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別動我的人
2024-04-29 11:55:03
作者: 非韓
「可笑,我閒得沒事做?」吳水水自己都沒發覺聲音里的煩躁,她拎著背包大步離開。
推開咖啡廳的旋轉門,涼爽的風撲面而來,吹散心頭的煩躁。
她雖面上神色無常,但心裡有種翻江倒海的鬱氣。
她現在也說不清到底對顧呈衍是個什麼態度。
酒後瘋狂的那一夜究竟為了什麼,她不知道。
如果她住院期間,沒有聽到顧呈衍那些悄悄話,她想,她這輩子跟顧呈衍的關係就止步於那一夜了。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些東西超出了可控範圍,朝瘋狂的邊界遊走,拽都拽不回來。
譬如剛剛,洛蘭宣誓主權的做法,似乎觸碰了她最大的逆鱗。
她好像變壞了,她可以不要顧呈衍,但也容不得顧呈衍被旁人覬覦。
奇怪的占有欲……
然而出了門的她並未直接離開。
皇庭酒店對面是個大型廣場,她坐在長椅上,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看著酒店的方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沒走,多可笑啊,她竟然留下來去驗證洛蘭隨口一說的一件事。
半個小時後,蚊子已經將她咬了不下十個包了,吳水水終於坐不住,準備離開,甚至開始笑話自己竟然這麼沉不住氣。
可當她起身時,餘光卻瞥見對面酒店旋轉門走出兩個人。
夜晚的燈光太柔和了,甚至將顧呈衍平日裡的桀驁化開。
吳水水隱在夜色中,定定的看著他攙扶著洛蘭走出。
酒店前很快開來一輛銀色保時捷,吳水水看到顧呈衍單手攙扶著洛蘭,另一隻手打開車門,隨後手掌撐在車門上方,將人小心送進車內。
隨後顧呈衍在車門旁身形頓了頓,也坐上了車子。
從她的角度,她甚至能看到顧呈衍眉宇間緊張的神色。
吳水水感覺自己喉嚨間滿是酸澀的味道。
「撞一下又能怎麼?」
她絲毫沒發覺自己的話有多酸,簡直比吃了十個檸檬還要酸。
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心中暗罵,狗男人,她喝醉了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這麼溫柔對她?
上次坐進車子裡撞到頭時,這狗男人怎麼說來著?
『吳水水你要是再敢喝醉,信不信老子把你鎖家裡再也不放出來!』
對她就是氣急敗壞,對洛蘭就是小心翼翼。
狗男人,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當晚飯局發生的事,在場見證者各個閉口不語,沒有傳出絲毫風聲。
回去的路上,編劇和戈成一輛車。
「你今天讓洛蘭為水水抬咖,太冒險了,再怎麼說也是國際級別的影后。」編劇靠著椅背閉著眼。
戈成輕輕一笑,「國際影后又如何,你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快回國?」
「為什麼?」編劇睜開眼,偏頭看向戈成。
「自然是國外混不下去了。」戈成輕嗤一聲,「M國介入財閥世家的家庭不成,被人家原配放狠話趕出來的。」
「這些你怎麼……」
「呈衍幫她解決的這件事。」
「所以她現在想傍上顧家?顧家那兩位怎麼會同意。」編劇不敢置信,這簡直是絕頂大八卦。
「不說顧家那兩位,單數呈衍,你也看到今天他那個樣子,誰敢碰吳水水一手指頭,手都能給人剁下來,我就沒看他這麼瘋過,洛影后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戈成搓了搓臉,「這劇組接下來不會消停了。」
「可今天顧少爺為何沒有當著吳水水的面給她出氣?」編劇不解了。
戈成一笑,「哎我說,你這編劇連這點狗血劇情都看不出來?明擺著小兩口鬧彆扭呢。」
*
市區某高檔別墅。
顧呈衍攙扶著醉酒的洛蘭進入客廳。
牆壁上的開關落下瞬間,大廳霎時間燈火通明。
顧呈衍將人放在沙發上,隨後去冰箱裡取了冰水過來。
等到走回沙發時,洛蘭自己靠在沙發背上,因為剛剛的動作,纖細的絲綢長裙肩帶滑落,肩頭和胸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只是右胸口下方,一小截彩色的紋身十分惹眼。
顧呈衍濃眉微蹙,將水放在案几上,避嫌一樣朝後退了一步,「給你叫了保姆過來,早點休息。」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走人,聲音冷漠,態度果決。
剛走出一步,後背一緊,柔軟的身軀貼上他的後背,讓顧呈衍頓時警鈴大作。
他一把拽下抱住自己腰身的手,「洛蘭!」
語氣里已有了不耐。
洛蘭垂淚若泣,仰著頭看著身前的男人。
洛蘭是典型的東方大美女,骨像美,氣質佳。
如今這般泫然若泣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著實叫人不忍拒絕。
但顧呈衍卻擰緊了眉,退後一步和她保持距離,「你要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洛蘭眼底碎光瀲灩,楚楚可憐的看著顧呈衍,「可你知道嗎?」
男人不語,面上的不耐更加明顯。
「呈衍,我們當年分開都是誤會……現在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我們和好,好不好?」委屈和退讓,在洛蘭這裡表現的淋漓盡致。
她很會利用自身的優勢,更會拿捏男人的心理。
顧呈衍感覺有些頭疼,「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回不去的。」
「不會的!」洛蘭上前一步,抱住他的小臂,揚起楚楚可憐的臉,「我們一定能回去的。」
餘光瞥到自己胸口處的紋身,她忽然笑了,眼含淚水的笑,「這裡……你看這裡的紋身,這是因為你留下的,會跟隨我一輩子。」
她又將長裙向下扯了扯,飽滿的身材眼看著就要盡數展現。
顧呈衍忽然按住她的手,「洛蘭,我幫你解決M國的麻煩,就是看在這個疤痕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不知道你進《降魔》劇組的真正企圖,但最好不要動我的人。」
這時,門鈴響起。
顧呈衍鬆開洛蘭的手,「保姆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毫不留情離開房間。
門口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瞬間,洛蘭臉上的純良和委屈盡數消失。
她伸手提起滑落的肩帶,黑色的絲綢徹底遮蓋了那一方被紋身遮蓋的傷疤。