會怎麼說？趙元晴的聰明，元喜可不相信她沒有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