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偷小傻子

  燃在洞口的裹火，天亮時漸漸滅了。

  耳邊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潺潺流水聲，夜染睜開了眼睛。

  溪流離山洞的距離很遠，怎麼能聽到水流聲？

  這水聲，像是洞內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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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染將剩下的麝肉，往藥簍里壓一壓，用樹藤綁緊了，背上。

  洞內深處烏漆抹黑的，她將昨晚剩下的乾柴點了個火把，循著水聲，舉著鐮刀往洞內深處探去。

  很快，就走到了淌水的溝渠邊，循著水源一直探下去，水深的地方沒過膝蓋了。

  沒多久，前面有亮光，是山洞的出口。

  昨晚吃了一塊麝肉，還不餓，夜染想著月兒和星兒一定盼她回去，沒做停留，趕忙下山了。

  吳大娘一早醒來，不見了月兒和星兒，嚇得魂飛魄散。

  小門半掩著，追出屋外，兩個孩子好好的坐在竹籬笆一塊大石上竊竊私語。

  月兒撐著下顎，遙望著後山方向：「哥哥，娘親什麼時候能回來？」

  「月兒別擔心！」

  星兒摸了摸月兒的小腦袋：「娘親採藥，要在山上過夜，今天能回來。」

  「吳奶奶說山裡有大蟲，萬一娘親遇上大蟲咋辦？」

  月兒愁得不行，嘆一口氣埋怨自己：「都怨我生病了，害娘親要入山採藥。」

  一晚上沒有夜染的動靜，星兒也擔憂得不行。

  娘親說過，他是家裡的小男子漢，要護著月兒，不能讓月兒擔心。

  星兒遙望著後山方向，低喃一句：「月兒，大蟲不會咬娘親的。」

  吳奶奶這下懂了！

  是月兒和星兒想染娘，所以一早醒來，爬到她家籬笆旁大石上，等夜染回來。

  昨晚，兩個孩子乖乖跟著她睡，連提也沒提一句娘親。

  不是娃兒不想娘，是兩個孩子太懂事，已經知道藏著心事，不給她添麻煩。

  吳大娘心酸得不行，也沒有驚擾兩個等娘親的娃，扭身去廚房煮粥了。

  等粥煲好，兩個孩子已經乖乖進了廚房。

  吳大娘一人給他們盛了一碗菜粥，對著噴香的粥，星兒和月兒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有些食不下咽。

  吳大娘很是無奈，摸摸月兒的小腦袋：「月兒乖，喝完粥，吳奶奶帶你們去山下等娘親。」

  「好耶！謝謝吳奶奶。」

  聽到能去找娘親，月兒笑得眉眼彎彎，和星兒一起大口大口喝粥，吭哧幾下將一碗粥幹掉了。

  吳奶奶收拾完碗筷，摘了些爛菜葉餵雞後，牽著兩個娃往入山的方向走。

  迎面撞到陳思草拎著一個竹籃子走來，籃子上蒙著一層粗布，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一想到陳家母女一肚子壞水，吳大娘感覺晦氣，牽著月兒和星兒快步從她身邊走過。

  吳大娘一向為人和善，看到村里人笑臉相迎，陳思草見她牽著傻子家兩個孩子，快步避開她。

  感覺奇怪了！

  一個剋死男人的災星，還敢給她甩臉子？

  「吳大娘，你站住，草兒沒得罪你吧，見到我躲什麼？」

  陳思草性子隨李春花，刻薄刁鑽，她逼近吳大娘一步：「心虛什麼？哦，你偷這兩個小傻子，是想賣給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