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2024-05-20 02:26:45
作者: 築夢者
金巧惠把蓮蓬里的蓮子取下扔到蔞子裡,抬眼朝方氏笑道:「二弟妹,這是誰家的娘子啊?長得倒可人。」
曲清幽笑著介紹一番。
凌家?金巧惠想了一番,這才記起凌家是商家,頓時看著方氏的笑容就多了幾分傲慢,也對方氏失去了興趣。
方氏一看這定國公府的大奶奶就知這人不好對付,但仍是客氣恭敬地問好,懷裡的凌協並未忘記曲清幽,笑著流口水的朝曲清幽伸手。
曲清幽示意小艇劃近,一把抱過這小娃兒在懷裡摘蓮子給他吃。
「看這娃兒那麼喜歡你,昊二嫂子定也會很快就懷上一個大胖兒子。」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綠衣的少女,少女說完之後瞥到金巧惠的臉有點陰沉,忙又補了一句,「當然顯大嫂子也是不遑多讓,到時妯娌兩人都一同懷上,老祖母指不定會笑成怎樣?」說話的少女是羅昊二叔父羅闞的女兒,廖夫人的親生閨女羅梓檬。
「檬妹妹就是嘴甜。」金巧惠笑出聲。
曲清幽笑著並未言語,而是摘了幾個蓮蓬扔到羅梓檬的艇上。羅梓檬拾起來道:「蓮子啊,我可不稀罕這物,倒是顯大嫂子與昊二嫂子更稀罕。」然後又分別朝兩個大嫂扔了幾個。
曲清幽忙笑著接住,金巧惠倒是因為距離較遠,羅梓檬扔過去失了準度,掉到水裡。
羅梓桐大笑出聲,「得了,檬妹妹,給我扔幾個,我稀罕。」
「桐姐姐,那你可得接著了。」說完,抓起蓮蓬就往羅梓桐扔去。然後又朝羅梓杉也扔了幾個,最後乾脆人人有份。
方氏看著這幾個貴族之家的千金打鬧,倒是也頗有趣,不過一想到出門前丈夫交待的事情,心頭就一陣煩亂,兩眼朝曲清幽覷去,看來得找個時間與她單獨談談。
金巧惠看著這方氏似是有事相求的看著曲清幽,腦中就已經轉了幾個彎,看來得派人去查查看,這凌家究竟為什麼要巴結老二家的?
摘了一會兒蓮蓬,眾人就覺得秋老虎也挺利害的,紛紛讓小艇靠岸,登上八角亭享受戰利品,比比誰摘得多。
結果倒是曲清幽占了頭名,「沒想到我倒是摘得最多。」
「那是二嫂院子裡種的,誰敢喧兵奪主啊?」羅梓桐笑道。
「就是,我說這荷塘真是好,自己動手摘來的我覺得特別香。」羅梓檬一個接一個的扔進口裡,「二嫂,明年蓮子熟的時候也記得再讓我們來玩。」
「當然少不了檬妹妹。」曲清幽笑道。
方氏想插口,但是看一眾都是貴人,倒不好開口了,她自己娘家也是家境不錯,不過再不錯也還是商家女,與官家千金自不能相提並論。
將近傍晚時分,眾人才一一告辭,曲清幽送出了院子,回頭看到方氏仍坐著,遂上前道:「凌三奶奶有何心事?倒不妨直言。」
方氏將兒子交給自己帶來的侍女抱著,朝曲清幽福了福道:「我有事想求曲夫人?還望曲夫人能相助一把。」
「凌三奶奶何須行禮,能幫的我絕不推脫。」曲清幽伸手扶起方氏。
方氏偏不動,「不知曲夫人可知要重選皇商的事?外子現在天天都為這事煩憂,若曲夫人能與羅大人通一通風,凌家也必有重謝。」
曲清幽一聽是這事,遂使力把方氏拉起來,肅穆道:「凌三奶奶這請求真是難倒我了,你看我一介婦人又不通政事,再說夫君也不是管這塊的,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方氏急忙把戶部尚書與定國公羅闕的關係說了出來,「只要曲夫人一句話而已。」
曲清幽皺眉道:「凌三奶奶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自問真沒這本事,況且男人的事哪到女人來管?我若隨意插手男人的事,回頭夫君必也要遣責一番的,你這不是讓我為難了嗎?」
方氏一聽沒戲,雙眼就黯淡下來,回去與丈夫一說,指不定又要如何冷落她,不過同為女人,她也不希望曲清幽為此而受責,忙道:「都是我思慮不周,曲夫人真要見諒則個。」
曲清幽與她閒聊了幾句,留她用晚飯,方氏沒有心情再逗留,抱著兒子告辭離去。看著那無精打采的背影逐漸消失,她不禁要搖頭了,凌三過於精明,方氏明顯跟不上丈夫的腳步,本來留她用晚飯就是一個機會,偏偏連這個也不懂得利用,方氏回頭必要挨凌三的罵,不過這事情不到她管,古代女人的婚姻幸福比現代女人要難尋得多。
看看天色漸晚,羅昊應該就回來了,曲清幽命人做了幾道與蓮子有關的菜餚,還命人擺到八角亭上去,自己回房沐浴一番換了身新做的衫子。
羅昊剛進房,就見妻子正在銅鏡前擺首弄姿,「穿這麼漂亮想到哪裡去?」他伸手從後面環住妻子的柳腰。
曲清幽從銅鏡里看著丈夫笑道:「好不好看?」
羅昊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他還是第一次見曲清幽穿得這麼有婦人的味道,頭系高冠,裡面著一件露內衣的窄袖背子,內束花紋的淡色圍裙,及膝的圍裙下露出一截紅色宮絛與白色裙子,外面罩一件淡紫色滾邊及膝的不制衿,少了幾分端莊卻多了幾分嫵媚,情不自禁地擁緊她吻著那頸項道:「我娘子穿什麼都好看。」
「貧嘴,沒誠意。」」
曲清幽笑著啄吻了一下他的唇,表示他的戰帖她接了。羅昊笑著任她拉著到了八角亭,只見亭子四周都掛上了薄紗,石桌上擺著紅燭,清一色的以蓮子為主的菜餚。「娘子,怎麼今兒個的菜全是蓮子?」
曲清幽按他坐下,盥洗了手之後才揮退丫鬟,執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頗為自豪地道:「這可是我今兒個的戰利品,親手摘的,你可要負責吃完,要不然我可不放過你。」可憐的她自從穿越來到這大夏國,親自做的事還真是屈指可數,從商是她前世最熟悉的行當,幼時她曾想做這個時空的陶朱公,但這大夏國商人的地位偏偏很低,光粟夫人那一關她就過不了,粟夫人曾聽聞她想從商的話,當即柳眉一豎,第一次狠狠地訓了她三天三夜,大到國家律法如何如何,小到祖上如何如何,她終於知道這個時空對女子的束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