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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弒君

2024-05-23 05:47:51 作者: 夜惠美

  慈寧宮中,皇帝饒有興致的觀看寧欣的反映,他仿佛很享受此時對寧欣的戲弄!

  皇帝看出寧欣的羞怯,不願等神色,她那副可憐的小樣子,比宮裡恨不得撲到皇帝身上的妃嬪有趣鮮活得多。

  皇帝並是太喜歡過於主動的女子,予取予求是一種享受,勉強強迫也別有一番風韻。

  「寧欣?」

  皇帝不緊不慢的催促著,聲音低沉得很,仿佛對情人的喃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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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娘娘幾次張嘴,但見皇帝深沉的眸子,她想說的話,最終化作一道長長的嘆息,太后身體慢慢的靠近軟墊里,手臂屋無力的低垂,她就從沒弄明白兒子獨特的喜好從何處而來!

  賢妃見寧欣一步步走向皇帝,她唇邊掛著得意的笑容,可在她明亮的眼眸底閃過一絲嫉妒恨意,雖然她將寧欣推給皇帝,可她不甘心……

  給皇帝請脈,是不可能有座的,皇帝故意將胳膊放到寧欣很難碰觸的地方……寧欣微微低頭,輕聲道;「懇請陛下將手臂向外移一下。」

  「這樣?還是這樣?」

  皇帝玩味的一笑,手臂一會進,一會遠,故意逗著寧欣,引寧欣伸手主動去抓他的手腕!

  寧欣慢慢的跪伏在皇帝面前,下顎緊緊貼著胸口,水蒙蒙的眸子裡的水汽仿佛要溢出一樣,聲音帶了幾許難得的哭腔,「陛下。」

  當得一聲,賢妃手中的茶盞落地,她略帶驚訝的看著寧欣,萬沒想到寧欣的聲音會是這樣?寧欣這副柔媚的模樣,對旁人怎麼賢妃不知,但寧欣可以勾引住皇帝!

  太后捏在手中的佛珠越轉越快,斜眼看兒子主動將手送到寧欣面前,兒子略帶痴迷的盯著寧欣……太后很快移開了目光,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別哭,朕逗逗你而已。」

  「……」

  寧欣心說,誰要哭?

  見皇帝的胳膊已經放好了,寧欣慢慢的抬起手,三指搭在皇帝的脈搏上,此時皇帝突然問道:「什麼味兒?寧欣你身上味道同尋常人不同。」

  「回皇上的話,臣婦用得是尋常的薰香。」

  寧欣入宮前已經將所有特殊的裝飾都去掉了,連熏衣服用得香料都是用得最最普遍的。

  至於寧欣身體的體香,最近她不沒做藥,自然沒藥香之類的獨特香味,即便她身上有體香也會被熏衣服的香料所掩蓋,皇帝根本不可能聞出不同來。

  「為何不用尚好的香料?」

  「回陛下,朝臣命婦們多用此香料。」

  「你怎麼可能同命婦一樣?一會朕賞賜給你最好的香料。」

  「……」

  寧欣抬頭凝了皇上一眼,淡淡的笑道:「請陛下恕罪,臣婦得專心給您把脈,香料的事情一會再說。」

  皇帝低聲說道:」朕依你!」

  太過曖昧了,寧欣心裡有了主意,手臂向上伸展,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在皇帝胳膊上點了兩下,解釋道:「臣婦瞧陛下脈向平和,穩健有力,是長壽之兆,只是陛下最近忙於政務,手臂長時間握筆,經脈有點淤堵。」

  皇帝眯起了眼睛,寧欣碰觸之後他的手臂後,他感到很舒服,很輕鬆,「朕最近確實批常常熬夜批摺子。」

  寧欣垂下眼瞼,「恕臣婦妄言,您得仔細龍體。」

  「賢妃娘娘,請記好穴位。」

  寧欣側頭向賢妃看去,「您請離著近一點,臣婦將穴位指給您看,往後您也可以給皇上按摩,臣婦不好總是進宮來的。」

  賢妃分不清寧欣是不是好意,但皇帝被寧欣按過後露出的舒服神色,在場的人都看得出。

  賢妃想著多一個籠絡皇帝的手段也不錯,上前兩步,賢妃離著皇帝不近不遠,太近了豈不是耽擱皇帝調戲美人?

