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就是想幫他

  傅雪還是一無既往的乖巧，楊天潔卻興奮地一拍巴掌：「大家注意了，注意了，接下來準備第二首歌，曲譜樣本大家手裡都有著，也都練過了好幾遍的，都給我賣力一點兒啊……」

  楊天潔這個時候忘乎所以，梁初一卻有些尷尬起來——尼瑪，說好的我才是監製的呢，你個老楊大姐這也行？

  梁初一還正在那兒尷尬著，楊天潔居然在後面又加了一句：「尤其是梁老師的要求，大家一定要聽清楚聽仔細了，咱一定得按照梁老師的要求去做，呵呵，要今兒能過，我馬上打電話跟老總，讓老總晚上請客……」

  前面算是總監對大家的要求，後面的卻是給大家畫了一個大大的餅，不過話說回來，第二首歌今天也能過的話，能夠節約出來的資金，已經遠遠不止讓這一幫人吃上一頓。

  所以說，要這第二首歌今兒能過，別說馬上打電話給老總，就算是來個先「吃」後奏，老總也絕對不會多說半句。

  老總那人其實對大家還都不錯的。

  然而，讓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楊天潔、梁初一都有些瞠目結舌的是，第二首《痴心永不改》僅僅只錄到第七遍，居然就過了，過了！

  真的過了！

  楊天潔不得不嘆服，傅雪創造了一個小小的奇蹟，一天之內，兩首歌曲的小樣順順噹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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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天潔還對梁初一也很是佩服，因為楊天潔不曉得梁初一哪來的那麼好的靈感，一上來就是各個要注意的節點，容易出錯的地方，甚至說大概要達到的目標，他都會跟你講得清清楚楚，特別重要的地方還用粉筆給你記下來。

  然後讓樂隊練習，然後梁初一在一旁隨時指點——梁初一手裡有根指揮棒，聽到有問題的地方直接就一揚棒子，示意樂隊停下來，然後這兒這兒該怎麼怎麼樣，記不住，記不住那邊有黑板給我在黑板上寫下來，然後瞅著黑板對著練。

  樂隊也到底是專業樂隊，十來遍練習下來，基本上就已經相當純熟，再跟傅雪磨合幾遍，在第七遍的時候，直接就過了。

  而且，叫過的人還是梁初一跟楊天潔兩個人。

  兩個人一起叫過，那也就是說，一天之內完成兩首歌錄製這個小奇蹟，註定讓傅雪創造出來。

  所有的人都興沖沖的收拾著東西，就等著楊天潔請客。

  楊天潔卻拿著電話幾乎是在衝著電話吼叫：「……老總啊，請客不請客那都是小事兒，關鍵是我這邊現在怎麼辦？怎麼辦啊！這兩首歌錄得怎麼樣，老總你心裡應該有底，現在，現在就差那麼一人……他為什麼不來？還得過兩天，過兩天，老總啊？我們等兩天是小，傅雪怎麼辦，怎麼辦？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狀態，你讓我等兩天？楚明陽為什麼不來？就算是幫個忙成不成……不是我心急……保證，我拿什麼跟你保證，我現在焦頭爛額，這邊的，我得小心翼翼，你那邊又這樣放我的鴿子……」

  梁初一一邊收拾東西都一邊好笑，現在就這樣了，這以後可當真就有好戲看。

  「老總啊……」楊天潔還在那邊吼著：「老總啊，我都已經說過了，現在的問題是需要一名男歌手，那是對唱，你讓我們先練著？你讓傅雪一個人先練著？是是是，可我是嗎，我一早就跟公司報備過了的，他也答應過要過來的……什麼，你讓我去找，我現在上哪兒找去，徐總啊，我真不是要跟你吵架，可我這兒的問題得解決啊，是的是的，調度歌手咱們公司也還是有權利的吧！我借調成吧，借調……兩天？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兩天……」

