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動作

  梁大祝是醉得很了，以致第二天日上三桿沒到鋪子裡面來，梁慶大打電話過去問，梁大祝老婆說梁大祝到現在都還沒醒，估計今天是過不來了，只是梁大祝老婆有責怪梁大慶的意思，昨天晚上樑大祝是說過要去跟大哥一家吃飯喝酒，可沒想到會醉成那樣。

  還好死不了，要是再也起不來，梁大慶這個當哥哥的可就脫不了干係。

  

  梁大慶只好陪著笑說這個而昨天晚上也喝得有點兒多，也還好像沒事兒，不過，梁大祝今天來不了就不來吧，反正鋪子裡的生意也不是特別忙。

  聽說梁大祝今天不會過來，梁初一心情好得不得了。

  反正店裡的確沒什麼生意，梁初一隻看了一會兒書，然後就拽著老爸講古玩方面的知識以及奇聞軼事，父子兩個喝茶聊天，說些趣聞笑談，倒也樂得逍遙。

  還沒到中午，有電話打過來，說是大慶寄賣行剛剛送過去的一那批貨，有些問題，得讓梁大慶過去看看，不過對方也沒說清楚到底是什麼問題，就一定要梁大慶過去面談一下，非得去。

  因為是老主顧，梁大慶掛了電話，本想關了鋪子門帶著梁初一一塊兒去的，想想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去，讓梁初一在鋪子裡面守著。

  只不過是去老主顧那兒，也沒多遠，梁初一想了想覺得讓老爸一個人也沒什麼不放心，自己在鋪子裡面也正好多看會兒書做點兒自己要做的事。

  只是梁大慶走了之後，梁初一再去看那些書，那些書也都是看過的，隨便拿一本翻了翻，看過的的覺得也沒什麼味道。

  看著鋪子裡面有紙有筆，便隨手拿了紙筆，坐到茶几邊上去寫歌，連譜帶詞全寫下來。

  曲譜是簡譜，詞就不用說了，熟得不能再熟。

  因為前幾天晚上寫過，現在再寫，就很是順暢了。

  沒多久，梁初一寫了三首記憶裡面都是紅極一時的歌曲。

  準備寫第四首的時候，鋪子裡面來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一看那打扮就曉得不是來做寄賣生意的，因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女子原本應該也是興沖沖的，可一進鋪子看了看鋪面，那女子一雙眼睛就盡往四處打量。

  這個女人有點兒挑剔，梁初一想，她不見得是看不起別人，看不起大慶寄賣行寒酸，就是挑剔，對別的可能什麼都不在乎，對她想要的東西卻很挑剔。

  不過，鋪子裡面來了客人，不管是來做什麼的，梁初一收拾好剛剛寫好的歌，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笑問：「這位姐姐，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反正看樣子不是來做寄賣生意的，就算是，梁初一相信自己也能接得下來，不過就是有點兒挑剔難纏了點吧。

  那女子淡淡一笑，說話倒是挺客氣：「這裡是大慶寄賣行？聽說這裡有位叫梁初一的梁老師，請問他在不在？」

  「是，我就是梁初一，不過別客氣，請問……」

  「啊喲，你就是梁初一梁老師，梁老師你好，我是妙聲聲樂公司的，叫康婕，是歌手藍雅婷的助理。」

  話說得很客氣，但還是有點兒不大相信，你說你是梁初一就是梁初一？怎麼也不太可信吧。

  「康助理，呵呵，你好，這邊坐……」

  梁初一也是呵呵直笑，你說你是藍雅婷的助理就是藍雅婷的助理，好像更加不太可信吧。

  不過，不管怎麼不信，客氣和客套還是必須的，進門是客！

  坐到沙發上，梁初一倒了茶水，拿給康婕。

  康婕沒動茶水，卻很認真說：「這是鐵觀音吧，很香……」

  茶，是鐵觀音，也有點兒香氣，但肯定不會有康婕說的這麼誇張。

  「康助理大老遠過來找我，這是……」梁初一笑問。

  康婕笑了笑：「我就這麼過來，其實真的冒昧得很，不過，我們也是沒辦法，真的很不好意思。」

  康婕說的沒辦法，梁初一很理解，傅雪衛視晚會的一首歌大放異彩，哪怕僅僅只是地方台，相信傅雪因那首歌很快就會火起來。

  以同樣是歌手的藍雅婷以及他們妙聲公司那些頭頭腦腦敏銳的嗅覺，還沒點兒反應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估摸著，應該就是讓康婕過來探探虛實的，估計是因為突發狀況，跟梁初一又不熟，來的人身份高了或者低了，恐怕都不合適，讓藍雅婷的助理來，估計也都是無奈之舉。

  不過，梁初一不得不嘆服妙聲公司的那些頭頭腦腦的迅速，那首歌一出來，他們立刻就有了動作。

  只是細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好些天以前，梁初一就把這個牛皮吹了出去，因為俞思穎覺得好聽，因為高雅質疑，這首歌流到了高雅就讀過的音樂學院的老師手裡，那個老師再一路查下去，其實也就是那首歌已經面世很長一段時間，只不過沒多少人注意罷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為傅雪，說不定這首歌也就那樣落個不了了之的下場，

  可偏偏出了個傅雪，不但買下了這首歌，還直接用到了晚會上，用到晚會上也就罷了，偏偏這首歌還成了當晚晚會節目中評分最高的節目，諸如藍雅婷他們這一類的人要是再無動於衷，那只能說明他們沒眼光。

