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公然剽竊
2024-04-29 12:57:22
作者: 羅曉
因為梁初一看見了高雅眼裡的憤怒,那是發自心底的痛恨和不滿。
「你也來嘲笑我是不是?」
高雅憤怒的盯著梁初一,好看的眉毛兒豎了起來,聲音也高了起來。
「高雅……我……」
「高雅,你們怎麼了?」
大約是聽到兩個人在外面爭吵,俞思穎出來,很是關切的看著兩個人。
「他……」
高雅依舊很是憤怒的指了指梁初一,但是後面去說不出話來,因為有些事,一直都是秘密,直到現在。
「他混蛋……」
半晌,高雅終於紅著眼憋了一句出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
梁初一不得不道歉,關係到高雅的身世的話,梁初一真不該提,至少,現在還不該在高雅面前提出來。
「好了好了,看樣子你們之間也沒什麼大事兒,要不,高雅你先回去看著其他同學排練,我有點兒事情想跟他談談。」
俞思穎出來打了圓場,高雅卻反而沒有急著離開的意思。
有俞思穎在這兒高雅也不怕梁初一,而且,俞思穎要跟梁初一談,高雅得看著得提醒著點兒,只要梁初一有什麼陰謀,高雅立刻就得幫著俞思穎戳穿
「我叫你初一同學吧,你剛剛那首歌叫什麼名?是誰唱的?應該是哪個明星的新歌吧,我還沒聽到過。」
讓高雅都沒想到的是,俞思穎跟梁初一一開口說的是這事兒。
但剛才那首歌的確好聽,現在回想起來那旋律都還在腦子裡面盤旋,不過,不就唱著好聽一點兒嗎,有什麼了不起。
所以,高雅很是不屑。
「剛剛那首歌啊,哦,喜歡你,是我自己閒著沒事寫的一首歌。」
「胡說八道……」高雅紅著臉鄙夷的說,自己閒著沒事就寫出來了?吹牛都不帶草稿了!
「喜歡你?」俞思穎好像也嗅到一股什麼味兒,蠻有意味的瞄著梁初一。
「我給起的名,就『喜歡你』……」梁初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你給起的名,這麼說,這首歌是你寫的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意思?」俞思穎愣愣的看著梁初一:「對不起,我的意思是,這首歌很新穎,我沒怎麼聽過,你的唱功也不錯,這是一首不錯的歌。」
梁初一心說:十年後的經典,當然不錯了。
「不錯?我也沒覺得啊,反正就是隨手那麼一弄,也沒覺得它好在哪兒啊。」
梁初一索性吹開了牛皮,反正這首歌要十年之後才會出來,自己隨手撿個便宜,管他剽竊不剽竊什麼的,這樣的事兒現在還沒人能找自己的麻煩。
不過,梁初一吹牛,高雅跟俞思穎兩個人可就是大吃一驚,歌唱得那麼好,還是自己「隨手那麼一弄」,這才華!
只是吃驚歸吃驚,信不信卻是兩回事兒。
「你還會寫歌?」過了好一會兒,高雅滿臉不信:「就憑你?」
「高雅……」俞思穎在一旁阻止:「同學之間,你客氣一點兒好嗎。」
俞思穎比高雅大不了幾歲,又比較看重高雅,差不多跟姐妹一樣。
梁初一既然開始吹牛,就一發不可收拾——這個時候要是停下來,那絕對就是自己抽自己的大嘴巴子,抽自己大嘴巴子的事情,梁初一干不出來。
「剛剛好,我最近想了一首曲子,就還沒填上詞兒……」
「哦,能聽聽嗎?」俞思穎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這個簡單,我比較喜歡用吉他,可我沒帶。」
俞思穎轉身到文體室門口:「李陽同學,借借你的吉他。」
不多時,先前被梁初一唬得一愣一愣的那個小男生拿了吉他出來,兩眼冒著星星的看著梁初一。
梁初一也沒什麼講究,接過吉他,再次試了幾個音符,然後彈起十多年之後的另一首歌曲。一瞬之間,吉他的音調變得高亢、寬廣,讓人宛如置身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之上,遼廣闊的草原湛藍的草原天空,如同羊群的白雲,馳騁的馬,成群的牛羊,豪爽的草原人,歡騰的馬頭琴,……
就連一直對梁初一都極其反感的高雅都沉醉了過去。
但高雅會對梁初一很反感,卻不會去對美好的東西有反感。
比如說梁初一剛剛談的這首曲子,談得極其豪放爽朗,曲風是真正的體現出草原的遼闊,以及草原人的熱情奔放,把一切美好的歡樂的都渾然一色的交織在一起,著實令人心曠神怡。
「這不是你寫的,你怎麼可能寫得出來這樣的歌,你怎麼譜得出來這樣的曲?」
梁初一彈完最後一個音符之後很久,高雅這才叫道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高雅已經沒了多少底氣。
因為梁初一很不屑的反問了一句:「你在別處聽到過這曲子?」
這同樣是一首十年之後才出來歌,只要現在這些人不是跟梁初一一樣,就沒人聽過!沒人聽過的歌,梁初一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剽竊過來據為己有。
