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巴掌

  聽見吳玉華的嘟囔就說到,「哎呀,還有吳姨的呢?小雨小辰,妞妞鐵柱都有。鐵柱快來,大媽帶你去看給你買的衣服,好不好啊,有好吃的。」

  看見鐵柱站在門便朝他招手道。

  

  鐵柱先是小心地看看吳玉華,看到吳玉華臉色不好又怯怯的往門後邊躲了躲。

  「看我幹嘛,想去就去,見天吃乾飯的,不幹活,要去滾邊兒去,跟你那沒用的媽一樣，別在這礙眼!看得心煩。一個二個都跟我對著幹!」看見他那怯懦的樣子吳玉華氣的叫罵道。「沒見過東西似的,巴巴得要,沒出息的東西……」

  本來還沒有這麼大的氣,平時對他也還行,但是今天先被封天樂氣的沒出撒火,就被鐵柱撞上了，也是他倒霉

  要不然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叫罵鐵柱。

  鐵柱哭也不敢哭大聲，嗚嗚咽咽的聽得惹人心疼。

  「媽,一大清早的你煩不煩啊,都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二嫂,早飯好了嗎?爸還沒吃呢吧。」

  從屋裡出來一個大概十五歲左右的少女,常年不干農活的緣故,皮膚略顯白皙,,但還是遺傳了她媽的基因,個子矮小,都不到一米六。

  在一家子都是高個子的情況下,她們母女兩顯得特別的異類。

  在吳玉華叫罵的時候周小梅就衝出來抱著鐵柱小心的哭。

  這是封天辰第一次看見繼母叫罵自己的妻兒的場面。

  封天辰不知道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更加的變本加厲虐待他們,想到這就是一陣心痛,想想以前總是安慰妻子的話語,想想總是看見妻子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在看看院子裡的情況,自己真是個混蛋,『啪』的一聲,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

  大家都被這一巴掌嚇了一跳。

  院子裡一片寂靜,除了還未睡醒的妞妞。

  封天樂驚訝過後欣慰地看著他,終於知道振作起來了。

  謝瑤珊還在旁邊拿著糕點安慰鐵柱。

  周小梅滿含淚珠的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欣喜,鐵柱呆呆的都忘了哭,封曉雨的哈欠還沒有打完就卡在喉嚨里,封父從堂屋跑出來。

  一時之間,時間仿佛定格似的,又瞬間播放了。

  堂堂一個男子漢,哭的像個孩子似的,似乎用盡了力氣在哭,在場的人都看著他那撕心裂肺的痛哭,都可以感覺到那是壓抑過後的絕望。

  「爸不哭,鐵柱給你擦擦....」

  看著懂事的兒子,漸漸止住了哭泣,摸摸兒子的頭,把他抱起來。

  「爸,把我像我哥一樣分出來單過吧。」雙眼通紅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克制這自己的脾氣。

  以前也是隱約知道吳玉華不待見周小梅，但那時候他夾在妻子和親媽之間不能選擇，心裡有火不能發，又感覺身為男人不能為妻子分憂而愧疚加上現在又看到這種場面，只感覺一股怒火壓抑不住，想要破涌而出。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手上青筋直爆，可見是多憤怒。

  一瞬間周小梅的眼睛一亮,滿含希望的看著他。

  封父滿眼複雜的看著壓制著怒火的小兒子,這是妻子最後留給他的禮物,而他卻有些遷怒他,任繼妻虐待他的妻兒,幸好有大兒子好好照料,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你想好了?」

  封父低著頭,蹲坐在堂屋的門坎上,抽著菸袋,濃郁的煙飄了出來讓人此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聽到封父的話周小梅一陣緊張,害怕。

  「恩,家裡有什麼給什麼,當然沒有也沒關係,越快越好。」

  封天辰面無表情的擺著堅定的立場。

  低下頭的周小梅嘴角一彎,就是淨身出戶她也是願意的。

  「不行,我不同意,幹啥要分家啊,這不挺好的嗎?」

  吳玉華一聽那還得了,他們一家子走了,那每天誰洗衣做飯,割草餵豬啊,還有一個壯勞動力呢?她才不會傻得分家呢?

  聽見吳玉華的話周小梅的笑僵在嘴角上。

  封天辰也不說話,他怕，他怕他控制不住傷了人，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封父。

  「那就找個時間讓你姐也回來一趟吧,等你姐來了再說。」封父拍拍屁股進屋去了。

  封天辰也不多說,帶著妻兒也進屋了。

  「哎,小辰,你不要走,你跟媽說說,幹啥要分家啊,是不是你媳婦跟你說什麼了?我就說嘛,這樣亂嚼舌根的媳婦就是不能要,當初我給你介紹的多好,你就是不要,現在娶了這個喪門星......」

  突然,說話的嘴停住了,看見封天辰用駭人的眼光死死地盯住她,讓她感覺脊背發涼,汗毛直豎,不自覺停下腳步...

