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震驚

  於微心震驚地看著一臉冷靜，絲毫沒有懼意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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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之間，她覺得女兒很陌生。

  「初寒，你……你什麼時候修煉了火術？」以女兒的修為要幻化出火球的幻術根本就是不可能，她不在的時候，女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巫初寒低下頭，輕聲說，「你不在的時候，我用了你的聚魂丸……如果不修煉學習幻術，別人會欺負的。」

  於微心怔住了，心疼愧疚地看著女兒。

  「你……你修為多少了？」於微心的魂識在女兒身上掃了一下，發現自己看不出她的修為，不由驚訝起來。

  她離開家的時候，女兒的修為才勉強一階啊。

  巫初寒說，「二階巔峰。」

  於微心倒抽了一口氣，「怎麼可能！」

  「任何不可能都會被逼成可能的。」巫初寒說，對於微心的懦弱和妥協感到失望，她明明有能力給她們母女更好的生活，為什麼要留在巫家受氣。

  就為了等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的巫鏡嗎？

  「是我對不起你。」於微心低泣，並沒有因為女兒的修為高興，而是愧疚這麼多年來，她都沒能保護好女兒。

  她知道巫家其他姑娘都看不起女兒，甚至會經常欺負女兒，她以為只要她做出更多的靈藥給巫家，那些人就會對女兒好一點。

  都是她在痴心妄想。

  巫初寒看了她一眼，「娘，我們進去吧，那巫俊還會再來的。」

  被她燒成這樣，要是不來算帳才有問題。

  於微心想到燒傷巫俊的後果，臉色頓時更加雪白了。

  「初寒……」於微心不知該跟女兒說什麼，她覺得這次回來後，女兒好像變了個人。

  「娘，不如我們離開巫家吧。」巫初寒說道，在這裡到處受限制，還不如到外面去生活。

  「要是你爹回來……找不到我們……」於微心低聲說，心心念念的依舊是丈夫。

  巫初寒皺起眉心，「他要是會回來，早就回來了。」

  於微心沉默不語。

  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巫初寒懶得再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繼續嘗試能不能聚魂修煉魂力。

  結果還是不行。

  巫初寒有些挫敗，她很想恢復原來的修為，她想找東方傲他們報仇，可如今以她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接近東方傲，更別說報仇了。

  她拿出有燃血花毒氣的血滴，等半夜再煉藥，免得被於微心發現。

  才要準備休息，外面傳來一陣吵鬧。

  大門好像被砸開了。

  巫初寒皺了皺眉，開門走了出來。

  是剛剛隨同巫俊一同前來的人，帶了一幫僕從氣勢囂張地站在她們的大門前。

  「三少夫人，大長老請你們母女到虎嘯堂。」帶頭的人盛氣凌人地看著於微心，嘴裡雖然喊著三夫人，語氣卻沒多少尊敬。

  於微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好歹是嫡出三房的人，大長老還算是巫家偏房，應該不敢對自己怎樣了。

  可是，這麼多年來，她的公公和婆婆根本沒理會過她們母女倆。

  巫鏡是他寄予希望的長子，卻娶了身世不明的妻子，因此，身為四長老的巫雲峰對於微心這個兒媳婦非常厭惡，甚至認為就是於微心，兒子才會莫名其妙失蹤的。

  「大長老有什麼事嗎？」於微心問道。

  「哼，該不會以為你們傷了巫俊少爺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族裡是有規定的，不能用幻術傷害自己家的人，少夫人，你說呢？」帶頭的人冷聲說道。