  樂隊薩克斯手陳亮問：「楊總，怎麼回事，徐總怎麼說來著？」

  楊天潔心煩不已：「沒你們的事兒……」

  調音師魯小傑問：「楊總，要不，今兒這一頓，咱們先記著……」

  楊天潔直接揮了揮手：「去造，可勁兒給我造去……」

  「姐，那我們先去了哈……」

  「去去去，別跟他客氣……」

  「……」

  楊天潔並沒有不跟徐震東客氣，吃飯的地方，楊天潔選的是五百塊錢就能把所有的人吃撐的小飯館。

  這倒不是楊天潔小氣。

  過來得時候，徐震東也就只給四十萬塊，一到地兒，梁初一就只直接拿走二十二萬，錄音棚那邊十萬塊一分沒少，然後是一大幫子人吃喝拉撒，剩下這七八萬塊錢，誰都曉得只能撐多久。

  可別說讓徐震東再追加多大的投資——就算是楊天潔怎麼跟徐震東說，徐震東也不能只考慮傅雪一個人，公司裡面會要錢的七大姑八大姨爺爺奶奶多得很！

  尤其是現在正幫公司掙著錢的那些爺爺奶奶，太多了。

  所以，每個人心裡也明白。

  公司現在的處境，容得不大家太奢侈。

  所以，小飯館其實也挺不錯，一幫人雖然嘴裡胡說八道挑剔著，但其實吃得還是挺開心。

  傅雪帶著黃娟坐的是很不顯眼，卻跟梁初一相當靠近的位置。

  這個時候，傅雪顯得很隨和，但是隨和里卻透著優雅——狀態真的不錯。

  不過，才吃到一半，梁初一就吃不下去了。

  俞思穎打電話，說是去鋪子裡面找過梁初一，但是梁大慶告知，梁初一在外面做市場調查，俞思穎明明曉得梁初一在幹什麼，也不好跟梁大慶把話說明白，所以就直接往電視台這邊過來，都快到了才跟梁初一打電話。

  聽俞思穎那話的意思，因為之前一直都是梁初一去找她的，現在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兒，所以，梁初一一頓飯沒吃完，直接跟楊天潔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去見俞思穎。