「好,真的很好。」俞思穎激動之餘,大讚:「曲好,彈奏吉他的功力也不錯,這首曲子,想好了歌詞了嗎?有名兒了嗎?」
「難得俞老師入眼,詞還沒填好,名兒嘛,暫時想了一個,叫『草原風情』,不過不滿意,還得再想想。」
梁初一把牛皮吹大了,收勢不住,只能繼續吹下去。
「嗯,不知道你填詞怎麼樣,但是就你這曲風,『草原風情』的確低端了些。」
「根本就是庸俗……」
高雅在一邊嘟著嘴,不曉得說得是梁初一庸俗還是說梁初一想這個名兒庸俗。
俞思穎想了想:「你這首曲子的確很好,可惜沒有歌詞,要不然,你填好了歌詞,到時候來我們畢業典禮上讓大家都聽聽你的創作?」
看俞思穎表面喜歡這兩首歌,暗地裡卻有到時候就可以一辨真偽的意思,梁初一很爽快的問:「俞老師你這是邀請?」
「我代課這一屆也有幾個有這方面天賦的學生,到時候你們好好的交流交流,嗯,這算是我的邀請吧,學校方面到時候我來安排。」
俞思穎很乾脆很果斷,幾乎不讓梁初一有什麼猶豫和質疑。
在幾個青澀的年輕人以及美女老師面前,梁初一算是掙足了面子。
被人尊敬的感覺很是不錯,但梁初一的高興僅僅只臉面上的,因為高雅永遠不會相信梁初一是好心的,是個好人。
以致俞思穎覺得不敢再把學生們的排練耽擱下去而跟梁初一告別時,高雅頭也沒回,更別說給梁初一一點兒好臉色。
這讓梁初一很後悔也很失落——實在不該一開口就在高雅面前提起「邱八爺」這三個字。
回到家裡,梁初一都還在後悔。
不過梁大慶很興奮,因為以往梁初一既然出去了,沒玩兒夠不會回來,不是醉醺醺的也不會回來,但今天梁初一回來得很早,而且一點兒酒也沒喝。
「初一,找到你哪位同學了嗎?」許慧如一邊往桌子上端菜一邊問。
「好久沒聯繫,這一時半會兒哪裡找去?」
梁初一苦笑,心裡說,人是找著了,但這事兒沒什麼結果。
許慧如安慰梁初一:「不著急啊,咱有時間,慢慢的去找就是,只要他還在咱們中州,肯定就跑不離兒。」
一轉頭,許慧如又衝著還在那裡嘻嘻滋滋的梁大慶瞪眼:「我說你這一家之主啊,能不能成天在那兒神神秘秘的,兒子想看書這麼好的事兒,你能不能也管管,幾本書能值幾個錢啊,你就那麼老扣……」
梁初一不得不替梁大慶解圍:「媽,我想要的那幾本書,都是停版好幾年的,我去找過好幾次,沒得賣……」
梁大慶笑眯眯的頂嘴:「聽見沒聽見沒,兒子都說了那些書停版了,買不到,這可真不是我捨不得那錢。」
許慧如很是不滿:「那你就不能幫著跟你的那些朋友打聽打聽,看看兒子要什麼書,幫他借一借。」
一轉頭,又朝著梁初一:「你要的是些什麼樣的書,你跟媽說,趕明兒媽去跟你打聽,反正指望你爸他是指望不上了……」
不過,許慧如嘴巴上說得凶,端完菜之後,還拿了瓶酒出來:「你爸回來說今兒咱家遇上了好事兒,得高興高興,瞧他那神神秘秘的說得不清不楚的,真不曉得還會有什麼好事兒會攤我們家頭上,哎,喝酒可以啊,都得少喝點兒……」
許慧如很嘮叨,以前梁初一很不喜歡,但是現在聽著,卻有著說不出的親切。
大約梁大慶是把梁初一撿了個漏的事情跟許慧如說過了,不過應該說得不是很詳細,畢竟許慧如除了家務事兒,對古玩文物什麼的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去說這些專業性極強的東西,聽著很枯燥也很煩,要不然到現在許慧如就只曉得家裡攤上了好事兒,什麼好事兒多大的好事兒許慧如心裡根本就沒明晰的概念。
一頓飯在許慧如的嘮叨下吃完,趁著許慧如收拾殘局,梁大慶坐到沙發上,笑眯眯的跟梁初一說起印章的事兒。
梁初一出了鋪子之後,梁大慶打電話跟一個收藏界老友說了,手頭有一枚年大將軍的印章,老友過來看了一下,很興奮,但跟梁初一的猜測一樣,對這枚印章的來歷有點兒拿不準,還跟梁大慶開了個價,兩萬!
兩萬塊,也就是說因為那印章帝王石作為珠玉的本身價值,至於說印章的來歷,誰也吃不准,所以就不敢隨意亂說。
梁大慶很猶豫,因為兒子的要求,弄不清楚這枚印章的來歷,梁大慶就還暫時放在手裡,並跟那老友說了,如果弄清楚了來歷,還可以再過來,至於價錢,這個倒很好商量。
這跟梁初一的預想差不多——這顆印章極為罕見,要說實際價值,肯定遠遠不止兩萬塊,但是就因為不曉得它的來歷,這價錢就只能值這個價了。
梁初一有點兒惋惜,但這件事情急也急不來,畢竟有些東西,它本身就是一個謎。
見父子兩個很稀罕的談得來,許慧如挺高興,以前這父子兩個啊,那簡直就是兩頭牛,頂著都不帶讓勁兒的,看著都讓許慧如那個愁,現在好了,父子兩個說說笑的,多親熱,這也才像個家。
許慧如高興,洗了蘋果切成片,用盤子裝了,然後插上牙籤端上桌子,笑問:「你們這個什麼印章什麼什麼的,到底怎麼回事兒啊,瞧你們那高興的樣兒……」
因為實在無法確定那枚印章的具體價值,梁大慶自然也不好格外跟許慧如細說,只是笑了笑:「兒子啊,現在是我們家大功臣,今天這好事兒就是他給撈上的,我高興啊,哎慧如我跟你說啊,我可不是覺得今兒個這好處有多大,而是咱兒子有技術走正道,這才是我真正最高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