  」寧夫人慢一點,讓本宮看清楚。「

  」好。「

  寧欣又從頭演示了一遍,一遍點著穴位,一遍介紹著這些穴位的具體位置,寧欣說:「若是陛下俯臥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皇帝被寧欣的小手碰得很舒服,穴位而已,還能害了他?況且寧欣那羞怯柔順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個陰狠的,「朕正好累了,你幫朕按一按後背。」

  「遵旨。」

  皇帝慢慢臥趴下來,寧欣嘴角慢慢的勾起,不用藥,照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寧欣不願意用旁門左道解決問題,也不想本將治病救人的醫術用在傷人上。可皇帝的無恥淫邪,徹底惹惱了她,寧欣不會讓他死,會讓他長命百歲的活著!

  「賢妃娘娘,您仔細看清楚。」

  寧欣動作很慢,但她每按一下,皇帝都舒服得直哼哼。

  賢妃和太后懷疑盡去,太后也湊過來看著寧欣按著皇帝的後背,賢妃道:「寧夫人親自教教本宮如何?一步一步的,本宮雖然也懂一些,但不如寧夫人的在行。」

  「好。」

  寧欣拉過賢妃的手,在幾處明顯重要的穴位上按了按,賢妃一一記在心裡,」這樣就可以麼?本宮有沒有按錯位置?寧夫人,是不是這樣?」

  「娘娘聰慧過人,又憂心皇上,您學得很快。」

  寧欣知曉賢妃的心思,退後兩步道:」臣婦在旁邊看著,娘娘您自己按。」

  賢妃認真的看了寧欣一眼,按照她方才多教的方法給皇上按摩放鬆,過了一會,皇上舒服的已經睡著了。

  她見皇上放鬆舒心的臉龐,這才徹底的放心,不過賢妃認為回頭還是要找個可靠的太醫來問一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賢妃抹去額頭的汗,笑著對寧欣道:」多謝寧夫人教導本宮。」

  「臣婦不敢當賢妃娘娘的謝字。」

  「陛下最近為國政煩心,本宮很久沒看陛下睡得如此安穩舒服。」

  賢妃轉而看向太后,「母后,您說是不是?」

  ……

  賢妃的這母后能噁心死太后,本來她們都是侍奉先帝的女人。以前跟太后爭寵,現在跟太后搶兒子,太后怎麼可能喜歡賢妃?

  「既然陛下睡熟了,賢妃又學會了按摩的方法。」

  太后懶得理會賢妃,「燕國公世子夫人,齊王妃,你們兩個也跪安吧,你們尚在新婚,往後除了哀家下旨外,你們不必進宮請安。你們專心照料燕國公世子和齊王才是正理,出嫁女還是應該以夫為綱,得將心思都放在夫婿身上。你們也各自操持著王府,公爵府,當家主事實在是不容易。」

  「多謝太后娘娘體恤。」

  寧欣和齊王妃雙雙拜謝太后,賢妃再叫她們入宮可就不容易了。

  賢妃笑容滿面的聽著,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太后能抗得過皇上麼?

  若是皇上求太后傳旨,難道太后不聽?況且宮中設宴的日子多著呢,燕國公世子夫人怎麼可能缺席?

  她也沒想讓寧欣貞的入宮,只不過讓寧欣吊著皇上而已。

  一直熟睡的皇帝,在寧欣退出慈寧宮前,突然開口道;「母后,朕陪你打葉子牌如何?」

  「寧欣,你也留下,湊手。」

  皇帝從床踏上翻身而起,「你贏了當朕賞你金珠子,你若是輸了,也算朕的。」

  「皇兒,哀家……」

  「母后,兒子難得陪您打牌。『

  」好吧。「

  太后慢慢的點頭,」把葉子牌取來。」

  寧欣道:」回太后娘娘,臣婦不大會打牌,掃了陛下的興致反而不美。「

  」不會打?朕教你!」

  皇帝明擺著不放寧欣離開,賢妃也在一旁湊趣,「陛下可是打牌的高手,有陛下指點寧夫人,寧夫人安心等著贏金珠吧。」

  早有內侍將一袋子的金珠呈給了皇上。

  寧欣故作歉意的說道:「本來陛下陪太后娘娘打牌是一片孝心,臣婦實在是不好讓陛下指點。」

  齊王妃道:「寧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咱們一副牌如何?」

  「哪裡敢嫌棄王妃殿下?求而不得呢。」

  寧欣心底一暖,感激齊王妃肯留下幫她解圍。

  不希望皇上藉此遷怒齊王妃,寧欣向皇上展露笑容,「皇上教導臣婦的話,臣婦太緊張反而學不會,況且臣婦實在是不敢打擾太后娘娘的興致。」

  「如此也好,不過,你輸了的話可不許賴皮!」

  「臣婦不敢」

  寧欣話語說得輕鬆,但在心裡已經將皇帝罵得狗血淋頭了,先帝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怎麼選了這麼個繼承人?便是想保全齊王,也不至於找個好色之君!

