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勤快人兒

  「瑤兒，其實你們都不用……」姚大江開口，想說他們家不招婿也可以，他和宋氏沒想過非要哪個女兒留在家裡。

  「爹，你捨得我嫁到別人家去嗎？」姚瑤對著姚大江眨了眨眼睛。

  姚大江搖頭：「當然不捨得。」

  「難道爹捨得我？」姚玫開口問。

  「爹昨天還說康安哥不錯呢！」姚瑤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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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玫說不過姚瑤，有些氣惱地捏了一下姚瑤的臉：「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倔呢？你就是非要我嫁人是不是？」

  「大姐你才倔呢！我只是想說，這個家裡還有我，你是老大也不用有那麼大壓力，放鬆一點，爹娘根本不想讓你招贅，你到時候萬一招個不好的女婿上門，我脾氣壞，忍不住砍了他怎麼辦？」姚瑤說。

  「反正都是你有理。」姚玫嘆了一口氣說。

  「那就這麼定了！」姚瑤拍了一下桌子，「都不准反悔啊！」

  姚大江和宋氏早就知道，這個家裡姚瑤才是最有主意的那個，現在什麼事情他們都聽姚瑤的。但是這件事，姚大江和宋氏都覺得，姚瑤為了勸姚玫嫁人，才說自己要招贅的，也沒當真，想著先把姚玫勸好了，姚瑤的親事不著急，過個兩三年再說。

  「玫兒，要不就聽瑤兒的吧。」姚大江對姚玫說，「你趙爺爺還等著回話，玫兒你說，爹怎麼跟他說呀？」

  姚玫有些猶豫：「我……我再想想吧。」

  「好，不著急，你什麼時候想好了，跟爹說一聲。」姚大江聲音溫和地說，心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想的也是，姚玫可以不喜歡趙康安，但對待親事，先前那樣的態度可絕對不行。

  這天是四月初四，一家人吃了飯之後，姚瑤催著姚大江和宋氏今天就去鎮上買東西，不能再拖了。家裡吃的不剩啥了，姚瑤總共兩身衣服，初一那天一身衣服染了血，被燒了，她現在衣服髒了都沒得換。

  姚大江和宋氏趕著牛車離開了家，臨走前叮囑姚玫和姚瑤看好弟弟妹妹，就在家附近玩兒，不要出去亂跑。

  姚玫把大門從裡面拴了，讓姚珊和姚景澤在院子裡玩兒，她和姚瑤在摘昨天采的野菜，中午要吃。

  大門被敲響了，姚珊和姚景澤都跑了過去，但他們太矮了，夠不著門栓。

  姚玫起身過去，隔著門問了一句：「誰呀？」

  「大丫，是我。」趙康安的聲音。

  姚玫臉色微微有點紅，也不開門，對著外面說：「我爹娘都去鎮上了，你有什麼事？」

  「我……我找姚叔……不是，我找二丫有事！她在家嗎？」趙康安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大姐，康安哥找我呢，開門呀。」姚瑤對著姚玫眨了眨眼睛。

  姚玫甩手回來了，看著姚瑤似笑非笑的眼神，瞪了她一眼：「找你的，你自己去開！」

  姚瑤過去開了門，姚珊和姚景澤就撲到了趙康安的身上。趙康安背著姚珊，抱著姚景澤，樂呵呵地進來了。說是要找姚瑤，一進門就盯著姚玫看，姚玫低頭，也不理他。

  「康安哥，找我什麼事？」姚瑤笑著問。

  「那個，我找你是……」趙康安剛剛隨口說的要找姚瑤，這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開口說，「上次二丫你不是說想進山去看看嗎？我過幾日打算去打獵，可以帶上你一起去！」

  姚瑤還沒說話，姚玫就開口了：「誰准你帶我妹妹進山的？出了什麼事你賠得起嗎？」

  趙康安挺大個子，這會兒手足無措地站在院子中間，身上還掛著倆孩子，臉色漲紅，看著姚玫語無倫次地說：「我……二丫……那就不去……不去了……我不帶二丫去了……」

  「可是康安哥你答應我了。」姚瑤看熱鬧看得很開心。

  趙康安看向姚瑤，倒是可以正常說話了：「二丫，你大姐說得對，你去太危險了。你想吃什麼野味，我去找，打了給你們送過來。」

  「誰要吃你打的野味？」姚玫輕哼了一聲。

  姚瑤就看到趙康安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緊張了起來，看著姚玫來了一句：「大丫……你太瘦了，得多吃點肉……」

  「你嫌我瘦？」姚玫瞪著趙康安問。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康安連連搖頭。

  「大姐，看你把康安哥給嚇的。」姚瑤笑著說，「康安哥，我大姐是不是太兇了？」

  「沒有沒有！大丫一點兒都不凶！」趙康安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水缸沒水了。」姚玫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趙康安眼睛一亮，把姚珊和姚景澤放下來，拎起水桶和扁擔就往外跑：「我去挑水！」

  村子裡最近的水井也要走好大一會兒，趙康安來回跑了三趟，把水缸裝滿，都快中午了。

  姚瑤說留趙康安吃飯，趙康安又看了姚玫一眼，說他回去吃。

  姚瑤把趙康安送出門，趙康安還忍不住往回看。

  姚瑤笑著說：「康安哥，我大姐向來不喜歡麻煩別人，剛剛卻讓你挑了一缸水。」

  趙康安愣了一下，沒明白，就聽到姚瑤說：「我大姐沒拿康安哥當外人，不過當年我爹為了娶我娘，給我姥姥家幹了整整三個月的活兒。康安哥，你好好表現，我大姐喜歡勤快人兒！」

  趙康安聽到姚瑤的話，眼睛亮得嚇人：「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