  等吳玉華回過神來的時候,封天辰已經進屋了,連房門們都關上了。

  氣的一甩袖子走了。

  封曉雨看見二哥那陰沉的臉，也悄悄的不觸霉頭的溜進房間裡。

  從來沒有見過而這樣呢？封曉雨拍拍胸脯長出一口氣想到。

  封天樂擁著謝瑤珊走進堂屋,看見封爸坐在椅子上,「你說我以前是不是做錯了?」

  「現在還來得及,等一會兒我要去姐那裡一趟,過幾天就要走了。」封天樂淡淡的說。

  「是嗎....」封爸喃喃的說著。「哦那,順便叫你姐明天過來吧。」

  「恩,那爸我們走了,」封天樂轉身走了。

  從封爸家出來就是一陣沉默,回家拿了東西就起程去了縣裡封天穎家裡。

  封天樂的大姐跟他是雙胞胎,可是兩人不太像,但都一樣長得不賴,特別是封天樂。

  今年27歲,由於長得挺好,又有點學問就嫁到縣裡了,丈夫鄭士彬今年32歲,兩人育有一兒鄭雲睿,今年8歲上小學二年級,鄭士彬在縣政府單位上班,大姐在廠里做個小組長,一家人生活綽綽有餘,謝瑤珊簡單了解了一下大姐家的事。

  封天穎的家是住在一個小區裡的單位福利房子,房子不多大,比較緊湊的兩室一廳,不到一百平方。

  「叮咚.....」

  「來啦。」

  一位爽朗乾脆的聲音傳來,謝瑤珊一挑眉,很詫異,可以說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他們四姐弟的性格沒有一樣的。

  聽聲音大姐爽朗潑辣;封天樂面癱寡言;封天辰孝順老實;封曉雨嬌慣滑頭。

  「你咋有空來啦,不是陪你那小媳婦去了嗎,還有閒空到我這來?」

  由於沒有看見封天樂後面的謝瑤珊,封天穎詫異的問道。

  謝瑤珊被說得一陣無語,你說原主做人得多失敗啊,這麼爽利的大姐都出言諷刺,可見原主就是不討喜。

  「姐,你說啥呢?你是我姐,我不看你看誰啊,再說,阿瑤挺好的,明年跟我隨軍呢?這不....這麼多東西都是她挑的,你看看....」

  沉默寡言封天樂在自己大姐面前趕緊給媳婦洗白。

  封天樂對這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姐姐可是很敬重的,當然不希望姐姐不喜歡謝瑤珊啦。

  「拿來,我看看......」說著接過東西,轉身率先進門了。

  壓根沒有看見後面的謝瑤珊。

  謝瑤珊一臉黑線,這麼大個人竟然沒看見。

  不過也不怪人家,封天穎的個子比謝瑤珊還矮一頭,何況還有個封天樂在前面擋著呢?

  拎著袋子進門的封天穎轉頭一看更納悶了,一臉『怎麼你也來了』的表情。

  不過人家謝瑤珊不在乎,順著她無非是不想封天樂難做罷了。

  依舊上前語氣親熱的喊道:「大姐,最近還好吧,沒你地址,一直沒來看你,現在天樂帶我來過了,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到時候大姐別嫌我煩就好了....」巴拉巴拉一大堆。

  封天穎就有一點好,在封天樂面前一般不會說謝瑤珊什麼,要說也是單獨對著封天樂說。

  既然人家都這麼熱情,姑且看看她打什麼主意。

  封天穎才不會相信,人一夕之間就改了這麼多呢?除非換了芯子!現在可不就是換了芯子嘛。

  「嗯,都好...」隨便應付兩聲,轉頭看見兒子起來了,「過來小睿,這是你大舅舅,那是你大舅媽,快叫人啊」

  封天穎拉過兒子說道:「你大舅舅結婚過後你還沒有見過大舅媽吧!」

  一句無意的話說的謝瑤珊又是一陣臉紅。

  「小睿是吧,來看看大舅媽給你買的玩具模型.....」謝瑤珊上前摸摸鄭雲睿的頭說道。

  「什麼模型,有小汽車嘛?」小雲睿扒拉著謝瑤珊的手問道。

  「我看看啊,有汽車啊,小火車啊....」

  「是嗎,我看看,你會玩嗎!」

  「當然會啊,我可是大學生呢?」

  「我以後也會是大學生....」

  「誰說的...」

  「我媽說的,我成績可好啦,」

  「.........」

  「........」

  看著一大一小聊得蠻愉快的,封天穎把封天樂叫進房間去了。

  封天樂走的時候看了看謝瑤珊,可是人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封天穎白了他一眼,低聲說罵道:「我兒子還能把你媳婦給吃嘍!」

  封天樂訕訕的笑笑跟著她進來小雲睿的房間。

  鄭士彬聽見外面有些吵,出來一看兒子跟個陌生人聊得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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