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果

  腦海中走馬觀花的閃過另外一個女孩從小到大的畫面。

  艾九娘在初時的愣神後，終於想通了這一切，原來這便是那位大能的解決之道，她也終於明白了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不是地獄，不是轉世，她這是重生了……重生到了這位名叫艾九九的小姑娘身上。

  而這些畫面則是艾九九經歷過的短短的一生。

  「你們敢欺負我妹妹，我就跟你們拼命！」九歲的小男孩倔強的擋在小女娃身前，緊攥著小拳頭，對著好幾個想要欺負艾九九的小朋友兇狠說道。

  「妹妹不要怕，你放心，有哥哥保護你呢……」打鬥過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忍痛強笑，輕拍著艾九九的小肩膀，安慰她。

  看著男孩只要一笑就會出現在左臉頰上的那個淺淺的酒窩，艾九九有一種很自豪的安全感，用力點了點秀美的小腦袋。

  溫馨的畫面一個接著一個，在眼前鏡頭般回放，並不全面，有些殘缺，裡面多了些其他的人物，有住在鄉下和藹的奶奶，還有一直在外打工很少回來長相憨厚老實的父親，還有一些同年紀一晃而過的小夥伴們，出現最多的還是哥哥，時光終於到了六年前！那一年，小男孩剛剛十四歲，艾九九也才不過十二歲。

  另外一個與艾九九同年的小女孩被滿臉算計的婦人帶著出現在了兩人的生命中，小女孩嫉恨的一句話就狠狠撕碎了已經懂事的兄妹兩人的感情防線！

  「她姓艾，你姓寧，你們根本就不是親兄妹！她是爸爸從路邊撿來的野孩子！沒人要的野孩子！我才是你妹妹，你應該喜歡、疼愛的是我，是我！」

  艾九九純潔、勇敢、善良的心，被惡毒刻薄的一句話給打擊的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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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當從奶奶那裡問出她真的不是爸爸的女兒後，艾九九前所謂有的茫然了……

  她不知道什麼叫復婚，她只知道她的生活一下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開始彷徨無措。

  已經長大成為少年的男孩抱著她安慰，「不管小九是姓艾還是姓寧，小九都是哥哥的好妹妹，比親妹妹還要親的妹妹。」

  她天真的被安慰了，但是事實上，真的能夠如此嗎？

  「艾九九，你就是個軟蛋，窩囊廢，什麼事情都要麻煩哥哥，你不知道哥哥學習很重要嗎……」

  「艾九九，你真沒用，除了哭你還會什麼……」

  小女孩逮著面會就在她耳邊挖苦，諷刺，扭頭卻若無其事的粘在少年的身邊，一派天真無邪說首，「小九要自己騎車去學校，我對學校的路不熟，哥哥，你帶上我唄。」

  而她則是在一旁看著，嘴笨的不知道要怎麼跟哥哥解釋，她沒有那樣說……她想要跟哥哥一起走，可是最後也只能看著。

  她也曾試著向以前那樣懶在哥哥身邊，可是……

  「小九，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你自己去玩啊！」

  少年在燈下忙著什麼，頭也沒回，疲憊、無奈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迴響，有什麼在心裡轟然倒塌，再然後……她變的消極，得過且過，暴飲暴食，身體像是吹氣球一樣的漲起，整個人都陰沉了起來，變得沉默寡言，變得自暴自棄，變得自卑孤僻，哥哥開始到外地上學，回來的時間有限，他不再為她遮風擋雨，不再勇敢的站在他身前，揮舞著拳頭面對那些欺負自己的壞學生。面對她時開始嘆氣，感情慢慢開始偏向活潑開朗的親妹妹，陪伴她的時間一再減少……親密不在，信任不在，感情還能依舊嗎？她不知道！

  那個闖入她生活的小女孩，哥哥的親妹妹囂張的搶有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不，也許那些跟本就不屬於她，她只是個外人，她沒有資格，艾九九越來越沉默。

  女孩惡意傳出關於她的各種流言蠻語、還夥同她的那些朋友們，時不時的刁難陷害……一次兩次沒人信，時間久了以後，他們周圍的那些人也開始動搖，艾九九變的越來越不受人歡迎。

  單純的艾九九滿心絕望，了無生機，終於還是在怨恨中燃燒了自己的靈魂。

  叛徒——

  做不到，為什麼還要承諾——不可原諒，不能原諒——

  艾九娘的耳邊最後迴響著艾九九留在腦海深處的執念，她輕輕嘆息，在心裡默念，「如果你想要回來，我便讓給你，如果你不想回來，我便是你，我必將把你的不甘，你的恨，你的苦全數還回去如何？」

  久久沒有聲音再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心神莫名一松，艾九娘便知道艾九九的最後執念也散去了，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成為了艾九九，兩個人，不同的人生，艾九娘發現，原來她還算幸運的，起碼皇舅對她始終如一的疼愛，她對其他的父母親人不抱期望便不會失望，不像艾九九，自高壇上跌落才更慘，難怪小胖妞要想不開，搖頭嘆息，艾九娘，哦不是，她現在已經是艾九九了，開始回憶腦海里的畫面，整理那些對她來說有用的信息。

  記憶中的信息明顯已經有些殘缺不全，斷斷續續，可已經能夠讓艾九九了解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常識和自己目前的大概狀況。

  原來這個奇怪世界是圓的叫做地球，她所在的這個國家，叫做華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有著燦爛文明的古老國度。

  「呃……原來頭頂上這些會發光的東西叫燈，簡直比夜明珠還要管用，就是不知道值幾個錢，這種奇怪四四方方的建築叫做樓房，竟然是方的！原來這叫做馬路，還挺平坦！原來那些跑來跑去的金屬殼子叫做汽車，速度到是快了，不過感覺好憋屈，還不如郡主專用的玉攆來的寬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