  當今皇帝在國政上沒犯過昏君的毛病,說不上英明神武,但守成綽綽有餘。

  他不是不能做昏君,而是沒碰到讓他變成昏君的女人!

  牌局擺好了,齊王妃,皇帝,賢妃,太后人手一把牌。

  寧欣坐在齊王妃身邊,盯著牌局,齊王妃小聲的教導寧欣打牌的規矩,皇帝注意力都在寧欣和齊王妃身上,自然輸得一塌糊塗,太后興致闌珊,看兒子種種不良的表現也沒心情打牌。

  太后和皇帝這種態度,讓陪牌局的賢妃和齊王妃很為難。

  她們是不敢贏太后的,但太后娘娘也太不爭氣了,她們想輸都難。

  牌局最終演變成,賢妃和齊王妃比怎麼讓太后娘娘贏!兩人在這上面展開了鬥法,寧欣在旁邊看著直想笑!最後,齊王妃技高一籌,率先輸光了所有的金珠子。

  齊王妃歉意的說道:「臣婦學藝不精,讓娘娘和陛下笑話了。」

  太后長出一口氣,「罷了,罷了,玩玩而已,皇兒,哀家累了,」齊王妃輸得挺快,不錯,挺有眼力。

  她這句話將皇帝還想玩牌的話堵回了肚子裡。

  皇帝笑著將葉子牌扔到桌上,舒展了一下手臂,道:「寧欣,你讓朕今日過得很愉悅,朕要賞你,重重的賞你!」

  「臣婦不敢求陛下的賞賜。」

  「朕一定要賞賜你!」

  皇帝霸道的低頭垂詢寧欣,「你想求什麼賞賜?朕都依你!」

  賢妃在一旁差一點掰斷了手指甲,皇帝對寧欣的在意也超乎了賢妃的想像,寧欣萬一受不住皇上的誘惑怎麼辦?

  寧欣笑道:「臣婦得太后娘娘恩典,無以為報,臣婦只求太后娘娘安享晚年,事事順心。」

  求太后事事順心,意味著皇帝沒事多聽聽太后的話,多陪陪太后娘娘,

  「燕國公世子夫人這樣的可人兒,哀家如何不疼?」太后笑對皇帝,「皇兒是做大事的,賞賜命婦這等小事,交給哀家,哀家虧待誰也不會虧待燕國公世子夫人!」

  皇帝怔了怔,最後凝了寧欣一眼,起身道:「母后,別虧待了她。」

  皇帝扶著賢妃向慈寧宮外走,「朕要想要的萬萬沒有得不到的,愛妃,你以為如何?「

  「陛下是天子,全天下都是您的,誰也不例外。」

  ……

  他們的說話聲音飄進慈寧宮,太后臉色一白,手臂無力的垂下,齊王妃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低頭的寧欣,皇上這是說給寧欣聽的,她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寧欣抬頭無恙的向太后告辭,太后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什麼好,讓人將寧欣和齊王妃妥當的送出宮去。

  在她們走後,太后拍著桌子道:「哀家沒準她納妃麼?最好的都給了他,他……他……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

  「娘娘還是隨皇上心意為好,這事您別再管了。」

  「隨他?」

  太后面容複雜,嘆息道:「哀家連賢妃都能忍下來,何況是她?先不說燕國公世子,就是寧欣,她能同賢妃一樣?哀家不怕別的,萬一逼得太緊,她拼個魚死網破怎麼辦?皇上想被罵為昏君?最最要命的是,哀家曉得賢妃想要什麼,可哀家不知寧欣想怎麼做?」

  「冤孽,冤孽。」

  太后倦怠的倒下了身體,寧欣的相貌說並非絕色,新納進宮來的女子比她顏色好,比她媚得不是沒有,皇上怎麼就……「

  誰不都不明白為何皇上對寧欣念念不忘。

  當初皇帝給寧欣賜婚,固然有李冥銳大膽的原因,但皇上若是不點頭,他們也不會成親,皇上明明都賜婚了,可賜婚後卻勾引寧欣紅杏出牆……

  皇帝的口味太獨特了!