  就在小飯館外面，見著俞思穎，騎著自行車，不過俞思穎今天穿著牛仔褲，高腰夾克，頭髮紮成了馬尾，除了洋溢著青春，還透著幹練勁兒。

  見著梁初一，俞思穎招了招手：「這邊兒……」

  梁初一走過去，笑了笑：「找個地兒？」

  「本來想請你吃個飯，現在看來是用不著了。」俞思穎笑說。

  「沒吃的話我請你，前些天麻煩你不少。」

  俞思穎笑：「還提那個幹什麼，要不，去那邊公園。」

  小飯館往前不到兩百米，就有個街邊公園，不見得很清靜，如果不去吃飯的話，到挺適合說事兒。

  俞思穎推著自行車，一邊走一邊問：「傅小姐這邊還順吧？」

  「馬馬虎虎……」梁初一不跟俞思穎隱瞞：「一開始，我還覺得挺容易的，想不到他們其實事兒挺多。」

  「大公司裡面的事兒，當然多了！」俞思穎點頭。

  說話間，到了街邊公園，俞思穎支好自行車，找了個比較乾淨的卡通石座坐下，一雙眼睛卻盯著梁初一的小背包。

  梁初一嘿嘿笑：「你不會也是盯上我的背包里的東西了吧。」

  「背包裡面有寫好的歌？」俞思穎也笑了起來。

  「有，當然有了，你想要幾首？」

  「我是教音樂的，當然也喜歡這些東西，不過我一首也買不起，不敢買。」

  「怎麼說話呢，呃，是不是有人找你幫忙？」

  俞思穎有點兒尷尬，但還是說道：「這事兒是這樣的，最近市文化局準備舉辦一個音樂比賽，簡單地說，就是想讓本市的音樂愛好者能夠有個表現自我的機會。」

  「嗯，我明白了，找你的人跟你關係不錯？」

  俞思穎搖頭：「是我的學生，不是他們找我，是我想替他們安排一下。」

  梁初一怪異的看著俞思穎，不過不是因為俞思穎不買歌。

  「嗯，你知道，畢業班我那幾個學生資質不錯，可是我感覺我還能給他們的東西已經很少，這次音樂大賽吧，到時候整個中州音樂界高手濟濟一堂，能學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這只是其一，冒敏，冒老師你應該不陌生吧，據說，這個音樂比賽她會出場擔任評委之一。」

  「理解，你直說要我怎麼做吧。」梁初一開始取下小背包，甚至開始準備打開。

  俞思穎趕緊搖手：「你別著急，你聽我把話說完。」

  梁初一不著急，拿著小背包很認真的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李陽，你還記得吧？」

  那個比梁初一矮了一個頭，也很喜歡吉他，第一次見著梁初一，直接叫梁初一「大俠」的小伙子。

  梁初一當然記得。

  俞思穎說：「他對你特別崇拜，也特想朝著這方面發展，可是他家裡特反對，說什麼有這方面的愛好沒什麼不對，卻不能把這個當成人生目標，這些事兒，原本我不該去評論，不過我就想幫他，現在有這個機會，所以……」

  俞思穎很善良，梁初一早就曉得，願意幫助李陽這事兒，梁初一也不反對。

  「這個可以有，不過，問題是我直接拿給他一首歌，會不會讓他在基礎方面造成忽略？」

  俞思穎毫不猶豫的說：「我的意思是，並不一定是非得一首歌，李陽只是我的學生，我能夠教他的只是很基礎很書面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幫他指點一些很實用的東西，這個方面，你跟我，不在一個層面上。」

  梁初一明白俞思穎的意思，自己現在是傅雪的監製，手裡頭的東西那是絕對的乾貨，所以，給不給李陽一首歌沒什麼所謂，最關鍵的是「指點」。

  不過憑心而論，這是俞思穎高看了梁初一！

  梁初一乾的是什麼樣的勾當？

  梁初一有一定的音樂功底是不假，但更多的卻是憑著腦子裡面記得的那些原唱MV，你唱這首歌的時候，直接讓你去跟MV裡面的原唱作比較，自然就能指出來你的不足之處。

  只不過這種事情在外人看來，肯定就是太太太……的高大上了。

  所以，梁初一才有些顧慮會不會讓李陽忽略基礎知識，到後來成為空樓閣。

  只不過到了這當兒，梁初一已經拉不下臉來拒絕俞思穎，也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些天俞思穎幫過自己不少的忙。

  「那我就只能這麼說了，基礎方面的東西，你就給他搞紮實一點兒，其他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但是你一定得跟他說清楚，這事兒他可以這麼去做，但不能形成依賴，還有他的路，還很長，只能靠他自己去拼，而且是從最基礎的東西，一步步的去拼出來。」

  俞思穎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有你給他指點，他直接少走好多的彎路。」

  梁初一卻搖頭不已：「有時候不走點兒彎路，反而到不了目的地，我可不想誤人子弟，話我說在這裡了，他什麼時候空，就過來找我吧。」

  「嗯，今天才星期三，過兩天吧……」俞思穎想了想，說。

  「他住校？」梁初一好奇地問。

  「是啊，現在學校實行年級封閉式管理，畢業班。」

  「音樂大賽還有多久？」

  「只有不到半個月，哦，十一天。」

  「那得抓緊些了……」

  「你是說，現在就抽時間？不會影響到她吧……」

  梁初一笑了笑：「我這邊的事兒他們還在扯皮，一兩天之內只能練習，正好這兩天有空。」

  「那就走吧……」

  「就這麼走過去？」

  梁初一有點兒懷疑的看著俞思穎，俞思穎騎自行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