  他們會沒眼光？還是不要開玩笑了，他們把聲樂做到那個高度，還會沒眼光。

  梁初一甚至相信，恐怕不僅僅只是他們妙聲公司，估計早就有很多人在動腦子，不過他們可能採取了更加穩妥的方式。

  僅僅一首歌，那也不見得能代表什麼，除非你是冒敏那樣的巨星級別。

  否則，歌壇最不缺的就是好歌。

  當然了，這也跟公司裡面歌手的類型，頭頭腦腦的謹慎不無關係，但說到底，其實還是：錢！

  一首好歌，紅了固然能賺錢，但如是成績慘澹，也賺不了錢，而對許多人來說，賺不了錢也就是賠錢。

  賺錢、賠錢，誰還能不謹慎一些？

  對梁初一來說，傅雪應該算是眼光獨到，沒有任何猶豫就把那首歌給買了，而妙聲公司在這方面就放開得很多，哪怕僅僅只是讓康婕來打個前站探個虛實。

  所以，梁初一跟康婕的談話就很愉快。

  「沒什麼冒昧不冒昧的，一回生二回熟，天底下的人這麼多誰也不見得認全。」

  「梁老師不計較，那我就真是謝謝了，呵呵，其實還真沒想到梁老師這兒還很不容易找，我可是一家家的問過來的。」

  「呵呵，那可真是辛苦你了，哦，我看你應該大我幾歲吧，這樣，你也別叫我梁老師，我也不叫你康助理，你叫我小梁，初一都行，我就直接叫你康姐，更親近一些。」

  「格格……」康婕笑了起來，笑臉不很精緻，但很耐看，有種獨特的成熟的味道：「你可是老師啊，我怎麼敢沒上沒下。」

  「康姐過來應該是……」

  梁初一才不管是不是老師，直接先把「姐」叫上了，省得在這些無謂的細節上面纏夾不清。

  「唉……」康婕微微嘆了口氣：「我們做什麼的，梁老……呵呵，梁弟你不是不清楚，當著梁弟的面，我也不敢轉彎抹角，就說那首『喜歡你』吧，婷婷可是很鍾意，太希望梁弟你也能幫著寫幾首歌了，所以……我知道，這事兒由我來說，對梁……梁弟你，還是太缺乏尊重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梁初一笑著說道：「康姐你能來找我，而且開誠布公，再說什麼尊重不尊重的就沒那個必要，不過，她的歌我也聽得不少，走的是甜歌路子對吧，剛好，我這又有幾首，不過可能只有一首對她的路子……」

  說著，梁初一把剛剛寫好的三首歌全拿了出來，抽出一張「春之曉」放到茶几上，隨即將剩下的兩張又放回抽屜。

  康婕的眼尖，瞬間看見兩張紙上一張寫著「天山腳下」，一張上面寫著「痴心永不改」，這一瞬間，康婕的臉色紅了起來。

  但康婕隨即把注意力放到茶几上的那張「春之曉」上面，說實話，康婕只不過藍雅婷的助理，基本上相當於藍雅婷的保姆，本來邀歌這樣的事兒，哪輪得到她出面說話，她來，無非就是來探個虛實，打個前站，為後面藍雅婷的經紀人或者藍雅婷本人來這裡探個虛實。

  但是事情卻超出了所有的人的想像——太順了！

  梁初一不但沒有半點兒架子，還隨手就把剛寫好的歌拿了出來。

  也因為這樣，康婕一下子漲紅了臉，這可是從來沒遇到過的情況，早前設計的那些台詞，完全用不上不說，事情還發展到了康婕幾乎無法把控的局面。

  當然了，這一瞬間，康婕也冒出很多念頭，有不好的，也有好的，好的壞的念頭掙扎，這才是康婕臉紅的原因。

  但康婕最終還是選擇那些好的念頭，摒棄了那些壞的念頭。

  「你就這樣把這首歌扔出來，你不怕我……」康婕紅著臉笑看著梁初一。

  「怕？」梁初一笑了笑：「不就是一首歌而已嘛，呵呵，你是說版權之類的對吧，呵呵，真的不就是一首歌而已嘛。」

  「你……」

  康婕雖然不是很懂歌曲的好壞，可這幾年跟著藍雅婷，也見識過了不少歌曲之外的東西，而這也是康婕本來想要提醒梁初一的。

  沒想到的是，梁初一居然不在乎，就一首歌而已！

  要說康婕是第一個來找梁初一併且拿到歌，康婕可能會暗笑梁初一很淺薄，不曉得這首歌懂行的人只要看上幾眼，然後就能將梁初一應該所得的全部奪走。

  可是，前面有傅雪跟梁初一買歌的先例，歌曲版權之類的事，梁初一就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曉得，但他依然毫不在乎。

  就一首歌而已！

  輕飄飄的，就一首歌而已，這讓康婕實在有些無語。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呃，怎麼說呢，這本來不是我權限範圍之內的事情，但是梁弟你……」康婕有點兒手足無措：「要不，我先打個電話問問他們……也好……也好。」

  梁初一笑了笑：「可以啊，康姐你請便……」

  於是，康婕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很快，電話通了。

  「婷婷啊，是這樣的，梁老師這邊我已經拿到一首歌，什麼歌？『春之曉』，只有簡譜和歌詞，可我不懂啊，不是不是，有有有，一樣的都寫好了，也只有歌詞和簡譜，啊，可是梁老師說他聽過你很多的歌，就只有這一首『春之曉』適合你啊，啊，這個……這個，不好吧……嗯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