  於微心緊張地握緊雙拳。

  巫初寒看著六神無主的於微心搖頭嘆息，這個女人太軟弱了。

  「娘，我們走吧。」巫初寒站了出來，毫無懼色地說道。

  譏諷的聲音立刻響起，「還是初寒姑娘有膽色。」

  於微心抓住巫初寒的手，萬一傷害到女兒怎麼辦？

  「娘，今日就算我們不去，他們也會抓著我們過去的。」巫初寒說道，已經悄悄地將身上的修為全部收斂起來，如今的她，還是巫初寒本尊的修為。

  如果這具身體不是巫初寒的，她恐怕根本沒能力在修為比她高的人面前隱藏起來。

  沒有在於微心面前隱藏實力，是她想要試探於微心的反應，結果很失望。

  ……

  ……

  虎嘯堂是巫家議事的地方，同時也是處決族裡有人犯錯的場地。

  巫初寒跟著於微心來到的時候，才發現不僅僅是要質問她們這麼簡單，偌大的虎嘯堂，四大長老都已經端坐在太師椅上，周圍站了不少族裡的人。

  每個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們，那神情好像巴不得她們受到重罰。

  巫俊全身包紮著紗布坐在一旁，一見到她們，眼底冒出仇恨的火花，「爺爺，就是這個賤人把我燒成這個樣子。」

  巫初寒沒有理會這隻跳樑小丑，她看向坐在上首的四位長老。

  大長老的修為最高深，應該已經七階了，在南璃國，七階以上的高手不出二十個人，二長老和三長老是六階巔峰，至於四長老，也就是巫初寒的親祖父，應該也有六階了。

  五階到六階之間是一個大坎，很多術靈師修煉到五階就無法再進一級，晉級六階，所需要的大量魂力還有身體的承受程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巫初寒其實有些擔心，本尊的身體很差，到時候她怎麼修煉六階？

  「於微心，本來念你們孤兒寡母不容易，你居然不知感恩，還對族裡的人下這樣的狠手，今日，你必須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大長老在於微心進門後，就已經沉聲大喝了。

  聲音滲透著魂力壓迫，把於微心和巫初寒鎮壓得雙腳發軟，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巫初寒冷冷地看著那個大長老，強忍著魂壓，直直地站了起來。

  大長老厲眼一瞪，對巫初寒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悅，如果這對母女不是嫡出的，又是四長老的兒媳婦和孫女，他何必在這裡廢話，直接就讓人給打死了。

  他開了虎嘯堂，就是想讓大家知道，他是光明正大地要於微心母女付出代價。

  「於微心，你教的好女兒！」大長老見巫初寒居然沒有任何懼色，心中不由覺得驚訝。

  四長老也很訝異，這個孫女性子軟弱無能他早就聽說了，今日一見，似乎挺有骨氣的。

  可惜資質太差了。

  「初寒……」於微心懇求地看著女兒，希望她不要在這裡任性。

  幾位長老跟巫俊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一個眼神就能將她給生生震死。

  巫初寒直視著大長老，「我們做錯什麼事？為何要下跪？」

  大長老冷笑出聲，對四長老說道，「四長老，難道你們都沒教子孫什麼是族規嗎？我們巫家族規有言，不得對族裡任何人使出幻術，更不能傷害自己人，你看，巫俊被你們燒成什麼樣子！」

  雖然火拳是巫初寒打出去的，但沒人相信一個被認定資質平庸的小姑娘能夠在短短時間內就使出火球，必是於微心在背後搞鬼。

  「他欺負我們母女，為何就不用受罰，難道族規只對我們有效，對他們卻是無效？」巫初寒脆聲質問回去。

  於微心怔怔地看著女兒。

  這是平時見到族裡其他人都會自卑地抬不起頭，連說話都不敢的女兒嗎？

  改變太多了……

  「你胡說！我只是去問問你們母女需要什麼幫忙，你們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爺爺，你要替我做主。」巫俊大聲說道，決定一會兒出了虎嘯堂，一定要這個臭丫頭好看。

  大長老冷冷盯著巫初寒，「你說巫俊傷害你們，你們受傷在何處？」

  巫初寒怎麼會害怕他的注視，她曾經的修為比他還高深，「你沒看到我娘臉上的傷痕嗎？」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巫俊打的？誰是人證？你們母女打巫俊，可是有不少人見到的。」大長老臉色陰沉地說道。

  「那都是巫俊的人，怎麼說都是他的道理。」巫初寒不屑地說，大長老擺明了是偏袒自己的孫子。

  巫初寒眼角瞄了四長老一眼，這個身為她親祖父的四長老只是閉眸養神，仿佛虎嘯堂發生的事情跟他無關似的。

  這樣令人心寒的冷漠，不明白於微心還留戀什麼。

  大長老不屑跟一個小丫頭片子廢話，而且還是一個在去年資質測試中顯示為最低級的廢物。

  族裡和巫初寒同齡的姑娘在去年資質測試都有魂力一段，只有巫初寒修煉了幾年，魂力依舊薄弱，簡直丟進了她父親的臉。

  巫鏡可是被視為天才的。

  大長老看向於微心，要不是這個女人是煉藥師，今時今日怎麼還可能生存在族裡，「於微心，犯了族規的懲罰你清楚嗎？你是要帶著你女兒離開巫家，還是廢了你女兒的魂體？」

  太惡毒了！巫初寒目光清冷地看著大長老，這是要將她變成廢人！

  巫俊解恨地瞪著她們母女，眼中閃爍著得意的笑。

  「不……」於微心臉色蒼白，「不關我女兒的事！大長老……」

  本來於微心想說出巫初寒的修為已經二階，以此來讓幾位長老重視女兒，可是在看到大長老眼中的狠毒時，她明白，不管女兒的修為多高，他們就是要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