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毒攻毒

  「很抱歉，張夫人，我也無能為力。」毒已侵入五臟，無力回天。

  看著面前的貴婦人，梅清元眼中帶著歉意和無奈。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哎…這是一種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的毒。

  聽到梅清元的話，張家夫婦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被身後的人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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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早就已經有了覺悟。

  但是……

  這可是他們夫妻兩的獨苗啊，難道，真的就這樣沒了嗎？

  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今日讓他陪著自己的去找他父親，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

  看著幾近崩潰的張夫人，梅清元緩緩的嘆了口氣，心中無奈，雖然他是醫生，但是依舊無法…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想到這四個字，梅清元忽的轉身看向沐麟，然而卻見沐麟此時眸底的神色異常的凌厲。

  心口一緊，難道，沐丫頭也沒辦法了嗎？

  走到沐麟的身邊，梅清元猶豫了一會後開口，「沐丫頭，你看……他，你還能不能救？」他不得不問，或許沐麟，會是這年輕小伙子最後的一絲希望。

  然而，這一問，卻讓全場譁然。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梅老竟然會去問一個小女孩能不能救人？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一點，難不成梅老自己做不到的，他身後那個一直傻乎乎的看著張家小少的女娃娃能救不成！

  然而下一刻，沐麟的回答，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能。」凌厲的眸光已然恢復平淡，看著周家小少，沐麟緩緩的點了點頭。

  眸底冷意划過。

  為什麼屬於她的東西，會出現在這個少年的身上，這，才是她此時最想知道的。

  既然如此，面前這人，她必須救。

  ……

  「你真的能救！」周建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沐麟，「毒素已經進入五臟六腑，丫頭，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周老放心，對於救病治人方面，我從來不會開玩笑。」否則他師父還不得劈了她。

  「你真的能救我兒子？」所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然而聽到這樣的話，張夫人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她一把推開自己的丈夫，跌跌撞撞的跑到沐麟的面前，抓著她的手臂，雙眸死死的盯著她，想要得到她心中想得到的那個答案。

  眼裡帶著祈求。

  她不管說話的人是誰，但是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她都要試。

  「我不喜歡陌生人靠我太近。」看著面前貴婦人那緊緊抓著自己的雙手，沐麟淡淡提醒。

  她從小就沒有母親，所以她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母親，母愛，到底又是一種什麼樣感覺，但是面前的貴婦人卻讓她忽然有些了解了。

  原來，這就是母親的感覺……嗎？

  ……

  聽到沐麟有些冷然的話語，張夫人下意識放開自己的手，免得沐麟生氣而不願施救，只能有些緊張的抓在自己的衣角上，但是雙眸卻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沐麟。

  她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能。」看著張夫人的眼前，沐麟終是頷首，「只要你願意信我，那就能。」因為，她從來就不救，不信她之人。

  她的能力，絕不容許任何人質疑，因為那是來自她師父生命的傳承。

  「我信。」看著沐麟張夫人毫不猶豫的點頭。

  在梅清元說完無能為力之時她便已絕望，但是面前的少女在梅老說完之後竟然還敢說人能救，就算只是微乎其微的希望，她願意去相信。

  她只要她的兒子，再一次睜開眼睛，對著她笑。

  「婉儀，你別這樣。」張父走到張夫人的身邊緊緊的擁著她，眸底溢滿了傷心。

  他也想去相信面前這個少女，但是……

  張夫人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和思考能力，但是並不代表張父也沒有；雖然他很想相信面前的少女，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卻只是一個和他兒子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而已，她的醫術，怎麼可能比得過梅老。

  張父想，梅老剛才，想必只是考考她吧。

  「進天，我相信她，她一定能夠就得了我們的兒子的，我不要失去他！你也相信，對不對？」側身，昂頭，眸底，只剩祈求。

  看著這樣的張夫人，張父只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隨後漸漸變得模糊。

  嘴角緊緊的抿了抿，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他，別無選擇。

  孩子本就是因為他才會遭受這樣的罪過，他心傷難平；但是最讓他不知所措的卻是，若是孩子真的沒了，他該怎麼去安慰自己的愛人。

  既然這樣，那就去期待奇蹟吧。

  只希望，面前的少女真的有她不為人知的本事，真的，能夠救救他的兒子，救救，他這早已在崩潰邊緣的愛人。

  只要她能救，那麼無論是什麼要求和條件他都願意答應。

  「麻煩你了，大夫。」

  淡淡的點頭，沐麟走到男人的面前，抬手，輕輕的撐開對方的眼珠子，眸底，早已渙散。

  這人的一隻腳已然踏入了鬼門關，剩下的一隻腳幾乎也進去了半隻。

  沐麟伸手探脈，嘴角卻微微揚起。

  「毒雖已入五臟六腑，但是卻還來得及。」她的毒，除了冥王，其他，都有足夠的時間讓人救治，當然的前提，那人能制出解藥。

  冥王，是沐麟曾經研究出來的一種毒藥，之所以叫冥王，只是因為那毒只要沾上一點，便能在頃刻間致命，命歸冥界；而面前這個少年中的毒雖然不及冥王，但是也即將不遑多讓了。

  不過還好，還有時間。

  就是估計有些麻煩。

  ……

  「真的能治。」聽到沐麟那穩操勝算般的話語，張父眼中下意識迸發出驚喜，忍不住的問道：「不知這毒應該何解？」毒素既然已經進入五臟，那還有什麼能解？就算是解藥，真的有用？

  「以毒攻毒！」清冷的聲音，平靜而淡然，但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驚。

  以毒攻毒，該…以何為攻？

  當然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