  宮門口,齊王妃和寧欣告別。

  齊王妃不放心的叮囑:「你回去好好同世子說說,千萬別太著急了,若是世子……不是我說世子不好,男子對這樣的事情總是心存懷疑的。」

  「我明白。」寧欣握了一下齊王妃的手腕,「今兒多謝你了。」

  齊王妃也不好再多說,眼看著寧欣離去,她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希望他們莫要因為皇帝而鬧彆扭。

  ……

  寧欣一進門,她眼前一黑,接著頭暈目眩,回神時她已經被李冥銳緊緊打橫抱起來,寧欣放鬆了身體,腦袋靠著他肩膀,「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半個時辰。」

  李冥銳將寧欣放到暖炕上,寧欣軟軟的斜歪著,「你不會想要……」

  「不。」

  李冥銳坐在寧欣身邊,握住她的手,眼裡划過心痛,內疚,「他那麼侮辱你,我怎麼可能再傷害你?」

  寧欣抬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李冥銳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讓他靠近她,「侮辱這個詞說得真好!」

  對皇上的舉動,寧欣沒覺得榮幸,只感覺到侮辱,皇帝侮辱了她的人格!

  寧欣輕輕的吻了吻李冥銳的嘴唇,主動告白,「你越來越讓我放不下了,李冥銳,我很慶幸這輩子遇見了你,別人……都不行!」

  拽住李冥銳的脖子,寧欣狠狠的吻上去,內心的煩躁因為他的吻而安定下來,原來她還是在意的,在意李冥銳是不是相信她!雖然寧欣表面上看不出這份在意……

  唇舌分離,寧欣微微嬌喘著,發亮的眸子盯著臉龐有些微紅的李冥銳,「相公,掀翻皇帝其實也很有趣的,不是麼?」

  她倒在了李冥銳懷裡,李冥銳的雙臂緊緊的托起她,低頭同懷裡撒嬌的人對視,彼此的瞳孔只能印上彼彼此的影子。

  」皇位是該換一個人坐……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李冥銳寧可失敗後千刀萬剮,也不想再讓皇帝欺辱寧欣!

  他想著怎麼徹底掌握足以動搖皇位的力量,想著同齊王合夥謀君。

  而寧欣卻想著,怎麼利用皇帝對她的放縱,在京城徹底打出名號來,藉此將燕國公府這群極品一個個滅掉!

  皇帝的『寵愛勾引』是一把雙刃劍,但這把雙刃劍在寧欣手中會是無往而不利的殺敵利器。

  兩日後,李冥銳得到了最新任命,他沒有像以往的狀元一樣入翰林為編修。

  雖是他在翰林院掛了職,但正式的官職為神機營統領!

  他將統領在京城名聲狼藉,打仗最差,逃兵最多,病痞子最多的神機營。

  京城有句諺語形容神機營的官兵,流氓地痞都比他們有檔次……

  此時的大唐百姓早已經忘記了神機營的前身是名震天下的燕雲飛騎!忘記了他們曾經立下的赫赫戰功!

  李冥銳的這項任命被朝臣們看作是他將來無法入主內閣的依據。

  首輔暗自思索,若是按照狀元升遷路線,李冥銳二十年後必會入內閣……他會不會因為神機營的牽絆就此沉淪?

  神機營已經潰爛到骨子裡,李冥銳能重振神機營?朝野上下對此都不看好。

  不過有兩個人除外,一是不管李冥銳怎樣,都同他站在一起的平王世子,二是安靜沉默的齊王。

  齊王悄無聲息的抬起了眼瞼,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精神煥發,頗有萬民主宰的氣勢,齊王俊美的臉龐掛上了一絲玩味,寧欣一定在龍體上動了手腳,沒有人可以這麼侮辱她而不付出代價……

  齊王妃回來的時候,跟齊王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世子夫人在我耳邊說,她要他活著。』

  如果這是寧欣的願望……齊王捻了捻手指,皇帝想死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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